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在阴测测的说完后,张着一口黄牙,淫笑着上前去夺老太太的衣裳,老太太身上还有几件体面的首饰,她全都摘了下来,最后连老太太那件做工精细,以云锦织成的衣裳都一并扒了下来,要不是嫌老太太的里衣脏,估计她连这个都要扒。
老太太眼泪啪嗒的抱着身子,看着方嬷嬷在她面前行恶,方嬷嬷在得到这些财宝和衣裳后,一脚给老太太踢去,转身便出了屋,迅速把门反锁上。
老太太可不想留在这样的地方,忙扑到门前,用力的拍打着那煽紧闭着的大门,声音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蕊儿,你这个老畜生!”
可就在老太太叫了一会儿后,外边根本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得落地可闻,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摆满棺材的屋子里也越来越黑,一股阴冷渗人的风声从窗口灌了进来,风声鹤唳,吹得老太太汗毛倒竖,浑身发抖。
老太太害怕的倚到门板上,盯着黑暗中三口不知名的棺材,四周有老鼠和蚯蚓时不时的攀爬,十分的恶心,侯府粗劣的食物都没吓着老太太,可今天这几口棺材,却把她吓得,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怕死去的人找她报仇,她又信佛,十分迷信,认为世间存在鬼神,这下子,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一会儿,天就全黑了,黑得很快,老太太看不清屋子里的东西,只觉得好像远处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似的,这让她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突然,那棺材里发现一阵细碎的响动声,声音像什么在里面爬一样,偶尔还有手指抠棺材壁的声音,那声音刮刮刮的,听得老太太整个神经都紧蹦起了。
“是谁?谁在里面?有种就滚出来。”老太太此时已经害怕到极点,她猛地站起身,嘴里还有颗牙齿脱落出来,本来人就老了,牙齿容易掉,被方嬷嬷这么一阵乱打,如今她的牙齿都快掉光了,说话已经是含糊不清。
老太太倚在门板上,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努力想出去,她不想被棺材里爬出来的鬼咬断脖子。
这时,那棺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响动也越来越烈,隐隐有人从起面坐起来一般,吓得老太太赶紧捂住耳朵,突然,只听“咔”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从棺材里走出来一般,这声音吓得老太太尖叫一声,随即晕死过去。
半夜里,老太太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却突然感觉到有几支干枯的手在摸自己,她们一会摸自己的头发,一会摸自己的手,摸得她心惊肉跳,骨碌骨碌的转着眼珠,却不敢动,她连呼吸都不敢了,只觉得自己现在是生不如死。
突然,边上干枯的手发出吱吱的叫声,与此同时,几只老鼠已经去咬老太太的肉,老鼠们好久没吃过东西了,一个个饥肠辘辘的,看着东西就咬,哪管他是人是物。
老太太正害怕间,冷不防的被一只老鼠咬了一口,那老鼠下了狠劲,又饿得厉害,已经一口咬掉老太太身上一块肉,顿时,那血腹味弥漫整个屋子,其他老鼠纷纷闻到这阵味道,用力的扑向老太太。
老太太吓得赶紧起身就往其他地方跑,她又不敢往棺材地跑,只得用力的拍打着窗户和门板,可迎接她的只有窗外阵阵的风呼啸声,她又冷又饿,身上还到处是伤口,这种锥心之痛让她受尽苦楚。
这样一直折磨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此时的老太太已经没了力气,手腕上到处是被老鼠撕破的伤痕,她疼得直皱着眉,一直在地上哼哼叽叽。
正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南宫蕊儿领着人来到冷院,当她一脚踢开锁着的大门时,发现老太太已经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立即冲上前一把抱住老太太,“祖母,你怎么样?这些该死的畜生,竟然这样对你,来人,还不把祖母扶起来,抬去我的院子?”
南宫蕊儿一声令下,身后几个下人倒是听话的把老太太抬了起来,由南宫蕊儿领头,朝她的香院走去。
到了香院,南宫蕊儿立即把太太扶进正屋,这时,老太太已经渐渐反应过来,当她在看到鲜活的南宫蕊儿时,突然一把扑向她,朝她大哭起来,“蕊儿,咱们走,离开这不是人的地方,咱们去外面,去找你爹,说不定还有好日子过,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
可南宫蕊儿在气恼的同时,不得不咬了咬牙,她一把挥手将下人们叫出院子,自己拿出金创药来准备给老太太涂,下人们也嫌这里晦气,一个个都跑别的院子溜达去了,南宫蕊儿同样不受袁母待见,大家对她也不像表面那么客气,都懒得理她。
南宫蕊儿看到一个个离去的下人,恨恨的握紧手指,朝老太太看过去,有些埋怨的道:“祖母,好端端的你跑那些去做什么?我花了好多银子才喊动这堆下人,让他们陪我去找你,一找到你,他们得了银子,你看,马上就不管事了,真可恶。”
“我就说这袁府呆不得,袁逸升是什么人?他就是个人渣,他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抢了我的金钗银簪,还剥了我的衣裳,让我和三口棺材呆在一起,老鼠咬了我一晚上,我受了一晚上的苦,差点就吓疯了。还好有你,蕊儿,你真是我的好孙女,我没白疼你,咱们要不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去找你爹?”老太太实在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看到这地方就觉得愤怒。
南宫蕊儿则看着老太太的伤口,想起袁逸升最近对自己的宠爱,还有这里的荣华富贵,又想起自己根本嫁不出去,能嫁个四品大官已经是祖上积的福,而且自己爹娘有可能要被祁翊诛杀,所以她摇了摇头,“祖母,我们不能离开这里,我已经是爷的人,若是离开他,还有谁肯要我?你让我守活寡,遭受世人唾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