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也确如展肖痕所说,他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忙得甚至看不到人影,每晚当曾筱菲都睡着了,他才回来,而她还未醒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
  到底遇到什么大事情了吗?
  展肖痕也再也没有对她多说过什么。
  曦曦还不会说话,但是唧唧歪歪的就知道她在找爸爸,后来似乎也习惯了很久都看不到爸爸,又开始歪着屁股讨好哥哥。
  小炼哪里是轻易被人讨好的人,硬是高傲的不理妹妹,曦曦瘪瘪小嘴,最后找到了妈妈,腻着妈妈不放手。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展肖痕好像就已经忙过了,回来的时间开始正常,却把大多时间花在了书房中,每天呆在里面的时间很多,曾筱菲从不知道,他都在干什么。
  直到,某一天的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曾筱菲想,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个晚上好像下着雨,凄凄凉凉的。
  曾筱菲把小炼,曦曦哄睡着之后,一直站在阳台上等他。
  他没有回来,或许打算一直这样不回来。
  外面的雨下得并不大,但是路面却已经湿透,听不到雨滴的声音,只有昏黄的路灯下那飘洒着任由风摇摆的细沙。
  曾筱菲把窗帘带过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房间里面少了很多,他平常用的东西。
  终于还是决定了吗?曾筱菲哑然,一笑。起身走向了书房。
  她想,他必定还是留下了什么。
  书房中,那个显眼的书桌上,豁然放着一份转让协议书。
  曾筱菲拿起那份文件,不算很厚。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人她彻底的无语了,那上面说,他持有的所有股份无条件转入她的名下,另外,展氏总经理一职交由她接管。
  按理说,他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顶多是有两个共同的孩子,她大可以拿走这些股份,独吞。
  以前,她绝对会高兴并欣然的接受,此刻拿到那一份文件的时候,她居然一刻都笑不出来,一分都不想要。
  放下文件,看到旁边的那个信封。
  她打开。
  “曾筱菲,当你收到这份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已经出国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的不辞而别,也请你别追究,就当我幼稚的行为而已。我想我现在还能庆幸的是,你到现在为止,还不爱我。
  如果不爱我,就别再爱我。
  谢谢你帮我生下了小炼和曦曦,也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能够健康成长。我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你,你愿意怎样支配,那都是你的权利,没有人能够谴责你什么。包括我的母亲。
  当然,如果你愿意,也请你照顾我母亲,她已年迈,而且很喜欢小炼和曦曦,我想,如果让她一起帮助照顾小炼和曦曦,你会轻松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出去走走。
  爷爷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我想死亡应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怕到有时候我甚至会做噩梦,梦到自己突然死去,然后留下一群为我痛苦流泪的人。
  那个梦中,往往有你。
  一直都忘了告诉你,你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但是你哭起来,很丑,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哭泣,但是梦里面,真的难看死了。
  好了,我不多说什么了。
  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你去收拾,我想我这辈子,应该永远都不会成熟了,我每一次做事的方式都被你嘲笑,你都会觉得我很幼稚,也许此刻我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离家出走也被你狠狠鄙视了。
  不过,我习惯了。
  所以我真的不介意,你一直鄙视我。
  再见了,菲。”
  曾筱菲实在不知道看到这封信,她到底该哭还是该笑,她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有种想要捏死展肖痕的冲动。
  于是,她把那封信狠狠的捏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什么叫做如果不爱我,就别再爱我?
  展肖痕,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我不爱你的?
  有些气愤的走出书房,又陡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那个被人遗忘的垃圾箱,此刻从窗外飘洒的雨点,打湿了它的边缘。
  犹豫了一秒,还是回头捡起了那封信。
  她说,这是因为,她要亲手把那封信,扔向那个男人!
  翌日,一早。
  准确说,一个晚上难眠。
  但是她永远都比展肖痕理智,会知道半夜吵醒别人睡觉,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以楠吗?”曾筱菲打通他的电话。
  “就算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想我也会给你电话的。”
  “我们约在哪里见?”
  “都可以。”
  “冰点咖啡,9点会早吗?”
  “不会。待会见。”那边迅速的挂断电话。
  曾筱菲也起床,洗漱了一番。交代了一下佣人和月嫂,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当曾筱菲到达那里的时候,舒以楠早就在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了,他眼眶通红,貌似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本来昨晚就想给你电话,但总觉得,还是应该给你一个好的睡眠。”舒以楠看着曾筱菲,缓缓道。
  曾筱菲也没有去解释什么,点了点头。
  “阿痕的事情,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或许我可以从更早的时候说起。阿痕认识艾菲尔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当时只是在想,既然你们之间注定了不可以,为什么阿痕不能找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活。于是,我便把艾菲尔介绍给他。当时他应该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接受了,但一直没有发展下去。后来又听说你们和好了,于是艾菲尔的事情,就当是一段小插曲,过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会疯传阿痕和她的绯闻,这让我都很费解,不过现在应该明白了。”舒以楠喝了一口咖啡,抬头看着曾筱菲。
  曾筱菲依然冷然的对着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前几天,我实在无聊,你也知道,一个男人单身太久,总是寂寞的。于是,便找来阿痕一起喝酒。那个晚上,他滴酒未沾,却吐得撕心裂肺。我当然是很奇怪,也想大概是因为吃坏东西了吧。吐完之后,他漱了漱口,看着镜子中自己惨白的模样,轻轻的问我,他说,以楠,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们会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