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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都市言情 > 不问南墙 > 第92节
  封云集闻言哼笑一声,转头又笑眯眯地问许潆心:“我听封睿说你考昌明区社区医院的笔试过了?”
  许潆心忙应了声是,他点点头,神情颇为满意,“挺好。”
  说着又招呼封睿和自己下围棋。
  许潆心松了口气,面对长辈实在是压力山大,还是看他们下棋比较容易。
  如果……师兄不这么臭棋篓子就好了,每下一步都要看好久,甚至还想悔棋……
  感觉封叔叔分分钟想打人:)
  午饭是姜眉芸做的,人不多,菜也不敢多做,只能少量多样,摆了整整一桌,一个劲的劝菜。
  “多吃点,这个排骨炖得很软了的,一抿就脱骨。”
  “谢谢阿姨。”
  “喝点鲫鱼汤,看煮得奶白奶白的,多好,有营养。”
  “……好。”
  封睿坐在她旁边,看她来者不拒地吃着母亲给她夹的菜,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弯着眼睛死忍。
  直到吃完午饭,被姜眉芸打发上楼,说让他带许潆心去饭后娱乐娱乐,进了琴房关上门,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边笑一边捧着许潆心的脸搓了搓,“怎么这么老实啊你,撑不撑?”
  许潆心眨眨眼,“……其实还好。”
  封睿又确认了一遍才笑着放开她,让她看琴房里的摆设,问道:“想听什么?”
  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想不到,你随意?”
  封睿坐到钢琴前,打开琴盖,谈了几个音符,回头问她:“《菊次郎的夏天》怎么样?我觉得我现在的心情,就像菊次郎的夏天,轻松自在,开开心心。”
  许潆心笑着点了点头,听见熟悉的欢快的旋律响起,脑海中浮现出在炎热夏天的乡间公路旁,那个小男孩和男人在烈日下的小驿站里吃西瓜的场景。
  好多年前影片,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封睿弹完之后,忽然想起来问她:“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学过小提琴,现在还会么?”
  一面问,一面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柜子。
  许潆心霎时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点点头,主动道:“想听么?我《卡农》的谱子还记得蛮劳的。”
  封睿立刻便笑了,“我给你用我的琴。”
  许潆心已经很久没有拉过小提琴了,又是在他面前,难免紧张,试了几次,才终于将他的琴用顺手了。
  熟悉的旋律响起,仿佛从容而温柔的低语。这首曲子,每一次听都有不同的心情,悲伤、感动、惆怅,还有现在的欢喜和愉悦。
  她站在窗前,影子倒映在玻璃上,恬静美好得如同画中人,深深印在他的心上。
  他笑着垂下眼,双手再次按动琴键,以温柔的和弦为她伴奏,就像他曾经自诩那样,他可以是她最好的陪衬。
  第75章 以后不喜欢的东西,我帮你……
  去拜访过姜眉芸和封云集夫妇之后, 大年初四,许潆心和封睿迎来了春节期间的第二个班。
  春节假期即将结束,各种过年期间聚会“继发”的病人成了门诊主角, 患者又开始多了起来, 基本达到了年前的水平。
  过年嘛,大家免不了吃好喝好,酒精过量、胆囊炎、胰腺炎、胃肠炎、腹泻都很常见,还有喝多了难免情绪激动上头,打架斗殴引起的外伤,大手笔地改写了急诊就诊疾病谱。
  这是许潆心和封睿在急诊的最后一班岗, 晚饭的时候林泽特地点了很多菜,“跟着我辛苦这么久,犒劳犒劳你们。”
  晚上七八点,几个人趁着暂时没什么病人, 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林泽问起他们以后的打算,封睿自然是继续读博, 说着笑道:“希望泽哥以后别给我搞太多病人上去。”
  林泽嘁了声,“你那属于外科系统的,我且送不到, 这话你跟隔壁的说去。”
  叶远笑着接了句:“其实用不了几年你就又要来外科了,到时候还一起值班啊。”
  这是因本院规定外科晋升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之前都需要再轮转一段时间的急诊,封睿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林泽又问许潆心:“潆心呢, 什么打算, 找工作了吗?”
  “过了昌明区卫生服务中心的笔试,过几天去面试。”许潆心应道。
  这个社区医院离一附院比较近,林泽是知道些情况的, 就连叶远,都有熟人在那边上班,于是道:“那边待遇还不错,不过你刚开始进去肯定一般,等你考到主治就好了。”
  “现在社区医院是不是很多都承担了公卫的工作,是有点繁琐,不过还行,我朋友说各种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一年也有十二三万的年薪。”
  “这个得看医院效益的,昌明区这个是可以,它大啊,周围除了咱们医院,就只有它一家,这边这么多学校和公司,常住人口都多少了,不可能人人都来我们医院的,头疼脑热感冒发烧首选肯定还是就近的社区医院。”
  说来说去,就是许潆心要是能进这个单位,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林泽还说:“到时候你要是还想上进一点,比如考个更好的医院之类的,还可以趁不忙的时候考个在职读研。”
  “这个就再说吧。”许潆心笑应道,“看到时候工作具体怎么安排。”
  “你去上班了也好,家庭有份稳定的收入,对以后的生活比较有帮助,封睿还读博呢。”林泽说着幸灾乐祸的看一眼他,“封睿这是要吃软饭啊?”
  封睿正捞酸菜鱼里的酸菜呢,闻言手一顿,得意洋洋地回了句:“能吃上软饭是我的本事,我骄傲。”
  这人真是不要脸,林泽心里决定把这事当谈资,到处去说!
  许潆心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冲自己挤挤眼,忍不住抿着唇笑了起来。
  吃完饭,又继续工作,一直忙到深夜,换班的时候都是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都过了,接班的医生才匆匆赶到。
  交接完病人,已经九点多,几个人连早餐都懒得吃,互相招呼了一声就要各回各家。
  偏走到护士站时,又被护士叫住,说有他们的感谢信。
  林泽顿时一愣,“……感谢信?”
  听说是感谢信,许潆心和封睿也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过去。
  林泽满脸疑惑地接过一个白色信封,打开来,抽出里面的一张轻薄的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林医生您好,没能要到您的电话号码,只能给您写封信。我是除夕夜那个阑尾炎的病人,我已经接受了手术,今天就要出院了,非常感谢您和您的几位同事那天所做的一切,您让新春佳节独在异乡受着病痛折磨的我,感受到了特别的温暖。祝您和同事们新年快乐,工作顺利,家庭幸福。”
  短短几句话,最简单的道谢和祝福,可林泽他们还是挺高兴的,每天帮的病人多了,可感谢信却少见。
  “哎,你俩这出科礼物有点特殊啊,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遇到的。”林泽开着玩笑,将感谢信递给他们看。
  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发朋友圈,配文就是:“特别的新年礼物。”
  “走吧,回去补觉。”封睿等她发完了朋友圈,伸手拨了一下她头上蝴蝶结的两个小吊坠,笑着道。
  回到许潆心住处,屋子里空荡荡的,蒋敏珠照旧不在,只有小猫独自在家,吃饱以后歪躺在窗边晒太阳,互相舔舔毛就是一天。
  封睿笑着叹了口气,“幸亏养的是猫,要是狗,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许潆心闻言眉头一挑,从旁边的沙发底下勾出个被咬的不成样子的纸巾盒来,“……这还叫不闹腾?”
  说完冷笑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封睿呆在原地,看一眼纸巾盒,再看一眼小猫,“……西瓜啃的?”
  西瓜头小猫咪舔爪子的动作戛然而止,震惊的看着他,凶巴巴地咩了声:“咩——”
  啥玩意儿啊,那不是我干的!
  倒是旁边的奶盖,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冲着他:“喵~”
  我干的,怎么啦?
  “让你妈打你,等着。”封睿远远地指了指它,转身就去厨房告状了。
  两只小猫立刻就跳了下来,滚着跟上去,它们倒要看看,这个人类想怎么告状!
  诶?怎么告状还要亲亲啊?
  许潆心忙着煮面,没注意外头的两个小家伙,况且封睿也没有真的在告状,而是在提要求:“我可以在面里面放几颗丸子么?”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许潆心点点头,“冰箱冷冻层有一包昨天开的,你拿过来就行。”
  最简单的青菜丸子汤面,出锅之前滴几滴芝麻油,味道说不上很好,但也不坏,主要是现在他们也没什么胃口,热热地吃下去出了一点汗之后,许潆心说要去洗澡,催着封睿也回他那边。
  封睿拿着逗猫棒逗猫,嗯了声,“待会儿就回。”
  许潆心也没多想,转身就回卧室拿衣服,可是等她洗完澡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就发现这人竟然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有点怀疑这厮是故意的,想摇醒他赶他走,可忍了忍,到底没得舍得动手。
  还给他拿了张被子盖上。
  回头自己在床上滚了几圈,抱着个枕头就睡了过去,梦里梦见有一条蛇缠上来,将她紧紧箍住,张开大嘴就要咬下来……
  她吓了一跳,立刻睁开眼睛,就见封睿的脸出现在眼前,距离近到她能数清他有多少根眼睫毛。
  顿时一愣,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忙用力眨眨眼,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了,可眼前这张脸还在。
  难道不是梦?
  “想什么呢?”封睿见她傻愣着,一副茫然的模样,顿时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虽然觉得刚才没有亲到她这件事挺遗憾的,但能看到她这可爱模样也不错。
  许潆心猛然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怎么进来的?”
  一面说一面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封睿那儿会让她如愿,硬是压在她被子上,望着她的眼里光芒忽明忽暗,“当然是开门进来的咯。”
  许潆心一噎,随即瞪了他一眼,按着他的脸一推,“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来?!”
  闻言封睿看了她一眼,然后才问道:“我要是说原本我是想看看你的安全意识有多强,才拧了你的门把锁,结果发现你安全意识很淡薄,准备吓唬你一下,好记住教训,以后睡觉记得锁门,你信吗?”
  许潆心:“……”我读完小学了的,不好骗,谢谢!
  她抿抿唇,刚要怼回去,就见他忽然头又低了低,滚动的喉结就这样近在咫尺,英俊的脸孔在眼前倏地放大。
  愣了一下,想说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她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愣愣地望着他。
  封睿低头,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柔软,温暖,带着陌生又熟悉的香味,周围是熟悉又陌生的香气,可能是沐浴露,也可能是洗发水,又或者她的护肤品。
  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索更多。
  许潆心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慌乱失措起来,先是错愕地睁大了眼,随即又想伸手推开他,可是手掌刚刚按上他的胸膛,就发现自己使不上劲来。
  他也没有控制她的哪里,就是不自觉地浑身发软,整个人都觉得有点晕头转向的,只能抓着他的衣襟,满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