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夏的心狠狠一跳,听出这句话的杀意。
她猜到了他们的身份,难道要被杀人灭口???
即使牵连着血缘,他们依然可以无视一切,只为了钱,就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严初夏不敢相信,她一直知道这一家人是魔鬼,但没想到,他们居然可以恶毒到这样的地步。
“怎么办?真的要灭口?”另外一个人也干脆取下了面具,果然是宋媛。
看来严家真的是没有钱了,甚至请不起别的人来动手,干脆亲自出马。
严初夏想笑,但有笑不出来。
听他们的意思,一旦夜寒泽给了钱,他们会马上撕票。
到时候人财两空,严初夏不敢去想夜寒泽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一接到绑匪的电话,夜寒泽几乎没有犹豫,马上让人去准备钱。
绑匪还不会傻到收支票,要突然兑换这么多现金,有很大的难度。
不过无论再难,只要可以救严初夏,夜寒泽都毫不犹豫。
严守安等到不耐烦了,又一次给夜寒泽打了电话,在确定钱已经被准备好后,他打算亲自去取。
他还特意让夜寒泽准备了一辆车,到时候好跑路。
严忆秋和宋媛留下看着严初夏,等到拿到钱,他一通电话打来,她们就会下手杀了严初夏,撕票灭口。
见严守安去拿钱了,严初夏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悄悄把手上的绳子在身后的柜角上磨,这一磨就是十几二十个小时,
眼看着马上就要断了,她一定要寻到机会逃出去。
严初夏很安静,没有去刺激严忆秋和宋媛,甚至给她们造成一种自己已经认命的错觉。
趁着宋媛和严忆秋在说话,两人的脸上有些惊慌,似乎在商量待会要怎么灭口。
严初夏小心翼翼松开了手上的绳索,跟着趁她们不注意,慢慢解开了脚上的捆绑。
她缓缓起身,因为坐的太久,脚甚至有些发软。
可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看向外面刺眼的光芒,严初夏一咬牙,飞快地冲了出去。
“她跑了!!!”宋媛大喊道。
严忆秋和宋媛脸色一变,一人拿了把刀,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耳旁是沙沙的风声,让严初夏不敢回头去看。
她好像听到了严忆秋和宋媛的大喊,但还是不敢停顿一秒。
不知是不是一天没有吃东西,没跑多远,她就感觉浑身疲乏,脚下越来越沉重,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严忆秋也跑得气喘吁吁,一下扑上来,把严初夏死死压着:“妈妈!我抓到她了!”
宋媛很快也来了,她扑上来,手里还拿着绳索,刚准备绑起来,严忆秋突然说:“反正迟早要死的,不如现在杀了她?”
严初夏的心咯噔一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母女:“杀人是要坐牢的!”
“呵呵,这荒郊野外的,谁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严忆秋冷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刀。
寒光乍现,在阳光下发出让人心寒的光。
严忆秋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她高举着刀,正要落下,伴随着一声突兀的闷响,她的动作停下,眼睛睁得老大,突然没了动静。
宋媛慌张地一回头:“忆秋,你快动手啊!”
严忆秋没说话,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目光狠戾的男人,手里的刀还有红色的血迹,正是严忆秋的血。
严忆秋的后背被开了个洞,不断涌出鲜血。
宋媛一见,顿时声嘶力竭地想要扑上去,结果还是被一刀毙命。
她的脖子鲜血飞溅,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男人冷冷地看向严初夏,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他只是上前绑住她,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是……寒泽让你来的吗?”严初夏不敢肯定,因为眼前的男人身上,是一种可怕的暴戾。
男人没说话,粗鲁地揪着绳索,将她往另外一个地方拉扯。
……
严守安在去交易地点时,浑身都激动地发抖。
他远远看见一个人站在车旁的夜寒泽,快要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钱带来了吗?”严守安打开变声器走上前。
夜寒泽没说话,拍了拍一旁的车厢:“都在里面。”
严守安很激动,走上前想打开车厢检查,结果一推开,发现里面居然是几个持枪的警官。
他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摁倒在地,手机也被抢了下来。
摘掉面具,夜寒泽看见严守安那张脸,既惊讶又愤怒:“是你绑架初夏!!”
“夜先生,我也是没办法了啊!”严守安哭丧着脸,“如果我不还钱,那些人会杀了我的。”
“初夏在哪里!”
“她……她在城南的一间废弃小屋里!”严守安知道自己完了,配合一点也许还能有条生路。
夜寒泽一听,顾不上其他人的劝阻,马上开车朝着那边赶去。
到了城南,夜寒泽找了好一会,终于看见一个废弃的小屋。
小屋里的确有人待过的痕迹,但是现在……什么人都没有了!
他皱着眉头,心一点点往下坠,在四周查探情况。
没走多远,夜寒泽看见前面的高草丛之中,好像有两道一红一蓝的身影。
走上前一看,宋媛和严忆秋都倒在地上,身上一个冒干了血的窟窿。
是严初夏做的吗?
夜寒泽不敢确定,还想在四周仔细看看,突然感觉身后袭来一道寒意。
他下意识弯腰躲开,居然躲开一记手刀。
偷袭者没想到他会发现,再一次攻了上来。
夜寒泽咬着牙,目光冷峻,再次躲开他的袭击。
那人见夜寒泽也不好对付,笑了笑问:“怎么,你不想见严初夏了吗?”
“初夏在你手上?”虽然现在局势有些不确定,但是夜寒泽不傻,他看得出,这些人和严守安没关系,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当然!”他打了个响指,五花大绑的严初夏被带了出来。
她一看见夜寒泽,顿时惊大了眼睛:“寒泽!”
“初夏,你没事吧?”夜寒泽警惕地扫着眼前的男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严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