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男孩，绑住他，被一脚踹开。
信息量有点大，却不难理解。
轮回千万世，裴衍见多了母凭子贵的人跟事。
不过还是有些无奈。
世人对香火的执著可谓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何必呢？
男孩，女孩，不都一样？
要过多久，世人才会消除这种偏见？
需要很久。
久到活着的人看不到。
“大师，”季晴扑通一声跪倒在裴衍跟前，眼泪鼻涕横流，“你帮帮我，我真的想要一个男孩儿，他就是我的命，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我给你磕头了！”
说完，季晴一头触地，却被裴衍轻松拖起。
裴衍望着眼泪糊了一脸的季晴，问：“你不就是女孩吗？生女孩不可以吗？”
季晴啜泣：“我不讨厌女孩，可我更爱男孩，等我生了男孩，就再生一个女孩，凑成一个好字。”
裴衍幽幽叹息：“你不爱男孩，你只是爱钱，回去吧。”
季晴挣扎：“大师，我不爱钱，我爱我儿子，你帮帮我——”
“滚！”
裴衍唰地冷下脸：“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妈的！
明明是个女的，可脑子里却长了个几。
没救了！
彻底没救了！
这天裴衍早早地就关了店。
内心受到了创伤，急需自家老攻的安慰。
秦彧听完裴衍的抱怨，安抚地拍了拍自家小孩儿的背：“你遇到的只是个例，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重男轻女，可很多很多的人不再重男轻女，世界再慢慢变好，不是吗？”
裴衍嘟了嘟嘴巴，气哼哼道：“那些人根本就不配做父母，他们的孩子也会很痛苦。”
拥小孩儿入怀，秦彧软着声音：“我们管不了他们，我们只能管好自己。”
唔。
改变不了世界，自己改变自己吗？
裴衍埋到秦彧怀里：“我决定了，以后开张全凭我的心情好坏，招待客人也凭我的心情好坏，遇到心智还未开化的坏蛋，我就拿扫把把他们全都赶出去。”
秦彧微笑：“好，全都赶出去，”俯到裴衍耳边，“宝宝，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
裴衍下意识地点头：“好，睡觉。”
不对！
等等！
天好像还没完全黑！
你马！
…
第二天去到店里，裴衍才接待完两位客人，就吐了一口血，再接着就两眼一黑，人事不省
等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又进了医院。
裴衍习惯了，麻木了。
掐指一算，这都第n次进医院了。
小意思。
扭过头，却看向秦彧正血红着眼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裴衍心里止不住发毛。
“……怎、怎么了？”裴衍讨好地笑。
秦彧哑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衍装傻充愣：“告诉你什么，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秦彧掰过裴衍扭到一旁的脸，迫使裴衍对上自己视线：“你中了术。”
呃……
尴尬……
裴衍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嘛，再告诉你，让你心疼我，也太……”
被秦彧逼视，裴衍瘪了瘪嘴，不敢再狡辩，弱弱地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