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气的小脸通红,跺脚道:“爸,你在说什么啊?姐夫好心来帮忙,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说这么过分的话!”
杉杉爹冷冷道:“我不用他帮,你让他走!”
谢枫笑嘻嘻的旁观,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没想到项宇居然这么不受家里人待见,还以为他是个什么牛逼的人物呢?
项宇心里其时也挺来气,换成他以前的脾气,肯定掉头就走了,但是这事毕竟牵扯到小姨子,如果袖手旁观也不太好。
想到这他对杉杉说:“杉杉,我也同意赔钱,既然你们领导愿意帮你出这个钱,你答应他就是。”
杉杉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项宇,“姐夫,你怎么也糊涂了,这明显是个套啊,难道你看不出来?”
她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姐夫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以往遇到这种事,姐夫肯定会打抱不平的,今天怎么向恶势力低头了?
项宇趁其他人不注意,朝着杉杉眨眨眼,小声在她耳边道:“别说话,这事我来搞定。”
杉杉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只好住口不言,她一直都相信姐夫的。
谢枫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掏出手机给老板转了一百万,这钱是董事长给的,不用自掏腰包,所以他表现的十分潇洒。
老板收到了钱,满意的笑了笑,挥手驱散了找来的打手,对杉杉爹说:“好了,咱们两清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杉杉爹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又感谢谢枫几句,带着女儿想离开,临走时还邀请谢枫到家里坐坐。
项宇不去理他们,指了指古玩店里一个稍显杂乱的货架问道:“老板,你那货架上的字帖怎么卖的?”
他从来这开始,就注意到货架上挂着一副不同寻常的字帖,可惜老板眼拙,看不出其中妙处,竟然把它挂在那么不显眼的位置,正好可以买下来,好好气气这个老板。
老板回头扫了一眼,满不在乎的道:“那上面挂的字帖,都是些残次品,你要是看中了,可以送你两副。”
项宇笑道:“两副就不用了,我拿一副足够。”
老板暗自摇头,已经把项宇当成了门外汉,这种破字帖,古玩市场一淘一大把,他喜欢的话,全送给他又何妨,反正一百万已经赚到手了。
杉杉见姐夫突然研究起字帖,心里涌起浓浓的好奇,对父亲道:“爸,你先回去吧,我跟姐夫去看看。”
杉杉爹没有阻拦,他虽然讨厌项宇,但是却自认是个古玩鉴别高手,很想看看项宇挑中的是个什么货色。
谢枫见杉杉和伯父都凑了过去,也只好厚着脸皮跟上。
项宇从货架上拿起一副纸质发黄的字帖,对老板道:“我就要这一副了。”
老板道:“没问题,拿了就赶紧走吧。”
杉杉小声问项宇:“姐夫,这个字帖很值钱吗?”
项宇神神秘秘的点头,“值钱,相当值钱!”
杉杉爹瞄了一眼,嗤之以鼻道:“值个屁钱!我看他就是不懂装懂!”
项宇翻了翻眼皮,压根就不去搭理他。
这时古玩店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人,穿着酒红色的唐装,带着金丝眼镜,他注意到项宇手里的字帖,不由多看了两眼,走过来笑呵呵的问道:“小兄弟,你这幅字可否给我看一下?”
“文,文教授!”
杉杉爹看到中年人之后,瞬间来了精神,激动的嘴唇都有点颤抖,那种表情就好像粉丝突然见到了偶像。
这中年人名叫文远,是玉城市古玩圈子里的知名人物,本职是玉城大学的考古学教授,业余爱好是收藏古玩,玉城卫视鉴宝栏目层多次邀请他做鉴宝嘉宾,据说他家里价值上百万的藏品就不下二十件。
杉杉爹对文教授仰慕已久,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之结交,但是他是一个中年不如意的穷苦吊丝,自知入不了文教授的法眼,今天机缘巧合之下,有幸见到文教授本人,已经让他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文教授的到来,引来了不小的骚动,许多路过的古玩爱好者纷纷凑了过来,想听听他的真知灼见。
项宇把字帖交给文教授,说道:“好,那你就看看吧。”
文教授接过字帖,细细的看了两眼,点头道:“嗯,果然是王羲之的明且贴。”
“不错,可惜是后人的临摹板,而且临摹的十分粗糙,根本不值什么钱。”老板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确实临摹的比较粗糙,但是这种程度的临摹板明且贴市面上也不多见了,终究也能值个万把块,小兄弟,不知道你愿意割爱吗?”文远把目光转向了项宇。
老板眼皮一跳,“就这破玩意也能值万把块?”他心里有点肉痛,早知道这字帖值这些钱,就不该放大话送给项宇。
“小兄弟,你要是愿意,我出两万块买你这字帖。”文远伸出两根手指,认真的说道。
项宇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卖。”
“那我再加三万,小兄弟,我出的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这幅字的市场价格了,你不管去哪个机构鉴定,它也不会超过一万块钱,要不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王羲之的字,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文教授可是古玩界的专家,小伙子,你抓紧卖了吧。”
“可不,既然文教授说值一万,你去哪鉴定都不会超过这个价的。”
“五万块钱啊,这好事上哪找去?”
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劝项宇把握机会,卖字倒在其次,主要是能借此结交文教授,这机会可不多见。
项宇仍然摇头,还是那两个字,“不卖。”
杉杉爹看不下去了,撇着嘴冷冷讥讽道:“果然是个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小倩那么好的闺女,嫁给你也算是白瞎了。”
谢枫也趁机落井下石,“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跟钱过不去,真是够傻的。”
杉杉不乐意了,娇声指责道:“你们能不能别再说了,姐夫自己的东西,他怎么处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