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大丞相高欢,与燕州刺史贺拔岳联军进攻咸阳,尔朱兆率领大军防守,京城,大魏皇帝元月下旨命令各地勤王。
八月秋,咸阳粮尽援绝,尔朱兆在咸阳自戕,管家刘廷,大将许阴等人,率兕甲军投降高欢,尔朱家灭亡。
水龙书人殿,听说尔朱兆已经自杀,咸阳收复,元月顿时龙颜大悦,命令朝臣欢迎高欢大军凯旋。
数日后,甄宝程,贺拔荣和庞超的先锋军兴高采烈地凯旋回到洛阳,馨玉听说甄宝程大胜回京,顿时喜上眉梢,带着喜月和汀草桃华,笑靥如花地在城楼上欢迎甄宝程。
一日后,高欢的大军凯旋回京,元月乘了龙銮,在洛阳德胜门欢迎,册封高欢为齐王,满朝文武,一个个喜气洋洋。
“皇上,高欢大丞相为了大魏社稷,劳苦功高,现在尔朱反贼已经歼灭,尔朱皇后作为尔朱氏女子,虽然皇上宽厚,饶她一命,但是尔朱后代怎能凤仪天下?”水龙书人殿上,右仆射杨昭,举着朝笏,拱手向元月启奏道。
“是的,朕要废尔朱氏的皇后凤冠,册封馨妃为皇后!”元月大喜过望,目视着众人宣旨道。
“皇上,臣以为,作为正宫,丞相之女更加适宜册封为后!”杨昭没等元月笑完,便拱手说道。
“杨昭,朕是皇上,难道朕要立自己最喜欢的女子当皇后也不行吗?”元月顿时怒气填膺。
“皇上,臣等也赞同立丞相之女为正宫皇后,馨妃虽然贤德,但是这京城内卫,她的谣言很多,而且是满城风雨,臣等认为,为了大魏,皇上还是适宜立丞相之女为后!”尚书曹闵方举笏跪下道。
元月目视着一脸气焰嚣张的文武百官,突然问道:“丞相今日上朝了吗?”
“启禀皇上,丞相微恙,不能上朝!”杨昭高举朝笏道。
“混账,都是混账!朕是天子还是高欢的傀儡,难道朕堂堂大魏天子,连册封皇后都要被那个高欢挟持吗?”怒火万丈地回到养性殿,愤慨的元月,指着太监和宫女,暴跳如雷。
“皇上,怎么了?”这时,弱眼横波的馨玉,抿嘴一笑,来到元月的面前。
“馨儿,朕要立你为皇后!”元月执住馨玉的素手,凝视着怔怔的馨玉舒然一笑道。
“皇上,馨儿怎么能当皇后?牡丹姐姐才是大魏的皇后!”馨玉双眉紧蹙道。
“馨儿,尔朱牡丹是尔朱氏女子,现在尔朱反贼已死,尔朱牡丹已经不能再做这个皇后了,朕的心中,你才是朕的唯一皇后,馨儿,只要你我勇敢点,朕就封你为皇后!”元月把眸子靠近了心中小鹿乱撞的馨玉,馨儿感受到了元月温婉的暖气。
“皇上,馨儿不能当这个皇后!”馨玉目视着郑重的元月,突然柳眉一皱,小声婉转道。
“为什么,馨儿,难道你认为朕对你不好?武娉婷在宫里传播谣言,疯狂诬陷你的时候,只有朕在保护你!”元月愤懑地目视着馨玉。
“皇上,其实您早就知道,馨儿这颗心已经给了别人了!”馨玉泪如雨下道。
“甄宝程?虽然他不是你的亲哥哥,但是天下人只知道你姓甄,甄宝程是你的大哥呀,你难道不怕那些人咬耳朵?三人成虎,千夫所指,馨儿,你和甄宝程若是真的要当夫妻,那天下多少人会嘲笑辱骂你们,馨儿,若是你做朕的皇后,朕不怕那些谣言,也不怕那个高欢,朕只要你做朕的皇后!”元月噙着热泪,凝视着馨玉。
“皇上,馨儿的心,早就是宝程哥哥的了,若不是为了保护皇上,其实馨儿早就和宝程哥哥比翼双飞,走到一个桃花源隐居了!”馨玉心如刀绞地凝视着激动的元月,凄然说道。
“朕真的没有料到,就连馨儿你,都要把朕扔了,在这个又冷又恐怖的皇宫,难道真的就没有人与朕举案齐眉了吗?”元月悲恸地目视着馨玉,愤懑地跑出了养性殿,大殿外,下起了大雨。
“皇上圣旨,册封丞相高欢之女高雪为大魏皇后!”水龙书人殿,一张脸如同死人的元月,呆若木鸡地目视着飞扬跋扈的高欢,命令喜贵宣旨。
仪鸾殿,雍容华贵,五彩缤纷,在暖阁,痛心疾首的元月,与喜气洋洋的大魏新皇后,珠光宝气的高欢之女高雪合卺,仪鸾殿的大红蜡烛,在夜间被一阵秋风吹灭了。
新皇后被册封,次日,元月的后宫妃嫔,都眉目欣喜地来到仪鸾殿,向天生丽质,珠环翠绕的新皇后娘娘行了肃跪大礼,喜上眉梢的高皇后,柳眉一竖,却发现晋云宫的馨妃,没有来仪鸾殿行礼,不由得春山眉一竖,冷冷地问身边的宫女粉鸢道:“鸢儿,本宫被皇上宠幸,这六宫的妃嫔都喜气洋洋的来仪鸾殿行礼恭喜了,这个馨妃是什么人,竟然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来?”
“娘娘,尔朱贵妃也没有来!”粉鸢小声禀报高皇后道。
“尔朱牡丹,这个狐媚子是尔朱氏的妖女,现在尔朱反贼已灭,她一个尔朱妖女,也敢自称贵妃?粉鸢,派人把馨妃和尔朱牡丹给本宫抓回来,每人宫杖数十下!”高皇后凤目一竖,愤怒道。
“娘娘且息雷霆之怒,馨妃是皇上心中所爱的,要是打坏了,皇上?”一脸不寒而栗的芳妃,小声对高皇后说道。
“混账,这个妖女,胆敢狐媚皇上,本宫在闺中时,就听过这个贱人的名节,京城的士族,谁不知道这个馨妃和他的哥哥藕断丝连,如此贱人,皇上竟然还宠着,岂不是要大魏社稷消亡!”高皇后震怒道。
“是!”粉鸢见皇后大怒,吓得立刻带着宫人,杀气腾腾地去了晋云宫。
晋云宫,馨玉派喜月和汀草,把尔朱牡丹接到了晋云宫的寝宫,听宝镜说,皇上让尔朱牡丹搬出仪鸾殿后,根本就没有下旨册封尔朱牡丹一处寝宫,愤怒的馨玉,搀扶着黯然的尔朱牡丹,进了寝宫,凝视着尔朱牡丹,天真地对尔朱牡丹说道:“牡丹姐姐,虽然皇上现在废黜了你的皇后之位,但是你现在还是贵妃,过几日,我去皇上那里,对皇上说说,皇上一定会给姐姐一处宫室的,就算皇上不给,妹妹这个晋云宫,也能给姐姐住的!”
“馨儿,姐姐是尔朱氏的妖孽,满朝文武,无不对姐姐痛恨,馨儿,你是我的好姐姐,现在我才知道,只有你对姐姐最好!”尔朱牡丹婉约地凝视着喜滋滋的馨玉,不由得莞尔一笑道。
“馨妃,你真是大胆,皇后娘娘在仪鸾殿,各宫妃嫔都去觐见了,你们竟然敢不去行礼?”就在这时,气焰嚣张的粉鸢和太监喜贵,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晋云宫,指着馨玉就大骂。
“啪!”那粉鸢还没骂完,粉脸上就着了馨玉一掌。
“狗胆的奴婢,本宫是小主,你只是个奴才,竟然敢这么猖狂地冲进来指着主子骂!”馨玉柳眉若剑道。
“馨妃主子,奴婢虽然猖狂,但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你竟敢不去仪鸾殿给皇后娘娘行礼,皇后娘娘下旨,派奴婢重杖你和尔朱贵妃四十下,左右,把两位主子请出去打!”粉鸢捂着绯红的脸,目视着嗔怒的馨玉,狐假虎威地大声说道。
“狗奴才,你们敢打本小主,我看你们是才进宫的!”馨玉冷笑着瞪着恼羞成怒的粉鸢,叉着腰笑道。
“馨妃小主,奴才们虽然进宫不久,但是大魏的宫规,奴才们都知道!”喜贵妖里妖气地来到馨玉的面前,诡异地打千道。
“喜贵,你当知道本小主的脾气很爆,你们胆敢打我,你应当明白,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馨玉轻蔑地瞥了喜贵一眼。
“上!”喜贵冲着左右太监一瞪眼睛,八个小太监举着大杖,杀气腾腾地来夺馨玉的手,馨玉抿嘴一笑,左手芊芊玉指一竖,如同一支宝剑,瞬间,横掠,打得几个太监鬼哭狼嚎,倒在地上。
喜贵见馨玉武功很高,突然瞥见了吓得脸色苍白的尔朱牡丹,立刻尖叫着命令左右,押了尔朱牡丹先打四十大板!
“馨儿救命!”尔朱牡丹立刻被几个小太监抓住,按在了地上。
“住手!”馨玉迅速跑到尔朱牡丹的面前,护在尔朱牡丹的后背上。
“看什么,两个一起打!”丧心病狂的喜贵,疯狂地咆哮着。
“喜贵,你这个狗奴才,竟敢殴打妃嫔!”就在这时,气得几乎发狂的元月,带着几个禁卫军,愤怒地冲进了晋云宫,看见眼前这令人怒发冲冠的一幕,怒气填膺的元月握着宝剑,愤怒地架在了喜贵的脖子上。
“皇上饶命呀,是皇后娘娘下旨要杖责两位小主的!”喜贵吓得战战兢兢,叩首求饶道。
“皇后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愤慨的元月,拉着馨玉和尔朱牡丹的皓腕,迅速冲到了高皇后的仪鸾殿,高皇后正在和芳妃等人谈心,突然看见元月怒火万丈地拉着馨玉和尔朱牡丹进来,顿时吓得全身战栗。
“皇上,您为何发火?”高皇后战战兢兢地问元月道。
“皇后,朕知道你是丞相的千金,所以朕一直尊重你,但是今日,朕可以亲自告诉你,尔朱贵妃和馨妃今日身子不爽,朕亲自下旨,让两位妃嫔可以不去仪鸾殿,你知道吗?”元月眼睛瞪得通红,怒视着高皇后,愤慨地大声喊道。
“是,皇上!”高皇后吓得不寒而栗,欠身回答道。
次日,丞相高欢,有些诧异地来到仪鸾殿,喜贵向高欢打千,禀报皇上昨日当众辱骂皇后的事,高欢十分惊愕,进入寝宫后,泪流满面的高皇后,迅速跪在高欢脚下,一顿撒娇弄痴,大哭着对高欢说道:“父亲,女儿是大魏尊贵的皇后呀,但是皇上,竟然为了那个狐媚子,在宫妃的面前,这样羞辱女儿!”
“真是混账!”高欢不由得怒火万丈。
次日,水龙书人殿,愤怒的文武百官,一起上奏,请皇上废黜馨妃,元月顿时勃然大怒,怒视着群臣,目光如炬道:“馨妃在宫中本就老实,前日飞扬跋扈,欺负馨妃的是皇后,为何朕要处罚馨妃却不处罚皇后?”
“皇上,因为皇后娘娘是丞相的女儿,丞相对大魏劳苦功高,皇后娘娘也是贤德淑良,皇上万万不可宠溺妃嫔,而废黜皇后呀!”尚书曹周元等人,跪在元月的面前。
“丞相今日为何不上朝?”元月愤怒地看了看群臣,厉声质问杨昭道。
“启奏皇上,只要皇上废黜馨妃,丞相立刻上朝!”杨昭回答道。
“杨昭,你胆敢威吓朕?”元月顿时气得青筋直爆。
再说甄宝程,最近因为柔然南下侵略,率领贺拔荣和庞超林荣葛湘等人,与五万骑兵,去九边防守,贺拔荣与甄宝程驾驭着战马,来到了九边的山丘上,忽然询问甄宝程道:“大哥,在京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与馨儿私奔?现在尔朱兆已亡,大魏安定,你和馨儿现在可以比翼双飞,去隐居过你们自己喜欢的日子!”
甄宝程皱眉凝视着贺拔荣,心如刀绞道:“贺拔贤弟,你也明白,当初为了害馨儿,奸妃武娉婷派人到处散布我和馨儿的谣言,搞得千夫所指,现在在大魏各地,在那些礼教规矩前,我是馨儿的哥哥,馨儿是皇上的妃嫔,我们若是在一起,将被天下人唾骂!”
“大哥,你和馨儿的情,是天下难有的真情,我暗暗晓得,你和馨儿是最好的一对,既然你们相爱,为什么要害怕那些俗人的口水?”贺拔荣凝视着甄宝程,郑重地说道。
“公子,庞超也和公子一样,爱着一个女子,但是,庞超的胆子比公子打,苏云对庞超说了,若是庞超愿意和她躲过余生,她愿冒死逃出高府!”庞超凝视着甄宝程,大声说道。
“庞超,现在我只希望,馨儿在洛阳能够开心安全!”甄宝程眺望着远方,伤痛道。
洛阳,晋云宫,馨玉颦眉凝视着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