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长裤细细的腿映入眼帘，方澈抬头，错愕。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何欣笑眯眯放下手里提着的纸盒，单手拿起武学秘籍，合拢，一眼看到秘籍封面“如来神掌”四个大字。
她把薄薄的小册子翻过来覆过去看，最终确认，这就是地摊货。
而且还是盗版。
“你看起来挺精明一个人，怎么信这个？”
方澈目光落在她右手，早已拆除绷带的右手，如今又缠上了绷带。
“你的手？”
“刚做了个小手术。”
“哦。”
然后就是沉默。
方澈本以为再见到她会是很久以后，过程可能会很曲折，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她。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里又出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欣脚尖轻碰了下纸盒，随手将秘籍丢回行礼上，“我来给你送这个。”
“什么东西？”
“游戏头盔。”
“头盔？”
“对，马上《创世纪》公测，发售最多的就是这种游戏头盔。
主要面向普通平民玩家。
高端的还有游戏仓，那个你要想要，我也可以送你一个，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没地方放。
这个已经绑定了你的身份信息，别想着拿去卖了换钱。”
她说了句冷笑话。
“好好的，怎么给我送游戏头盔？
这个不太贵吧，我买得起。”
“你买得起是你的，我送你的是心意。”
何欣转去旁边条石凳坐下，方澈便也跟了过去，坐在她旁边，“偷走你游戏设备的是拯救的人。
当时我的同事全程都看在眼中，没有阻拦。
我觉得，既然是我们有意放纵这种事情发生，还是应该赔你一个。
这种游戏头盔肯定比不得你那套，不过我觉得你用游戏头盔比用那个更合适，那个太扎眼。”
“谢谢，可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不会又是绝密？”
何欣笑：“对别人来说是绝密，对你来说······
你知道的绝密还少？
保密协议你也签了。
这个告诉你也可以。”
她沉吟一下，道：“游戏头箍在世界联合基地算不得什么重要东西。
每次隔离区住过人，都会销毁一大批。
可在外面却是稀罕物。
以往，受检测者也不是没有将游戏头箍带出基地的，一般只要主动提，基地大多会批准。
当然这种事基地不会主动告诉受检测者。
对于拯救的人来说，游戏头箍的存在也不是秘密。
近来，拯救的人开始搜集世界联合基地送出去的这些游戏设备。
这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所以现在每一个拥有游戏头箍的人都会受到上面的特别关注。
你就是其中之一，准确的说不是关注你，是关注你的头箍。
拯救的人潜进你家时候，我的同事就一直在用望远镜看着他。
因为还不清楚拯救的目的，所以现在还是关注阶段，并不主动出手干预。”
方澈摩挲着下巴，消化何欣话中的信息。
不等他消化完，何欣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笑的很是甜美。
她望着照片中女孩的目光很是宠溺，然后把照片递给方澈。
方澈接过来一看，愣了下。
“是不是有点眼熟？”
“是有点。”
可不是眼熟嘛，刚见过不久，照片中女孩就是刚在食堂替他刷卡吃饭的学姐。
“她叫赵乐乐，比你小一岁，大二，我刚通过一些关系把她转学到这里。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适当照顾她一下。”
“她是？”
“我妹妹，我爸妈老来得女，疼的不得了。
可惜他们命不好，看不到她长大成人。”
何欣话说完，起身就要走。
方澈喊住她：“留个联系方式吧。”
何欣背对他，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声音清亮：“我没有固定联系方式。”
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仍是背对方澈，声音却忽然低沉下来：“你要是喜欢她，我不介意你追她，她还是挺漂亮的，性格也好。
尽量不要跟她提起我，我们俩关系不太和睦。
也不要和别人提起，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我妹妹。
记得，不要······提起啊！”
“踏踏······”
她就这么大步走远。
仍是短发、黑西装、白衬衫，好像平常，她一直是这样，很少有流露出女性柔美一面的时候。
比很多男人都要刚强。
方澈坐在石凳上，久久对着手中的照片。
朝阳高升，一缕金黄打在上面，给照片中女孩增添了几分光彩，使得她更美了。
方澈倏然抬头，顾不上行礼，向何欣离开的方向飞奔追去。
不久，他站在校门口，茫然四顾，又哪里还有何欣的身影。
在校门口呆站了很久很久，门卫觉得他不太对劲，小心走到近前柔声呼唤：“同学同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说出来，学校可以帮你。”
“谢谢，不用。”
方澈转身进校。
垂在腿侧的双拳紧握。
他很愤怒，却不知道这怒火到底该向谁发泄。
他很想当面质问何欣，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他至今连何欣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
甚至“何欣”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名，亦或者仅仅只是一个代号？
回到条石凳，行礼还在，可是先前在这里说话的那个女人却不见了踪影。
照片被他握成了一团。
将照片缓缓展开，上面已经满是皱痕。
回到行礼边，从里面掏出矿泉水，拧开盖子，将水倾倒在手中。
水从手上向照片缓缓延伸，将照片包裹。
他最后看一眼照片，眼一闭，包裹住照片的水刹那成冰，无声无息粉碎，化作漫天冰屑，连带着里面的照片，一同在手中消散。
点点白色粉尘落在地面，述说着照片的曾经存在。
何欣今天很不对劲。
把妹妹转学到这里，让他帮她照顾妹妹，还暗示他可以追她妹妹。
不让他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还提及她父母命不好。
还有她说话的语气，刻意背对他隐藏神情。
种种累积在一起，将事实指向同一个方向：何欣在托孤。
她，难道预感到自己会出事？
方澈心有疑惑，为什么是他？
他们俩只认识一个多月，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她凭什么将妹妹托付给他？
她就这么信任他？
她又要去做什么？
作者暂定的大纲里，想把赵乐乐设为女主，不过还在犹豫。
反正主角的感情线还早，现在还不急。
再考虑考虑。
有点想走无女主路线。
另外，后面的几章可能有点压抑，放心很快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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