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偏殿的时候,南宫婳突然听到两阵凄厉的惨叫声,她拂了拂身上的白狐狸毛斗篷,领着众侍卫朝偏殿走了进去。
一走进偏殿,她就看到安容华和羽落两人正看着镜中的自己惨叫,两人纷纷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安容华之前就变丑过,还好一些,如今的羽落在看到原本自己精心呵护的美貌竟然变成这样时,她气得将手中的铜镜哗的一声摔到地上,朝身后的宫女们道:“来人,还不去催太医?叫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来,都是死的吗?要是我和安娘娘有什么差池,小心皇上摘了你们的脑袋!”
“哦?本宫是不是来晚了,郡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满脸血疤,挺丑的。”南宫婳幽幽的声音至大殿外响起,吓得羽落猛地一回头,便看到盛装之下的南宫婳正踩着步子慢慢的走了进来,她身后的侍卫都一脸的恭敬。
“真是时移事易,前一刻皇上还在怀疑本宫,恩宠你们,后一刻,皇上就要本宫来杀了你们,安姐姐,羽落郡主,本宫是来送你们上路的。”南宫婳眸色幽深,艳红的唇角冷勾,一看到安容华,她就想起祁翊重伤的事,她不知道祁翊是死是活,但是,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为他报仇。
是她当初心软,留下这对贱人,才把祁翊害成这样,如今这一次,她绝不再心软,一定要除掉她们。
看到南宫婳如众星捧月一般沉着冷静的走进来,安容华和羽落两人都吓得瞪大眼睛,两人没想到被软禁的南宫婳,竟然有翻身的这天,皇帝的心阴晴不定,转变得实在是太快了。
“南宫婳!你少明知故问,我们这伤不是你害的?外头守着的太监们呢,怎么不进来把这贱人赶出去,谁允许她进来的?”安容华拿出安娘娘的气势,对着外头就一顿空吼。
那后边立着的乔侍卫见状,十分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便严正肃穆的道:“偏殿的太监已经被常公公撤走,皇上已经下了死令,还请两位姑娘别闹了,这样闹下去,没面子的是你们。公主,你看是赐她们白绫还是鸩毒?”
乔侍卫说完,吓得安容华和羽落脸色大变,不过她们现在脸上全是血窟窿,脸色的变化让人根本看不清,只是两人眼里的恐惧和惊疑已经显得她们底气不足。
“只是赐条白绫,未免太便宜这两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她们把皇上害得中风,给皇上吃有毒的符水和金丹,任何一条罪都足以让她们凌迟,本宫真想让侍卫将你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直到割上一千片,可惜,上天有好生之德。乔侍卫,你们先出去守着,让本宫和她们叙叙话,再怎么本宫与她们以前也是姐妹。”南宫婳说完,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随即坐到安容华对面的一张雕花凤椅上,身子斜斜的坐在那里,时不时抬着眼皮看着自己的指甲。
乔侍卫听完之后,忙和常青山行过礼后,就领着闲杂人等退出去守在门口,此时,大殿里除了安容华和羽落,剩下的全是南宫婳的人。
两人看到南宫婳如此的气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恐惧更甚。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们要见皇上,皇上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死的,你想暗中弄死我们,要是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你和你母后。还有,皇上要我的金丹,没我的金丹他活不下去,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我死,他还在依赖我,你有种就别守在这里,去请皇上来。”安容华冷冰冰的看着南宫婳,心中仍有侥幸,想用金丹来威胁她。
南宫婳不自觉的冷笑出声,将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慵懒而又邪魅的扫了眼两人,“你们还真是天真,皇上都中风了,吃金丹有用?本宫告诉你们,皇上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你们,不过是被金丹迷惑,不能自已,离不开金丹,才宠爱你们。他虽这样,心中却是清楚本宫和皇后才是为他好的,所以他一中风,知道彻底没救了,第一件事就是诛杀你们。你们以为用金丹威胁皇上,真的没有报应?你们猜,本宫为什么不将你们凌迟?”
“你!我哪知道你为什么?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这一切都是你编的,你不将我们凌迟,是为了更狠的报复我们,我要见皇上!”安容华不服气的盯着南宫婳,眼里尽是恨意,凭什么她就能得到祁世子的爱,是因为身份和美貌吗?除了身份,哪样她没有,难道就该输给南宫婳?
南宫婳轻轻抚摸向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虽然隆起不明显,但一个半月了,已经有点感觉了,便朝安容华笑道:“因为,本宫怀了世子的孩子,自然要为这孩子积德,所以,愿意从轻处置你们!这个秘密,你们可不要到处乱说哦,乱说的话,是会被割舌头挖眼睛的。”
南宫婳说完,听得安容华满目的惊奇,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南宫婳的肚子,大为震惊的吼了起来,“什么?你竟然怀了祁世子的孩子?我不信,这是假的,你哪有那么好的福分,你在骗我。”
“本宫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们两心肠实在太歹毒,处处与本宫作对,就别怪本宫无情。安容华,仔细回忆一下我们初次相识的情景,那时,你是本宫的朋友,过的是怎样的安乐日子,如今,你是本宫的敌人,过的又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有,你之前脸上的毒真的是本宫下的,不用你怀疑了,本宫敢作敢当。”南宫婳微眯起眼睛,眼里早已是缕缕恨意和肃杀。
“你……我早知道是你,你一直不承认,如今,你终于承认了。”安容华说到这里,突然垂下眸,她想起初次与南宫婳相识的日子,那时南宫婳救了她,她还能得到去侯府学医,最后靠着南宫婳进宫,成了女医官,遇见皇长孙,一路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