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直接的问题,让夜寒泽一下安静了,马上移开了目光。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对严初夏而言,他的沉默就是肯定的答案。
空气似乎沉精了几秒,工作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出去了,似乎以为绑住他们,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严初夏见他真的不说,有些着急,还想问什么,夜寒泽突然一抬手,说:“好了,我们快走。”
“你怎么做到的???”严初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发现那一地散落的绳子,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解开的。
“别问这么多了!”夜寒泽刚才被绑起来后,就一直在想办法。
他早就看见一块碎片在旁边的桌角下,趁着那些人不注意,悄悄捏在手里,一直试着隔断绳子。
只是没想到严初夏会突然问那样的问题,让他有些怔愣,一时间减慢了他的速度。
帮严初夏解开绳索之后,夜寒泽也没心思再想别的,只想抓住机会马上带她离开。
虽然心底压着疑问,但严初夏只能忍了,她再想要个答案,也必须在这个时候忍下来。
两人脱离束缚后,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朝着旁边敞开的小门口靠近。
没想到没走几步,夜寒泽听到另一头传来脚步声,是那几个人进来了!
“快跑!”他低喝一声,打开门的瞬间,就听见那些人进来了。
那些人一眼发现他想逃,马上掏出枪,直指夜寒泽的后背。
他们似乎没有任何犹豫,严初夏已经听到了上膛的声音。
她脸色一白,看见护着自己逃的夜寒泽,毫不犹豫抱住他,一个猛然转身,将自己的后背当成了挡箭牌。
夜寒泽被她这么抱歉,正好看见那人的手指一点点压下扳机。
“严初夏!!!”他低喝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
只听见扳机扣下,夜寒泽的心在刹那间已经凉透。
严初夏也紧紧闭上眼睛,做好了死的准备。
然而枪声没有响起,只是清脆地发出“咔”地一声,整个工程刹那间安静下来。
夜寒泽紧抱着严初夏,在确定没有枪声后,疑惑地抬眸去看。
只见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几人,此时居然露出了笑容。
笑容很柔和,一点恶意都没有了。
严初夏也察觉到不对劲,和夜寒泽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刚一转身,就发现角落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姐???”夜寒泽不可思议地看着夜南梦,脸上皆是震惊。
严初夏也认出了夜南梦,好歹是她公司的老板,她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她不懂,夜南梦怎么会在这里??
“寒泽,看来她和爹地、妈咪想的不一样!”夜南梦说,“我会告诉他们的,让他们放心。”
“什么意思?”严初夏好像懂了什么,有点生气地问,“你们在试探我???”
“严小姐,”夜南梦有些抱歉地走上前,“如果不这么做,恐怕和你寒泽很难在一起。”
“太过分了!!!”严初夏想到刚才的恐惧,还有她追问夜寒泽对自己心意的模样,气得不行。
看向一旁还有些懵的夜寒泽,她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转身飞快地跑着离开了。
夜南梦一见,用手肘撞了撞他催促:“你还不去哄哄啊?”
“哄?怎么哄?”夜寒泽的脸色也很难看,“背着我安排出这种事,谁心里会好受?”
“可是爹地和妈咪都担心你啊,”夜南梦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担心你,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试出她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喜欢钱。”
“所以呢,就算试出来了,又怎么样?”好脾气的夜寒泽,第一次这么生气,连那一大车钱都是找伍亚去处理的。
夜南梦知道夜寒泽生气了,给夜君临打了一通电话:“爹地,好像……闹大了!”
刚才的情形,夜寒泽也看到了监控,他和白念依的心里都有些复杂,说不出是释怀还是别的什么。
“寒泽生气了哎,”白念依心虚地说,“怎么办?”
“……”夜君临没有回答,等到夜寒泽回家时,家里的气氛变得更怪异了。
白念依知道夜君临的脾气,这和事佬还得她出马。
“寒泽!”白念依笑着走上前,“你回来了啊!”
“妈咪,为什么要这么做?”夜寒泽的脸色有些发青,生气地看着她。
“我这不是担心你遇人不淑么!”白念依抿了抿唇,支吾着说。
“我都说了,八字还没有一撇,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想到严初夏生气的模样,夜寒泽有种不妙的直觉,也许他们的关系,在那一刻就破裂到无法再修复了。
“那你是不是喜欢她啊?”白念依很了解自己儿子,见他这么在意,如果说他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夜寒泽果然沉默了,白念依轻轻叹了口气:“你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话,心地也很善良,爹地妈咪还有姐姐只是担心你!这次的事,是妈咪不对,你要生气的话,就骂我好了。”
看着白念依委屈巴巴的样子,夜寒泽哪儿会骂她,深深吸了口气:“算了。”
事已至此,他再说什么也没用。
夜寒泽已经认了,默默地回了房间。
他试着给严初夏打了电话,可她只是马上挂断,再也不肯接。
无论他打多少次,严初夏始终不理睬。
想来想去,夜寒泽找了个借口去公司找夜南梦,顺便可以看看严初夏在不在。
虽然以南娱乐成立很久了,但是夜寒泽很少出现在那里。
今天他破天荒地像个稀客,在踏入公司的瞬间,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过他没有在意,只是询问那些人有关严初夏的去向。
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有人指了指休息室,说:“她在那里呢。”
“谢谢!”道了谢,夜寒泽走到休息室,轻轻将虚掩的门推开了些。
他看见坐在里面,正在一脸阴沉、郁闷抽着烟的女人。
严初夏在他跟前从来不会抽烟,她也没有什么烟瘾,若不是烦到了极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