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夏不敢相信,在那些人把那个男人摁倒后,夜寒泽走了进来,脸上还有些许狐疑的表情。
他环顾四周,在看到严初夏后,确定她衣衫完整,走上前问:“怎么样?没事吧?”
原本假装坚强的女人,因为这句话,一下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出来。
她哆嗦着一下揪住夜寒泽一只袖子,仿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
如果今天夜寒泽不出现,她就完了,彻底完了。
夜寒泽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头,由得严初夏大哭纾解自己的郁闷。
那个男人被夜寒泽让人丢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很安静,只有小声的哭泣。
严初夏哭得累了,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靠坐在床上啜泣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抱歉,我让人查了你,”夜寒泽柔声道,“才知道你家的情况,我……不太容易相信人。”
夜寒泽虽然看起来很温柔,但他的警惕性,是绝对不会因为严初夏随便几句话就当真的。
尤其她一大早跑来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夜寒泽虽然好奇,但还是打发她离开,让人查了严家的情况。
没想到这一查,他才知道严初夏又被严家给卖了。
回去还不到24小时,严家居然又把她送到了其他人的床上。
夜寒泽从小到大可以算是在蜜缸子里长大的。
虽然身为夜家的男丁,以后会担当更多的责任,夜君临对他的要求一向很严格。
但是这个家庭带来的温暖,让他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严家这样的家庭存在。
为了拯救公司,可以亲手推自己女儿出去换取利益。
严守安之所以不愿意让严忆秋去,是因为他一向疼爱这个当年婚外情有的小女儿。
“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次,”严初夏虽然在笑,脸色却白的吓人,“大概我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在遇到你了。”
夜寒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盯着严初夏疲惫到快要失去魂的脸庞,心底一丝恻隐之心在涌动。
他盯着她很久,像是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问:“500万是吗?”
严初夏一顿,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什么?”
“我问你,你需要500万是吗?”夜寒泽又一次问。
她顿了顿,连连点头:“你愿意帮我?”
“一年,”夜寒泽皱眉,“一年之后你就自由了。”
“……”严初夏没有回答,她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500万够埋下她这辈子了,夜寒泽居然只要一年?
一年的时间可以很快,对她来说,忍忍就过了。
夜寒泽怎么都比那些老男人好多了吧。
至少,在她看来,他是个好人。
“不愿意?”夜寒泽皱起眉头,犹豫了很久,试探着问,“那……半年?”
严初夏哭笑不得,总觉得他这桩买卖好像已经很不划算了,不能让他再亏了:“一年,我答应你。谢谢你,夜先生。”
夜寒泽点点头,拿出支票写下定好的金额,还多了另外一张50万的支票,递到她的手里。
“我让人送你回去。”夜寒泽说完,把门外的人叫进来后,自己离开了。
严初夏把多余的50万支票留给了自己,然后带着另外500万回了严家。
看见她回来,那些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严初夏的眼神很可怕,走上前将手里的支票狠狠扔在严守安的脚边:“你要的500万,从此以后,我和严家没有半点关系!”
严守安一开始还不信,直到拿起支票看了又看,才敢相信,脸庞上露出激动的笑。
“姐姐,感觉如何啊?”严忆秋抱着双臂,虚伪地做出关心她的样子,“记得吃药啊,如果疼得话我陪你上医院。”
“别假好心了,你看看你的嘴脸,让人想吐!”严初夏狠狠道。
“你……”严忆秋差点气得吐血,她刚想上前开骂,严初夏甩了她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宋媛生气地喊道。
“离开严家,从今天起,我和严家没有半点关系!别再来烦我,否则我不客气!”严初夏想到自己现在的金主,顿时底气十足,丢下一句警告的话马上离开了。
她不是怕严守安又抓她回去,她是想找个地方吃顿饱饭庆祝。
拿着夜寒泽多给的50万,严初夏租了一个最便宜的小公寓,然后买了点生活用品,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
她一如既往的去公司等通告,不过因为她咖位太小,最近又因为家里的事,很多通告接不了,所以公司这边对她也越来越不上心了。
不过严初夏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好不容易脱离了严家,还有夜寒泽撑腰,她偏要把以前乱七八糟的生活过个花儿出来。
不过和夜寒泽定下契约之后,严初夏一开始还有点小紧张,不知道第一夜要怎么面对他。
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她才接到他第一通电话。
“喂,你在哪儿?”夜寒泽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嘘寒问暖。
严初夏一愣,说:“我在家啊!”
“方便出来吗?”夜寒泽问,“我在莫斯里酒店808号房。”
严初夏一听他的话,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顿时紧张地差点舌头打结:“好,我马上过来。”
“我让人来接你。”
说完后,夜寒泽很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严初夏紧张地有些发抖,去洗了个澡,还化上淡淡的装,穿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条裙子,才下了楼。
夜寒泽派来的人已经到了,接了她后,直接去了酒店,还把她送到门口。
站在门前,严初夏不断深呼吸,嘴里嘀咕着:“别怕别怕,收人钱财,总要替人办事啊!更何况是夜寒泽,你一点都不亏!!!”
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夜寒泽,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严初夏的心里更紧张了。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笔挺颀长,很是好看。
尤其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着一种让人莫名心安的依赖感。
“你……洗澡吗?”严初夏见他一直不说话,就坐在那喝咖啡,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