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婳一进层,便迎上苏姨娘那憎恨无匹的表情,南宫婳忙走到南宫昊天面前,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一脸真诚且不忍的道:“父亲、祖母,婳儿来晚了,本来昨晚婳儿坚持要回侯府,可外祖母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我担心她心里难受,便留下来陪她,今天一早我就赶回来了。”
“你外祖母家出了大事,你作为孙女,是该留下服侍下赵老太君,婳儿你如此孝顺懂事,可没想到,你这妹妹竟然在伯府偷人,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来,幸好伯府嘴巴严,事情还没传出来,但伯府那么多双眼睛,还有离郡王都知道此事,谁能保证以后这事不被捅出来?”老太太气得将手中茶杯猛地顿在紫檀木桌上,心里气愤得要命,从什么时候起,那乖巧听话、嘴甜懂事的珏儿,竟然变成这个样子,这还是以前的她么?
反而,以前一直木木讷讷的婳儿却变得这么耀眼,知道她给赵老太君制了件金缕衣,连她都很是吃醋,不过想着婳儿这么懂事,将来她过大寿,她必定不会薄待自己,她也就宽慰了。
成姨娘也是一脸焦急的坐在边上,南宫雪与南宫怡站在成姨娘身边,虽然面上焦急,可南宫婳却从成姨娘、南宫雪眼里看出了得意,看来,他们俩与自己一样,都很憎恨苏氏,想扳倒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了同谋,她复仇也会也有了助益。
南宫婳见老太太气成这样,知道她心里最在乎的是面子,面子比天大,为了这面子,她可以不顾一切。
苏姨娘揉着哭红了的眼睛,把一直在打抖的南宫珏抱在怀里,殊不知,昨夜南宫珏在这里跪了一夜,到现在已经跪得双腿出血,脸色苍白,她听到老太太一口一个偷人,当即反驳道:“老太太,珏儿是您的亲孙女,你们看着她长大的,她是什么品行,你们还不知道么?她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她要偷人,也……也不会找袁公子。”
苏姨娘说罢,又楚楚可怜的哭了起来,南宫昊天脸色黑得跟乌云一般,冷声训斥道:“都是你教出来的烂东西,竟做出如此丧德败行的事,还有你,袁逸升,枉本侯怜你是个人才,待你不薄,准你跟着去伯府贺寿,谁知本侯一走,你就痴心妄想,惦记上我的女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袁逸升早已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地上胡乱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平日的风流潇洒早已散去,此时的他,狼狈得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狗,看得南宫婳直鄙视自己前世的眼光,她前世真是瞎了眼。
“侯爷,在下与三小姐真的没什么,我们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当时我喝得醉醺醺的,想去院子里散散心,谁知一去,就被人砰的打晕了,最后一醒来,就看到三小姐未着寸缕的躺在边上,这时候三小姐也醒了,我俩同时吓得要命,迅速开始穿衣裳,这时,离郡王和大小姐就打着火把、领着人冲进来了。”
“未着寸缕?”南宫昊天很明显不信袁逸升的话,在听到他细致的描述当时的情景时,当即一个箭步冲到南宫珏身边,抓起现南宫珏,抡起巴掌“啪”的一巴掌给南宫珏煽去,煽得南宫婳一个趔趄,嘴角当即被打出了血,看得苏姨娘直心疼,赶紧将南宫珏抱在怀里。
“老爷,珏儿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哪里懂会偷情?要么是袁逸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故意设计珏儿,引诱珏儿,要么是背后有人将她打晕,陷害她与袁逸升。老爷现在做的不是打自己苦命的女儿,而是查出背后的主谋和凶手是谁,我真觉得奇怪,当时大小姐也在伯府,为什么没和珏儿在一起,为什么珏儿一时出事,你就第一个冲出来,难道这些不是疑点?求老爷明鉴。”苏姨娘连连抹泪,恨恨的盯着袁逸升,在她看来,要不是袁逸升,那就是……南宫婳。
袁逸升一听到苏姨娘如此侮辱自己,当即盛怒的甩袖,高傲的扬眉,朝她冷冷道:“苏姨娘,小生虽然家境贫穷,但好歹也有尊严,你说小生是癞蛤蟆,未免太伤人。小生乃家中嫡长子,纵然配不上侯府金贵的千金,但也肩负着振兴袁家的大业,绝不会做出这等自取灭亡、自毁前程的事,况且,三小姐才十二岁,就像小生的妹妹,小生怎么可能和她苟且?”
他袁逸升已经十七、八岁,又是村里的廪生,是村里人的骄傲,一入秋就要参加科举考试的,若是他中了举人,地位身份自是更上一等,岂看得上一个庶出的女儿?纵然南宫珏与他是一个天一个地,配他足足有余,但他是有大志向的男人,他要娶的女人非富即贵,定要嫡出,将来才对他有助益,他将来是有大好前程的,何况心急火燎的接近南宫珏?
他当时以为那人是南宫婳,才去那里的,且引他过去的是南宫婳的贴身丫鬟玉萼,他才没有怀疑的跟了去,难不成,此事是南宫婳从中作梗?
可再看南宫婳,只是温婉担忧的扶住老太太,眼里似乎浸着泪水,十分担心南宫珏的模样,如此精玉的娃娃,哪里有这等阴毒心思,他不相信是南宫婳做的,那么,就是她身边的玉萼起了坏心,不仅要害他和南宫珏,还要陷害南宫婳?
如果真是这样,那玉萼的心也太狠毒了,当时玉萼说南宫婳邀他见面,但他并未见着南宫婳,他是有些不相信温婉端庄的南宫婳是那种人,可是,他们一出事,南宫婳就第一时间冲了进来,这又让袁逸升觉得胆寒。
玉萼是南宫婳的心腹,被别人收买的机会很少,难道,是南宫婳处心积虑要害他?袁逸升思绪复杂,再抬眸看向南宫婳,发现她正漠然盯着自己,那眼神冷得犹如冰窖,直接无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