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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但是,我不想让那些毫不相关的人,把你送给我的礼物,当成墓地一样在使用。离合,这些妖魔,真是太臭了!做了坏事,总归是要被惩罚的,不管之于我们是否利益相关,你觉得呢?”
  离合还没等叶寻欢说完话,便把她一把揽进怀里,深深嗅了下属于叶寻欢的香气,像是病态之人,在不顾一切地追寻唯一的浮木。
  他埋首于叶寻欢的颈窝间,声音闷闷的:“这世上与我而言,唯一的羁绊,就只有你一人。其他的是活是死,我根本不关心……只要你不骗我,你想要的我都能为你摘到。”
  叶寻欢往离合的方向侧了侧头,让两人的距离变得更加紧密,忍不住甜甜的笑了:“所以你刚才……是故意在那位女长老面前,显露身型的?”
  离合便抱得更紧了,紧得叶寻欢只能闻到离合身上冷淡的,无害的,却又彰显存在的白松木混杂着檀香木等的复杂香气。
  “离合,你真可爱。”叶寻欢曾听人说过,可爱是最高级别的夸奖,那她此时此刻,对于离合,真的只想用可爱来夸奖。
  但显而易见,高高在上了几千年甚至万年的孤傲仙尊,并不能很好地接受这个听起来就很可爱的夸奖。
  他曲起手指,略施惩罚地弹在叶寻欢的额头上,睨着怀里的女人,嗤道:“胡说八道。”
  冰冰凉凉的,倒是不怎么痛,只是麻意以触点为圆心,渐渐扩散开来。
  叶寻欢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轻哼一声,重复道:“不敢用力弹我的离合,也很可爱哦!”
  离合:“……”
  他匆忙慌乱地松开寻欢,移开目光,单薄到几欲透明的耳尖却偷偷红了起来。
  我们的无上仙尊虽然地位尊崇,但别忘了,他都单身孤寡了上万年了。在这样一个交际规矩主流是克己守礼,衣着长衫长袍的世界里,怎么能接得住来自现代的直球小辣椒啊。
  要么就享受痛苦的快乐,要么就……多喝水啊!
  目力极佳的叶寻欢自然没放过这千载难逢的一幕,她内心中离合变成了小猫咪,正在疯狂难耐地喵喵叫,反差萌把她杀晕了。
  救命,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离合依旧是冷冷淡淡,清清浅浅的表情,没有看身后的寻欢,先是左手随意一挥,直接把天边遥不可及的云朵给扯了一块下来!
  叶寻欢还没收回目瞪口呆的视线,随即发现自己被不可逆的力量往后拉扯,一个扑腾,陷入了比棉花糖还软绵的纯白云朵中,下意识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叶寻欢捂住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却不听话地泛了红,还有生理性眼泪淹了上来。
  离合回头,朝叶寻欢挑眉,问道:“同我呆在一起竟如此无趣么?”
  叶寻欢还沉浸在刚刚离合那随意的一挥手,仿佛蕴含了无边奥妙规则的一挥手中,难以自拔,就被离合凉凉的嗓音激得一清醒,目光呆呆愣愣地启唇说道:“云朵床挺软的,你要上来一起躺躺吗?”
  离合倏地眯了眸。
  叶寻欢扬起睫毛,抬头盯着离合,唇角绽放笑容。
  在地面上挣扎的那群可怖妖魔们,那些无力嘶吼的绝望之声,忽然间像被按了消音键。被离合压制在一定高度的,黑色混杂着土黄色的污染雾体,如同被人撕扯下了一块,出现了一个干净的缺口。
  天与地陷入一种令人难以呼吸的绝对静谧之中。
  叶寻欢便一动不动地盯着离合,他那双令人赞叹的手,忽然翻转至身前,如玉的掌心中,隔空腾飞着一只如黑雾幻化的玫瑰。
  一样的黑白刺目,一样的绝对支配感。
  他把黑玫瑰投掷于叶寻欢的身侧。
  纯白色的云朵染上了第一滴墨。
  她的目光毫无迁移,就这么看着离合朝她投掷一朵又一朵的黑色玫瑰,就这么看着白色云朵上,铺上属于黑玫瑰的赞美诗歌。
  雾化的玫瑰里,似乎能隐约听到令人失去理智的嘶吼声,那一声声的嘶吼,像是不甘的灵魂被迫囚于充满酷刑的牢笼,声声泣血,这种绝望的情绪拥有隐晦的传染性,很容易让听者一同陷入绝望之中。
  叶寻欢暗自咽了下口水,发现自己没办法言语,她再一次被他疯狂却又冷静的行为折服了,这次,或许还加了点有趣。
  离合玩-弄着指尖上的黑玫瑰,优雅自语:“果然,染了黑的白,才比较好看呢。”
  叶寻欢环视了下自己的周围,嘴角的笑容早已消失,离合或许说错了——黑玫瑰散落在白绵的云朵之上,却又没有溶于云朵,这只是视觉上的污染,云朵的本质,依旧是纯白的云朵。
  她支起手掌,捧住下巴,歪着头看离合,盈盈问道:“好玩吗?”
  离合再次挑了下眉,安静了几秒,反问她:“好看吗?”
  “好看的呀,毕竟你送了我这么多玫瑰花,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玫瑰呢~”叶寻欢重新绽放笑容,离合忽然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双眸总是清澈明亮的女孩了。
  “唉,离合,你不会是害羞不肯跟我躺一块,才用玫瑰攻势迷乱我的双眼吧。”
  离合:“……”
  “没关系的昂,你害羞我可以理解,我愿意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离合紧抿薄唇:“……”
  “对了离合,凤族……你想怎么解决?”
  叶寻欢的想法就像是离合的出招,对方永远不知道他们的下一步,离合显然没被这跳跃性的思维给打败,他在万千频率中完美匹配上了寻欢的那条道,不再沉默,声音依旧清浅,只不过携裹着一丝对漫长冬天的厌恶:“半个月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他的声音变得柔软了些,接着说道:
  “不用急,你想要的,我从不会拒绝。”
  他弯下腰,抚上寻欢的头顶,冰冷的指尖顺着发丝的弧度一路向下,接着掌心拢起,恰好捧住寻欢的侧脸。
  或者说是,整个包裹住。
  “只有一点,我最恨的,便是你讨厌我。你不能讨厌我,好不好?欢欢。”
  他最恨的,不是屠戮剑族的仇人,亦不是逼迫他硬生生吞血堕魔的礼崩乐坏。他最恨的,竟然只是一个女子的讨厌,甚至都不用上升到恨意,只是讨厌。
  很狂妄自大,很专断独行,也很……卑微。
  叶寻欢有种自己睫毛都起了霜花的错觉,偌大的小秘境只有他们二人,使得离合的每一个字都声声入耳。
  她张了张唇,又闭上了,对于旁人,她的诡计谎言层出不穷,就像她引以为傲的直觉一般,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拿捏人心。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但这层机制,好像并不对离合起作用。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覆盖在离合抚住她脸庞的手背上,说道:“我不喜欢承诺,承诺意味着期望,期望等同于失望。我喜欢活在当下,我喜欢纵情欢快,我喜欢有气便出,难过便流泪。”
  “你对我那么好,若是你有一天,做了让我难以原谅的事情……”
  叶寻欢的另一只手,游离地触碰到了离合的长睫,便清晰看见离合微微缩紧的瞳孔,她装作没看见,语气轻松,像是开玩笑地说道:“那你就寻求我的原谅啊,你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至于我会不会原谅,我的气性好像并不太大啊,要是连我都没办法原谅,那可能是我死了吧?哈哈哈……”
  寻欢收回手掌,径直笑得开心。
  离合掀睫,两人四目相对,噼里啪啦,火树银花。
  他低低的笑了,笑意像是从喉咙里踏着跳跳糖而滚出,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快了,快了,一切都要结束了。”他的眸子不再漆黑,他的体温不再冰冷。
  一切都要结束了。
  是什么要结束了?
  ……叶寻欢从小秘境出来以后,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的生活比在外们时,更加宁静悠远,她时常窜到别的山头,去学习感兴趣的阵法之术,也经常跑到全是虎背熊腰的炼器堂去,锤炼她的锤子小赛,又或者是和可可去炼狱山和妖兽打架……
  就是平平无奇的弟子生涯罢。
  她却不知道,自己入了内门后,让整个太古宗都闹了个人仰马翻。
  因为——太古宗忽然多了一个谁也不能惹,也不敢惹的小师妹!
  她被离合归于他的门下,离合那座山头,几乎是太古宗心中的信仰之山。
  无人能近,也无人能进。
  他不仅不是以收徒的名义,忽然把叶寻欢挂入混沌山的名下,还破天荒地见了见本宗的高层们,就为了这个所谓的灵明界的第一美人,终于舍得见那群盼星星、盼月亮、盼仙尊的高层一面了……而离合也只是说了一句话,叶寻欢归入混沌山,入我门下,为我师妹。
  太古宗高层们:“?!?!?!”……*(……)*……%%让这位容貌满负盛名,修为仅仅是金丹大圆满的女修成为他的师妹。
  师妹。
  无上仙尊离合的师妹!
  好家伙,就这么一个名头,叶寻欢把整个灵明界修士的辈分都压了下去!……那些高层们面上不动如山,一个个却在私底下痛心疾首,山崩海啸,觉得信仰崩坏,仙人落了凡,酸涩滋味无人能言。
  而更深层次的影响,不仅是太古宗,整个灵明界都像是重新认识了【叶寻欢】这个名字的含义一样。
  他们谈论起这个名字时,不再是流于表面的容貌夸奖,不再是那些隐晦的,带有颜色的,令人不适的凭空猜想。
  他们开始扭转思维方式
  “叶寻欢是否天资过人?”
  “叶寻欢当然天资过人,否则仙尊怎么会收她入门下。”
  ……
  “叶寻欢脱离合欢宗了吗?合欢宗是不是浪费了她的天赋?”
  “肯定脱离了啊,那么个妖宗,敢抢仙尊的人吗?”
  “叶寻欢的天赋难不成达到了妖孽的地步?”
  “……或许不仅仅是妖孽,你们别忘了,仙尊并未收她为徒,而是师妹,意味着她并不需要他的教导。”
  “叶寻欢的天赋难不成达到了妖孽的地步?”
  芸芸众生感叹道:
  “唉,可真是苍天不公啊!为何有的人容貌出彩到举世无双,又拥有俯瞰众人的傲顶天资啊……这就是人生赢家吗?难以理解,真是气运逆天啊!……”
  人的念力,是有力量的。
  正在自己房间深度冥想修炼的叶寻欢忽然睁开双眸,在她头顶,深青色的气运之云翱翔腾起,黑色霉点消失不见,青色凤凰无声地发出欢快又激动的一声唳鸣!
  作者有话要说:仙尊的局,真是好深啊=w
  搞了个小抽奖,追这本书的人不多,应该都能中hhhh
  第52章 第一更
  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叶寻欢听得很清楚。
  旋即,她整理了下刚刚震翻的衣裙,恢复了稳定修炼的盘腿坐姿,不让自己显出有任何的奇怪。
  她双眸异常明亮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长老,十分矜持地举手问好:“……哟,老岑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岑三这次怀里或是手里,都没有拎着酒葫芦,看得叶寻欢都忍不住惊讶地轻咦了声。
  他略显不自在地左右晃了晃脑袋,再把手背放置于嘴前清嗓:“咳咳,老夫前来是有事同你说。”
  叶寻欢抓过酣睡的可可,放在盘膝上给它顺毛,回道:“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