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半蛇……
裴衍面上的笑容很绚烂，可已原地去世。
缠绕裴衍腰腹的蛇尾不断收紧。
裴衍却感觉不到痛。
一想到跟半人半蛇的老攻……裴衍就已经疼得死去活来，被勒腰腹的疼瞬间就不足挂齿。
裴衍哭了。
裴衍真的哭了。
“你走，”裴衍通红的眼睛浸满泪水，两只手死命推搡发神经的雾翎，“你离开我的梦，我不要再梦到你……”
冰凉爬上裴衍手腕。
蛇尾温柔地缠住裴衍双手，给裴衍戴上一副冰冷的手铐。
四肢皆被束缚。
裴衍被牢牢禁锢在雾翎的怀抱。
“师兄怎么哭了？”雾翎心疼地吻掉裴衍眼角的泪，说出的话却分外残忍，“师兄流泪的样子真好看，怎么办，我想让师兄流更多的泪。”
裴衍眼泪汪汪，弱小无助又可怜。
心里却脏话十八连。
我x你x！
给老子去死！
裴衍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床头桌子上的雪锋。
雪锋接到裴衍的暗示，虽很不想趟夫夫俩的浑水，却不能再装死。
努力不发出丁点动静，悄摸地往雾翎身后绕去。
裴衍怕雾翎察觉到雪锋，拼命地眨巴眼睛挤出眼泪，继续弱小无助又可怜，吸引雾翎的注意力，给够雪锋抽冷子劈晕雾翎的时间。
“我没有哭，”裴衍把眼泪全都蹭到雾翎衣服上，眼睛跟鼻子都一片通红，被欺负惨了的委屈模样，“我才没有哭。”
“没有哭么，”雾翎缠绕裴衍双手的尾巴尖抬起，一下一下轻碰裴衍的下巴，恶意满满地说，“那我弄哭师兄——”
砰！
后脑勺遭受一记重击。
缠绕裴衍的尾巴松了开。
雾翎歪进被子。
啪——
裴衍巴掌糊到雾翎的脸上。
雾翎白皙的脸颊登时浮出了红痕。
裴衍一点都不心疼。
“说了别吓我，”被子粗暴地裹住雾翎，严严实实地挡住雾翎的蛇尾，“你偏不听，非得吃苦头。”
裴衍躺到雾翎身侧，气哼哼地闭上眼睛。
可没过两秒认命般凑近雾翎，臭着脸吹两下雾翎被打红的左颊。
极力忽视掉雾翎被子下的尾巴，手搭上雾翎的肩膀，脑袋拱进雾翎的颈间，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
雾翎率先醒来。
一醒来就感到自己脖子被勒得紧紧的。
喘不上气。
“唔。”埋在雾翎颈间的脑袋软乎乎地蹭了两下，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极具规律地喷洒在雾翎的颈窝，雾翎猛地睁大眼睛，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雾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得赶紧走。
万一裴衍醒来，就……说不清了。
可脖子被裴衍紧紧搂着，根本脱不了身。
所幸裴衍在此时翻了个身，放了雾翎自由。
雾翎顿时如蒙大赦，手忙脚忙地逃走。
房间内只剩下裴衍一人。
一片安静中，裴衍坐起了身。
低沉的笑声传出，再到放声大笑。
裴衍看向床头桌上的雪锋：“做得不错！”
雪锋一动不动。
他没有劈晕雾翎。
别cue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