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啊,你这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一旁的陆子昂邪恶地一笑。那种表情搭配在他的脸上也毫无维和感。
叶楚楚没想到陆子昂居然也替叶慎说话,一时怔住,不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不讲道理的是你们,好吗?”
还集体讹上了不成?
“我知道了,她本来就什么都不会做,在家做饭都是薄慕寒做的。”叶慎笑道。
“家务活应该也是家中保洁做的,兴许有些依旧是薄慕寒亲力亲为的呢。”陆子昂丝毫没有廉耻心地附和。
叶楚楚登时恼火,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圆,两手叉腰,哪里还有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怒道:“胡说,你们今天吃的饭还是我做的呢!”
“这兴许今天的饭菜也是薄慕寒做的。”叶慎对其的怒言充耳不闻,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叶楚楚的嘴角一抽,你是刚才没听见我说话吗?
若是其他人,她早就一个过肩摔过去了,可惜她打不过叶慎,不然早打了,还等到现在?
火焰温度逐步上升,她的脸蛋好似一只红虾,偶时还冒着热气。
“她估计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吧?”陆子昂假做的狐疑真的假的可以,脸上的笑意,分明就是嘲笑。
“胡说!我会。”叶楚楚彻底爆发,却也是妥协,“我帮你们打扫!”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齿缝蹦出来的。
谁让这帮家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真的是委屈得透顶。
叶楚楚先将叶慎的房间打扫出来,叶慎回以她一个礼貌的微笑。她回给他一个抱拳。
这件事,她记住了!
随后就是陆子昂的房间,房间里其实不算特别多的杂物,打扫起来很快,随意地撇了一眼,正要转身。
哗啦一声水声,一盆水端至面前。
叶楚楚深吸一口气,用力拍了拍陆子昂的肩膀。
小伙子,挺上道啊,不过……有本事自己打扫去啊。
可也是无奈,接过水盆,摆了摆白布,水珠晶莹而落。
哪想另一双手也塞了进来。
叶楚楚一愣,抬头正好见他好看的眉眼,距离极近,近到呼吸可闻。
叶楚楚微微地想后退一步,忽的一笑道:“怎么?终于有些良心了?要帮我一起打扫?”说罢,拧干了水,起身,先去擦拭了桌子。
身后的水声再度一响。一起响起的还有他的声音:“当然,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打扫呢?”
叶楚楚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终于算是有了良心,叶慎那家伙就看着我一个人打扫,自己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以为我打扫的是谁的房间啊?哼。”
这句话说得大声一点,好让不远处的叶慎听清楚,他究竟是如何对待了他的亲生妹妹的!
“我是说真的。”陆子昂眸间闪过一丝情愫,白皙的脸颊上映这水光,柔波轻漾,美不胜收。
叶楚楚一时看得愣住。桌上的手不知如何安放。
“我的房间啊。”一句回应突兀的出现。
叶楚楚浑身一怔,立马回了神,声音很大,他没有来,就是在旁边的房子里空喊。
叶楚楚顿时气结,回喊一声:“我是你妹妹诶。”
“我还是你哥哥呢。”对面房间的声音不偏不倚的落入叶楚楚的耳朵。
叶楚楚翻了个白眼,对这种人真的是无法了,那就不理他,转而对身侧陆子昂一笑,轻声道:“算了,继续打扫吧。”
陆子昂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打扫完卫生她就立马去洗了个澡,深知屋里还有一个男人是洁癖。
现在都是什么世道啊,男人一个个比女人还事多。
叶楚楚晃了晃脑袋,洗完之后顿时清爽不少。
圆月初起,微黄色的光华好似在地上打转,叶楚楚趴在床上,无聊地揪抓手中的夏凉被。
她现在睡不着。
不过当薄慕寒携带着满身戾气进来的时候,她也是呆愣住。
对,就是一种戾气,使得她寒意彻骨。
“怎么了?”话音未落。
男人高大的身体直接压了下来,遮住了微黄色的光,狂乱的气息将她全身包裹。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甩出水滴滴在她的脸上,微凉。
薄慕寒的眼神微冷,先是埋头在她的颈部深吸一口气,随即闷声吐气:“你没有洗澡。”
不是一句询问,而是以陈述语气的冷言冷语。
叶楚楚登时恼火起来,用力抵住他的胸膛,急道:“我洗过了。”
为了这个死男人她早就洗过了,居然还要被如此质疑。
“你的头发是湿的,快去吹干了再上来。”
“不。”一个字猛然吐出。
叶楚楚一时气结,直面他冷然的目光。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今天在楼上做什么了?”薄慕寒薄唇微启,话语好似冰锥一般扎在叶楚楚的心上。
叶楚楚倏然间委屈起来,扁了扁嘴巴,眼中迅速泛起了点点水花。
几乎是无法抑制的情绪,如潮似浪般涌来,可怜兮兮地道:“你干什么凶我啊?你不知道,我在上面受了什么委屈。”
说罢就嘤嘤地哭了起来。不过是假意的哭,眼泪下不来几滴就干涸了。却看得薄慕寒异常难受。
薄慕寒的心好似被一只大掌收紧,近乎于窒息,被她的眼泪几近焚化。
眼中被浓烈的愧疚占据满,道:“怎么了?乖,不哭,不要哭。”
声音轻柔无比。
“你凶我。”叶楚楚抽噎了一声,眼睛偷偷地撇向身上男人的神情。
哼,坏人,就知道凶我。
薄慕寒薄唇抿紧,心中愧疚万分。
当时他洗完碗筷,就再也忍耐不住上去找她,却看见她对陆子昂甜美的笑。
好比惊雷在自己的耳边乍响,炸得他头昏目眩。
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这般笑过,她对他多是抗拒的。
薄慕寒屏息凝神,眼内好似蕴含漫天星辰,却藏满了落寞与黯淡。
她被这样的目光盯紧,心中亦是莫名难受。
是怎么了吗?什么可以使得这个高大的男人这般忧伤?
好似是为了给予安慰,本是抵在他胸膛的手渐渐地环上他的腰,贴近,以一个依赖至极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