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蛇尾紧紧缠绕裴衍。
裴衍逃不掉。
裴衍想将噩梦重新变回美梦。
可某条蛇不同意。
“师兄不哭。”
“出了一身汗，我们去水里。”
噩梦在裴衍的眼泪中继续。
到最后，裴衍也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
美梦与噩梦混到了一起。
裴衍只知道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自己都逃不出去。
于是——
裴衍躺平享受。
却不料自己的躺平享受，让某条蛇更加肆无忌惮、丧心病狂。
……
裴衍不怕蛇了。
不管是漆黑冰冷的蛇尾，还是嘶嘶作响的蛇信，裴衍都不怕了。
美梦噩梦一番，裴衍对某条蛇彻底免疫。
甚至还能在蛇尾缠得过紧时，啪的一巴掌力道十成十地糊过去。
“松一点！”
至于嘶嘶作响的蛇信，裴衍能面不改色地一把揪住。
“再乱吐信子，直接掐断！”
某条蛇很委屈。
然而之前犯下的罪行太恶劣，哪怕极尽卖萌撒娇，都得不到裴衍的一丝好脸色。
“砰！”房门重重甩上，某条蛇被关在门外。
“师兄。”
“师兄我错了。”
“你让我进去，我给你揉揉腰。”
夜色浓重。
漆黑小蛇轻门熟路地爬上窗户往房间里钻去，然而却被无形的屏障挡在窗外。
漆黑小蛇傻了。
寒风吹过，漆黑小蛇孤零零地立在窗外。
日上三竿。
没做美梦也没做噩梦的裴衍醒了过来。
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就是走路姿势有点怪。
一连消失这么多天，不用想，宗门肯定堆积了很多事务。
有的忙了。
打开房门，艳阳高照。
裴衍展开双臂伸了个痛快的懒腰。
脑袋一沉。
裴衍抬起右手摸向头顶。
把蹲守了一夜的漆黑小蛇提溜下来。
虽然很迷你，可不能抵消所犯下的罪行。
裴衍三下五除二，把漆黑小蛇绕到自己左手腕上，右手食指气呼呼地戳一下小蛇的脑袋：
“老实呆着。”
漆黑小蛇撒娇般蹭两下裴衍的食指，随后乖乖地缠在裴衍的左手腕上。
可却没乖多久。
顺着衣袖钻到裴衍的胸膛，游过裴衍腰腹的每一寸肌肤，就在胆肥地往更下面去时——
“雾翎！”
愤怒的暴喝在头顶炸响，漆黑小蛇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游回裴衍的左手腕。
忙碌的一天结束。
裴衍走回住处，却在门口站定。
撩开袖子，提溜起漆黑小蛇。
“消停点。”声音很冷，脸却很红。
漆黑小蛇乖乖点头。
保证得很很好，可刚一进门，漆黑小蛇，不，漆黑大蛇就缠住了裴衍。
啪——
裴衍巴掌糊到蛇头：“给你三秒时间，给老子变回人！”
三秒过去，大蛇变回了人。
却依旧紧紧缠住裴衍。
“师兄，”雾翎眼泪汪汪地道，“我到发情期了……你帮帮我……”
被裴衍死亡凝视，雾翎弱弱地噤了声。
“现在是冬天，你应该在冬眠。”裴衍无情地戳穿雾翎的谎言。
“……”雾翎脸埋进裴衍颈间，心虚本虚。
裴衍带着身上的挂件，步履维艰地走向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