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哭笑不得，见周围没别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对了，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妈刚才一见我就问我，说你上我那儿了。”
穆小柔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你没给我说漏了吧！”
“当然没有，我你还信不过？”
穆小柔这才勉强松下一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呀，你一晚上没回去，说是去我那儿了，我给你打个掩护也行，但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去干嘛了呀，担心死我了。”
穆小柔沉默了一会儿，咕哝着从喉咙里滚出几个字，“我昨晚睡在酒店了。”
唐笑闻声一惊，“跟谁？跟顾居寒？”
这两人看起来还是一起回来的，实在是太有说服力，引得唐笑不由自主就往那方面想。
穆小柔满脑袋黑线，后知后觉地从穆司墨这小孩那句话里品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来，忽然有些惭愧。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口口声声念叨着要忠诚，不能背叛心里那个人，她作为一个成年人，却一直利用顾居寒的帮助欺骗阿哲，甚至引起了他那样的误会。
一想到这里穆小柔就觉得头疼，而她这副表情看在唐笑眼里，无疑是相当于默认了。
唐笑眼睛蓦地瞪大，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你、你你你你......你不喜欢阿哲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提起阿哲穆小柔就来气。
“那你跟顾居寒这是怎么回事？”唐笑猛地捉住她一只手，满面严肃道，“小柔啊，你可别是为了气阿哲就做出这种事，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知道吗？”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小柔头疼地皱起眉头，一只手胡乱地在眉心上揉搓着，“回头再跟你解释。”
“还回什么头呀，我跟你说，阿哲就在楼上呢，你待会儿见了他可别胡说八道啊，不管是什么样的都别说。”
穆小柔闻声一惊，“他怎么也来了？”
“他不是一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爸妈都拿他当半个儿子了，这有什么奇怪的。”顿了顿，唐笑仍满脸不相信地问，“但你和顾居寒......你确定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当然不是！”
说话间，楼梯上传来声响。
阿哲刚走下来就看见了坐在唐笑身边的穆小柔，四目相对，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谁都没先开口，正当穆小柔习惯性战略低头等他走过就没事了的时候，他却一反常态，朝她走了过来，紧挨着在她身边坐下。
唐笑一看这架势，十分有眼色地呵呵笑道，“我去帮着妈收拾收拾晚餐，你们聊。”
说完就转身走人了，丝毫没理会穆小柔两道水汪汪的求助眼神，反倒是顾居寒在与萧景夜下棋之余还抽出了点时间往这边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面色平和如佛光普照的菩萨。
穆小柔在心底叫苦连连，正想胡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脚底抹油，就听见阿哲先开了口，“小姐，我有话要跟你说。”
穆小柔只得硬着头皮坐好，装模作样地撑出一副冷然的腔调，“什么事？”
“昨天晚上......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很抱歉。”
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像平常那样清亮，甚至夹杂了几分沙哑，满是真诚的歉疚。
“我......我知道那样很不对，早上我也不该那样跟你说话，对不起。”
穆小柔很想像平常那样哈哈笑两声就把这尴尬的话题给应付过去，可这一次她做不到。
“小姐，我......我待会儿会和顾先生谈谈这件事情。”
穆小柔闻声一惊，“你要跟他谈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