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包厢没多久,聚会也散了,走之前郝梅梅凑到穆昭耳边,意味深长地下定论:“你们俩明显有戏,沉远咋回事,怎么还拖着不表白?”
穆昭悄咪咪地瞥了眼沉远,不好意思地推推郝梅梅:“阿远哥家里管得严,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坐幼儿园的车虽然没你们敞篷过山车刺激,也爽快。”
郝梅梅戳戳穆昭精致柔软的脸蛋,目光如炬:“你跟他拉过手么?亲过嘴么?在外边一起过夜么?”
穆昭怔怔地摇摇头:“没有。”
郝梅梅叹口气,风情万种地撩撩自己微卷的长发,鄙夷道:“什么都没有,还幼儿园的车?压根没车好吗,你开了个寂寞!”
穆昭风中彻底凌乱......
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啦!
窗外风景飞速掠过,C市城中心的夜景繁华,哪怕临近夜里十点,依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回程的车上江霆和穆昭各占后座一角,江霆今晚整个状态不对劲,脸黑得像包拯,浑身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穆昭猜他在生气,但思来想去也没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他,她捧着脸细细回想一下,猛然察觉:他好像是从白天在石锅拌饭店起就成了这副滴水成冰的吓人样子,糟糕!她一拍脑袋,难道是因为自己吃中饭没等他?
“嘿,这位小哥哥。”穆昭跃跃欲试地伸出一个莹润的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江霆的大腿,讨好地问:“是谁惹你不开心啦?”
“滚,别碰老子。”江霆横眉冷对,一把拍开她的手。
穆昭乐呵呵地坐过去,离他近一点,脸凑到他面前,“哎呀哎呀,班长,你生气的样子可真丑,我给你讲个笑话让你帅一点好不好?”
“不好。”江霆不看她,依旧冷若冰霜。
穆昭却自顾自地讲起来:“记者走上北京街头采访一个人:‘大妈,您觉得沙尘天气给您带来了什么影响?’你猜大妈怎么回答?”
江霆紧绷的面部线条稍微松懈,穆昭乘胜追击,腔调绘声绘色抑扬顿挫:“那大妈说:‘影响太大了,首先就是你得看清楚,我是你大爷!’”
话音刚落,穆昭自个儿捂着肚子破口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挤出来两滴,前座的司机小王听着她放纵的笑声也跟着扑哧笑出声,而江霆始终一声不吭。
穆昭百思不得其解,不至于吧,没等他一起吃中饭会生怎么久的气?早上他没等自己她不都一笑泯恩仇了?哼!这人可真小气。
“喂,江霆你咋不笑,这么好笑你都不笑,我可算每讲一次笑一次呢!”
江霆瞪她一眼:“因为你傻。”
“你才傻,你全家就你傻。”穆昭靠过去上下其手挠他的痒痒,江霆的肚子是他的死穴,上回一起晨泳时,她无意中碰到他那儿,他脸色就变了,不准她再碰说是怕痒。
穆昭现在集中精力专门挠他肚子,江霆呵斥她她也不听,边扭着身子躲他阻挠的手,边抓啊揪啊,不知怎么地两人一顿闹腾后搂抱着重重倒在后座皮椅上。
两人相虐相杀上秒放狠话下秒和好如初的模式司机小王早已见怪不怪,直在心里感叹:这两兄妹感情可真好。
被庞然大物压着,穆昭也没放弃自己的作弄目的,手飞快伸进他短款羽绒服里,隔着里边的衣服小幅度地在他肚子上挠了挠,玩心极重地眨眨眼:“兄弟,痒不?”
江霆眸中暮色沉沉,硬生生压抑着厚重的情绪,穆昭见他没反应,眉毛一扬,软乎乎的手不信邪地还要朝下,却很快被一只大手摁住、拔出来,江霆低咒一声,喘着粗气抱她起身,忽然将她推到另一边,眯着眼睛语气濒临危险:“离我远点,别碰我。”
什么嘛,穆昭脾气顿时也上来了,她委屈地抓过后背的枕头重重丢到江霆身上,像只发狂的小兽,凶巴巴地放狠话:“谁理你谁是小狗,还以为自己是天上王母娘娘种的水仙花呢,滚你的蛋!”
江霆接过枕头,语气软了:“王母娘娘还种水仙花呢?”
穆昭嘴巴撅着:“对啊,她退休生活无聊,什么花都种。”
“哦,小狗,”江霆忍俊不禁地扬唇,偏头问她,“你不是说理我就要汪汪吗?”
穆昭火冒叁丈,被他呛得快呕血,失去理智般再次张牙舞爪扑过去,这回却是龇牙咧嘴地咬他下巴咬他手臂,边咬气急败坏道:“江霆,我跟你势不两立!”
“抄我作业的时候你可不这么说,你都是乖乖叫我哥哥的。”
“我瞎了,我瞎了才叫你哥哥……啊啊啊啊你别躲我要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