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她勇敢的上前,伸手抚上祁翊的眼睛,她能感受到他头上沁出的细密的汗,“世子,别担心,我相信皇上会秉公办理此事,离问斩还有七天,这七天,你一定要找出孙月清,查出幕后黑手,还婳儿一个清白,我相信你!”
“婳儿,不要怕,不要怕!乖,我会派人随时保护你的。”大牢里也有祁翊的人,他又将南宫婳抱紧,伸手轻轻拍着南宫婳的背,声音是极致的温柔和关切,又将手抚上南宫婳的秀发,紧紧抱着她,身上的肃杀之气十分寒凉,而这一幕看在皇后眼里,是何等的讽刺,如果祁翊对栖霞有对南宫婳的一半,该有多好。
皇后再也忍不住,冷地抬眸,眼里的泪水哗地落下,大声道:“够了,来人,抓住南宫婳,侯府的人已经在押入大牢的路上,祁世子,如果你真的找得出凶手孙月清,本宫会考虑让刑部重审此案,但如果七天之内你找不出,本宫只好亲手为栖霞报仇。还有,你根本不懂做母亲的心!”
皇后泪眼链链的说完,身后的侍卫们已经上前一把将南宫婳抓住,祁翊眼里浸出阵阵雷霆之光,愤怒得想杀了这些人,可南宫婳已经及时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忍住,否则大家都会出事。
祁翊强忍住内心的愤怒,手上青筋暴裂,眼里似布满了血丝,冷风扬着他的秀发,此刻的他,显得冷魅而阴沉,那样子几乎失去理智,血液好像被挑动一般澎湃激涌起来,他绝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他的婳儿,绝不!
看着祁翊担心与怒火交织的眼神,以及眼底那沉骇的光芒,南宫婳心里也跟着刺痛起来,祁翊难受,她就难受,她难过,祁翊也像冰川刺心一般痛苦。
此时,南宫婳已经被众人押到皇后身侧,老王妃已经是满目的怒火,她冷地上前朝皇后捶着拐杖,厉声道:“娘娘,婳儿是清白的,你要抓她,连我一起抓走算了!”
“呵,栖霞也是你的侄女,没见你这么关心。”皇后冷眼说完,大手一挥,已经有数百名侍卫上前,她则命人把栖霞抬上轿子,她要带她回宫,她的霞儿受的伤害已经够多的了。
南宫婳在被侍卫们强行押上马车的时候,祁翊已经睁着双眸追了出去,眼神犹如火山爆发,也投给南宫婳一个安心的眼神,要她相信他。
南宫婳朝祁翊点了点头,这时,祁翊大手一挥,立即有几名侍卫朝他递来眼神,同时早扮成普通喝酒客人的暗卫已经跟在马车后边,以随时保护南宫婳。
“袁逸升!”祁翊冷冷沉眸,玉手握成拳头,眼中的怒火足以烧死人,“来人!”
祁翊说完后,已经率先进入醉香萝,王爷也迅速跟了进去,而祁翊冷冷敛眸,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南宫婳被带到大牢的时候,看到侯府所有人都坐在囚车里,一个个手上戴着手链脚镣,赵氏和笙妈妈紧张的抱着两个孩子,一看到南宫婳,两人眼泪啪嗒一声流了下来。
南宫婳身后的玉萼、喜妈妈等人全都忍不住轻声抽泣,唯有南宫婳一脸的临危不惧,这时,刑部尚书秦琼已经走了上来,在看到南宫婳之后,他朝众人挥手,沉声道:“把她们押入大牢。”
说完,立即有人来押南宫婳她们,南宫婳被押着与赵氏她们会合,赵氏和南宫昊天两人连连叹气,两个弟弟已经哭闹起来,老太太阴沉着一张脸,时不时的朝狱卒们互骂起来。
皇上下令只打侯府下狱,所以二房、三房、四房等安然无恙,但南宫婳却在老太太身后看到了一脸不服气的南宫蕊儿,只听南宫蕊儿一边反抗一边吼道:“你们放开我,是南宫婳杀了公主,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来看我祖母的,你们放手!”
“少废话,再喊一句,我要你的命!”那狱卒说完,哗地扬起鞭子,对准南宫蕊儿如花似玉的脸就是一鞭。
这时,赵氏和南宫昊天已经走到南宫婳面前,赵氏凄苦的看向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婳儿,我的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娘亲,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你放心,世子会救我们的。”南宫婳朝赵氏安慰的道,心中也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被带进大牢,大牢里蟑螂老鼠四处逃窜,隐隐有股恶臭的味道传出,地上铺满了干草,一些浑身是伤的犯人在看到有人进来时,一个个都木然的盯着她们,像鬼魂似的,又黑又干又瘦。
南宫婳正在走的时候,身侧的一名眉清目秀的侍卫在她耳旁小声道:“世子妃别怕,有我在这里守着你。”
南宫婳冷不防的回头一看,竟是含笑,她开始根本没注意身边的人,没想到含笑竟扮成侍卫跟在后头,还朝她斜挑着眉,眨了眨眼睛。
含笑不是去抓孙月清了么,回来得真快,南宫婳怕别人看出端倪,立即装作不知道的回眸,迅速跟在队伍前头。
此时侯府的人已经是一片哀嚎,老太太嚎叫得最大声,看着这肮脏的牢房,她差点吐出来了,这辈子她还没坐过牢,没想到老了的时候来这一出,快气死她了。
“都嚎什么?七天后你你们嚎的,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拉到菜市场去斩首再嚎也不迟,谁在嚎,今天晚上不要吃饭了。”为首的狱卒不耐烦的大吼一声,立即招呼人把男人和女人分开押进牢房里。
玉萼、喜妈妈等人一直紧跟在南宫婳身侧,生怕她受伤,看着满地是干草、血迹的牢房,南宫婳忍住心中的愤怒,慢慢跟着众人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