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鸡汤活动室,气氛同样陷入凝滞,超过李烩公布的时间5分钟了,他却仍未踏出这一步。
他同样在颤抖着。
挑战的势力越大,遭受的反扑也就越大,即便是强如自己,面对失去稳定富裕生活的风险,也会有一丝本能的恐惧。
当然,也可以精明地选择现实一些,加入一个势力,而不是与一个势力战斗,不要挑战任何东西,哪怕它多么肮脏不堪,哪怕它多么令人作呕,哪怕它在多么疯狂的繁殖辐射——
活着不好么?
为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
这躁动不安的愤怒从何而来?
我太年轻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因何而来,他向何处去。
他将我引入天堂,他带我堕入地狱。
活着不好么。
很不好……这样下去,很不好……
想看到光,更多的光。
也许,这同样是造物主赐予的美妙偏差,她将一丝反抗的热血悄悄融入我们的身体,有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稀释掉了,有的人却愈发浓烈。
这充满危机,这燃向希望!
面对这样的渴望,李烩颤颤将手移向那个按钮,结局不可知,代价不可知,期待与恐惧并存。没什么比未知更美妙了,也没什么比未知更恐怖了。
“要剥夺我的劳动成果么?”一只羸弱的小手按在了李烩的手背上。
“知识链顶端的收获,总要反馈出来。”唐雨落微笑看着李烩,“这里面有我的功劳,也有我的责任!”
“被……抢先了。”白静想也不想一掌贴上来,“有我的投资!”
“哼……”王帝紧跟着扶了上去,“有我的指导!”
李云龙:“有我的护航!”
勇气与力量澎湃地注入李烩的心灵,他抬起头,露出了少有的感谢与感动。
谢谢你们,我并不孤独。
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老头儿愤怒地冲了进来。
“妈的!搞这么大,你扛不住的。”
王大宝跟在他后面,尴尬地冲李烩晃了晃手机:“我觉得……我有责任做一些技术性操作……我们要降低风险系数。”
“要开始了么?”温铬已经瞪着眼睛走到电脑前,惊讶地看过大家后,一只布满皱纹的老手毫不迟疑地搭在上面,“孩子们,你们不懂战斗!”
激昂燃烧,从未熄灭的一口老血浇在了雄心烈焰上。
“妈的!”李烩终于抑制不住泪水,“我本来能控制住的!”
“快点,要来不及了。”温铬冲着他周围的孩子们笑道,“别害怕,没什么可怕的,都tm是纸老虎。”
更多的力量无形间给予李烩,那是一个个共生者,支持者,渴望战斗却又没有能力战斗的人们。
开始吧!
一只只手叠在一起,按下了那个神奇的按钮。
李烩好像听到“刺啦”一声,极其刺耳,也极其悦耳。
那最终的,肮脏的遮羞布被彻底撕下。
汉尼拔一手操纵的海量信息就此喷涌而出。
ten高达十八亿舆论费用的每一笔流向都记录在案,无论是进入对公账户还是个人户头,那可怕的事无巨细的流向,揭示着他们掌控了这个国家舆论的事实。
一个个位高权重的媒体负责人收到的每一笔巨额红包,一个个超级红人得到的每笔公关费用,小到一个记者,大到一位领导,无一幸免。
那些道貌岸然的电视台,那些高歌呐喊的博主,在他们意想不到财富的诱惑下,几乎无一幸免。绝大多数人终究会被收买,只是价码问题罢了,反过来说——
【所谓奋斗,不就是将自己卖个好价钱么?】
这句话当然有问题,但从现实层面上却很难推翻它。
如果这样的话,另一个看似幼稚的可能性不得已浮现了出来——
真正有问题的,也许是所谓的现实。
随之而来的,是汉尼拔送上的终极攻略——
《舆论独裁,只需要卖一栋楼》。
他用粗暴的方式揭露了所谓“网络公关”的每个步骤,并且附送了全体从业者和公司的名单电话,他野蛮的展示着自己的杰作,只有毁灭它,才是对它的尊重!
作为引申阅读,《如何解剖并且食用舆论》的电子版图书也悄然出现在了很多地方,公开版权,随便转载,拒绝改编。
书中,汉尼拔教科书般的分析了自己经手,或是全程关注的20多个余热未散的公关事件,他倾尽毕生所学,毫无保留。人们惊讶地发现,每个火爆事件的始作俑者,也许是一家it巨头,一个手机生产商,一位明星,一个公知,一个协会组织,一个电影发行方,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是米国的一个政党,最极端的,甚至也可以是一位失去孩子的家长。
矛头的另一面,是一个个身败名裂,千夫所指的可怜虫,他们的尸体早已腐烂生蛆,他们再没机会告诉世界自己是好是坏,是善是恶,足够多的人说你是恶,你就是恶。
在整个过程中,在公关公司的巧妙操纵下,媒体创造并传播一个个概念,注入人们的大脑,信息永远不对称的出现,人们看似永远follow-my-heart,但是heart判断的依据,只能是这些适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信息。
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汉尼拔全书没有隐晦任何公司与个人,每个都是实名,他有自信面对任何诉讼,成吨的资料依然不知道藏在哪个鬼地方。
在全书的结尾,汉尼拔定义了这一切——
【每个人生来,都自带一副名为“自我”的隐形眼镜,这让人的视野不再那么清晰,看事物的时候,永远会从自我的角度出发,产生一次折射与扭曲,屁股不仅决定脑袋,还决定你眼镜的度数。】
【而当人们透过互联网观测事物的时候,我们会送给他们送上第二幅眼镜,“媒体眼镜”,我们挑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