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翊的话反问得南宫珏脸红气涨,南宫婳不经意的看过去,发现他深邃的双眸正看向自己,她忙沉下眸,她很诧异他会帮她,但她不会感激,刚才如果他不发话,她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把事情推过去。
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子世子不是她一个普通女人能惹的,如今朝堂风云变幻,皇位之争十分激烈,武穆王府支持的是朝中的太子,但另外的几位王爷皇子实力均不可小觑,如今侯爷府还没站队,她更不能与这世子有任何交集,免得惹祸牵连整个侯府。
南宫婳此时面上却没有一点冷清,取而代之是满目的委屈,样子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泫然欲泣,形影绰绰,让人看了直叹息,可怜的大小姐,娘亲生病不能护着她,像孤女一般,竟被人这么欺负。
见南宫婳对自己出言相助并不感激,祁翊不自觉的勾唇,对眼前的女人愈发产生了兴趣。而看到她换了副与河边不同的柔弱脸孔,他心里微怔,难不成她在用她的方法在保护自己。
南宫昊天抬眸,既然有世子作证,他自然不能怀疑南宫婳,世子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替别人作伪证,他能这么说,就代表这是事实!
如果这是事实,那就说明苏姨娘和珏儿在撒谎。
撒谎、污蔑!
想到这里,南宫昊天冰眸攸地移南苏姨娘,老太太也突然领悟过来,将手中茶杯“砰”地顿到桌上,朝地上的苏姨娘道:“好你个苏氏,竟然串通珏儿撒谎,明明是珏儿不小心掉下河,偏要栽到婳儿身上,我看想置婳儿于死地的是你,要不是世子在,婳儿今天就枉死了,你们母女俩联合起来欺骗我这个快入土的老人,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老太太说完,看到满脸委屈却不哭闹,一直坚强站在原地的南宫婳,心里尽是愧疚,又想起她那生了病的母亲,老太太更是难过的起身,颤抖的走到温顺的南宫婳面前,将她一把护在怀里,老泪纵横的道:“婳儿,都是祖母不好,祖母竟然不信你,害你差点丧命,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有些人怎么这么狠,自己作孽也就罢了,还唆使珏儿下狠手,简直丧心病狂,恐怕连我这老婆子都敢害!”
见老太太哭了,南宫昊天更是觉得愧疚,他最重孝道,容不得任何人欺负老太太,如今老太太哭成泪人,他气得一个箭步走到南宫珏面前,猛地提起南宫珏的领子,“啪”的一巴掌给南宫珏煽去,打得她嘴角出血,当场摔倒在地。
南宫昊天打完又大骂道:“此事就你在从中挑唆,让世子看笑话,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想把你姐往死路上逼,本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说完,又夺过婆子手中一根木棍,逮着南宫珏就要下狠手,苏姨娘忙扑上去将南宫珏护住,哗的一声哭了起来,凄厉的瞪着南宫昊天,大声吼道:“老爷,你好狠的心,珏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下得了手!”
“不懂事?她是你生的养的,你和她串通起来蒙骗本侯,你这做娘的心更狠。”南宫昊天气得眼冒血丝,拳头捏得死死的,真想一巴掌给苏姨娘煽去。
苏姨娘紧紧抱着南宫珏,用帕子帮她擦嘴角,她知道如今有世子作证,她们怎么说都百口莫辩,想到这里,她忙大哭道:“妾身知错了,求老爷开恩,妾身根本不知道珏儿撒谎,以为珏儿说的全是真的,所以才跟着她讨公道。老爷,珏儿年纪还小,生性单纯,肯定是一时糊涂,回头妾身一定会好好罚她,只求老爷别再打她。”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看着女儿破裂的嘴角和肿起的半边脸,苏姨娘恨恨的瞪着南宫婳,南宫婳,此仇不报,她不叫苏绣月!
南宫珏疼得眼泪直流,同样恨恨的盯着南宫婳,本以为世子会怜惜她,没想到他替南宫婳作伪证,两人狼狈为奸,她微微抬眸,一看向祁翊,就见他一脸冷漠,眼里根本没有对自己的疼惜,她更恨南宫婳,认定世子是受了南宫婳的蛊惑。
犯了这么大的错想一两句就躲过去?老太太凌厉的盯着苏姨娘,将南宫婳牵到席上坐定,拉着她的小手,转眸无比冰冷的道:“你的女儿是人,慧清的女儿就不是?你以下犯上,眼里没我这老太婆不说,还想要婳儿的命,岂是三言两句就能解决的?来人,把家法拿来,母女俩联手害人,一起处置!”
家法!
一听到家法二字,南宫珏吓得脸色惨白起来,所有人都是一惊,气氛顿时比刚才还紧张,南宫婳心里也是一怔,侯府的家法如同炼狱一般让人胆寒,因为家法太过残酷,已经有多年未执行,如今老太太要搬出来,南宫珏不死也得半残废。
苏姨娘更是吓得心砰砰狂跳,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南宫昊天,迅速冲过去,咚的一声跪在南宫昊天面前,朝他凄厉的道:“老爷饶命,不能用家法,珏儿年纪小,会没命的。”
此时,十岁的南宫枫连忙跑到苏姨娘面前,也哇哇的哭了起来,老太太见状,忙吩咐孙嬷嬷把南宫枫抱开,不让他在里面,免得老爷心软,孙嬷嬷意会的将哭喊着的南宫枫抱了出去。
老太太今日是铁定了要惩罚仗子嚣张、爬到她头上来的苏姨娘,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冷声道:“一个妾也敢在侯府嚣张,苍祁朝没王法了?昊天,世子可在这里看着,府里出了这等祸害,如果不严惩,这事要传出去,人家会说你宠妾灭妻,说你纵容妾室对正房的嫡女行凶,我看你这侯爵也别做了,直接褫了当个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