“这回莫婉秋可能要被你害死了。”元瓷认真地说道。
赵少龙眼神一暗,皱着眉头说:“那刚刚好,省得我动手。”
“顾朝晖虽然不承认自己是天涯海阁的人,但是天涯海阁却一直对他很看重。当年阁主忘却尘心,就是他催眠的。要是让他知道你和阁主有……那,天涯海阁只怕要掀起腥风血雨。”元瓷把赵少龙拉倒人少一点的地方,免得他一会儿再对人群乱发脾气。
“我和那个臭婆娘能有什么?我那么生气是因为,她差点害死唐诗。”赵少龙找了个借口搪塞元瓷的问题。
元瓷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什么?!唐诗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赵少龙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都和唐诗讲了一遍,当然他略去了自己和莫婉秋在密室中的事。开玩笑,这一段说出来,是想回家跪搓衣板了么?
赵少龙叹气:“我也不知道唐诗在哪里,这件事还要问谢晚秋。”
“谢晚秋的案子马上要开庭了。你要救他,就不能那么快地完成华夏主人的任务。一旦你完成了,只怕又要重复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元瓷不无担忧地说道,“少龙,你必须要有自己的实力。”
赵少龙心中何尝不想有一支自己可以控制的实力?可是他的队伍刚刚组建,就被天涯海阁和华夏主人双双清洗。华夏主人也绝对不会允许赵少龙有自己的力量。
“我明白,我会让我自己成为不可以替代的那个人的。”赵少龙沉吟道,“不过我有几件事一直想不通。第一,顾朝晖究竟是什么身份?秋哥曾经说过,顾朝晖可能是属于一只秘密部队,那么这只部队是不是属于华夏主人的,如果是的话,他为何不帮华夏主人做事?”
元瓷看他脸色已经不错,伤口也已经完全止血了,反而有了新的担忧,那枚子弹不能一直在身体里。也不管顾朝晖了,他两人打量辆的士往医院赶去。坐在车上的时候,元瓷忽然说:“现在的权利机器内部,并不完全是被华夏主人控制的。就我所知,天涯海阁也有人进入权利机构。天涯海阁右护法,江若海,就是华夏主人的头号政敌。”
从后视镜里开了一眼司机,元瓷又说:“上次邱禅能在那么多电视台控诉你,也是江若海在背后支持他。你的背后就是谢家,谢家的背后……就是华夏主人。”
赵少龙没有想到,元瓷对局势竟然看的这么清楚,当下他又问道:“那你说,今天莫婉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元瓷用湿纸巾替他擦干净手中的血迹:“阁主的太上忘情,武功独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其实她不但精通武功,权术心机更是一流。要不怎么能在天涯海阁独挑大梁?光是那个江若海,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一直野心勃勃地觊觎着阁主的位置,可是你看他可能挑动莫婉秋的位置?她这次来大陆,一定是时局要出现大变化了。”她深情地捧起赵少龙的脸,“少龙,你不需要瞒我,我都知道了。那个时候,你那样做,也是情非得已,我不会怪你。只是这件事如果被天涯海阁的教众知道了,的确会掀起巨浪。江若海头一个不会饶了莫婉秋。”
只需要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就可以不战而屈天涯海阁了吧?赵少龙心里盘算这元瓷没有说出来的这句话。
……
顾朝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莫婉秋纤细的身体趴伏在地上,既不站起来,也不见她哭,不知道是怎么了。
过了许久,天色渐黑。莫婉秋才直起身子,绝美的脸上看不出难过的样子。
“阁主为何离开岐山岛?”顾朝晖试探性地问。现在很明朗了,是莫婉秋让邢鲲提防着顾朝晖的。
这就解释得通了,除了莫婉秋,谁还能如此清楚顾朝晖的催眠术有多恐怖,又有谁能那么清楚顾朝晖的催眠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只是,为什么呢?莫婉秋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婉秋为什么和刘敦敏联手?
……
“嗒。”
一枚带血的弹头被扔进废物盘里。
顾不上帮赵少龙缝合伤口,医生摘下口罩,看着手中的钳子:“怪事,你这弹头才打进去多久,伤口竟然自己长好了。而且没有一点感染……奇迹!”
眼看着医生就要对着赵少龙血肉模糊的肩膀流口水了,赵少龙问:“医生,快帮我缝起来好么?骨头露在外面很冷的。”
这个医生当然也对朗朗乾坤,赵少龙哪里来的弹头表示好奇。元瓷只好说是在打靶场打靶走火弄的。还好这个医生已经完全被赵少龙竟然的愈合能力吸引了,所以也在没有多问。
办好手续走出医院的时候,伤口已经好多差不多了。
顾朝晖在邢鲲家里应该会想办法善后吧,那老子就不管那里满地的血浆了。
赵少龙买了件新衣服,把旧衣服扔到垃圾桶中,然后搂着元瓷就想找个地方吃晚饭。这奔波了一天,连口饭都没有吃到嘴里。
元瓷高兴得不行:“回大陆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单独吃晚饭。”
惭愧惭愧,老婆太多照顾不过来。看着霓虹灯闪烁,赵少龙脑海中浮现出谢晚冬那个丫头出狱之后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少龙觉得晚冬出狱之后就有点躲着他。
元瓷勾起赵少龙的胳膊:“我要吃糖葫芦。”
“帅哥,给你女朋友买串糖葫芦吧。”
赵少龙掏钱,接过糖葫芦递给元瓷,奸笑着说:“糖葫芦有什么好吃的,你要是喜欢吃棒棒糖该多好啊。”
“是么?我也喜欢吃棒棒糖呀。”元瓷又买了一串棒棒糖,也学他的样子奸笑,放在嘴里三下两下就嚼碎了。
看着棒棒糖只剩一根棒棒了,赵少龙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感觉某处一痛:“还……还是好好吃饭吧。”
在街上逛了半天,赵少龙恨不得把那些盯着元瓷看的东北大汉的眼珠子都挖出来,终于他们站在一间火锅店门口准备进去。
赵少龙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搂着元瓷一边往里走,一边接起电话。
“龙少,我是山鸡。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在明晚,沈阳市郊,你来不来?”
山鸡很兴奋地把所有的细节一字不漏地跟赵少龙都交代了一遍。
“当然来!我现在在哈尔滨,今晚就回来。你们一定要把东西准备好,这一回至关重要!”赵少龙也兴奋极了。
元瓷笑着看他像孩子一样跳起来,也没有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两人吃完火锅之后,立刻联系顾朝晖。顾朝晖竟然已经在火锅店楼下等他们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找过来的。等顾朝晖从火锅里拉了几筷子剩的吃了个饱,三人连夜坐车返回沈阳。
在山鸡他们住的酒店开房一觉睡到大天亮,当然赵少龙少不了作坏,只不过他实在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大太阳刺眼,赵少龙揉着眼睛醒过来,看了看身边的,竟然空空如也。再拉开被子一看,靠!穿戴这么整齐是要去酒会么?立刻大声喊道:“元瓷!为什么你还留着我的贞操?!”
元瓷听到喊声,嘴里还含着牙刷从洗手间走出来,噗嗤一声笑出来:“装什么纯,你早就没有贞操了好么?”
赵少龙丧气地趴到在床上,掐着女声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死鬼,难道你嫌弃我?”
元瓷洗漱干净,换了身衣服,嘟起娇嫩的嘴唇在赵少龙的脸上啄了一下:“快起床吧,山鸡他们都在隔壁等着你呢。”
“叮……”门铃果然被按响,一个揶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龙少,不会是起不了床了吧?”
门外正是山鸡的声音,这家伙猴急什么啊?
接住元瓷红着脸砸来的枕头,赵少龙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叹了口气喊:“来了。”
打开门迎接赵少龙的是山鸡无比兴奋的脸。山鸡不敢往屋子里走,只敢把赵少龙往屋子外拖。
“山鸡你嗑药啦?我跟你说,混社团就混社团,可不能嗑药……”
“龙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干过这么大的一票了。我对您真是……”拍拍赵少龙不算健壮的胸脯,“我对您的这一计啊,真是服了。”
看山鸡的样子,一切像是都准备妥当了。但是赵少龙还是不放心地嘱托了一句:“山鸡,这件事可不能出错。出发前你要在留点心,不能轻敌。”
两人推门进屋,大头还在练肌肉,哑巴顾还是靠在那里睡觉。山鸡也收起兴奋的模样,认真地说道:“龙少你放心,我山鸡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今晚谢家堂和哥老会这一场群架,只能输不能赢。”
拍拍他的肩膀,看山鸡的确放在心上了,赵少龙才安心:“好,对了,切记,所有人都一定不要带任何武器,绝对不要带!”
“我明白。”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山鸡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