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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穿越重生 > 废太子的流放生活 > 第108节
  “什么事那么重要?”老皇上不爽地问。
  顾君瑜沉思着说:“岳丈受伤在床,我这当女婿的该去看望一趟。”
  老皇上要是不高兴, 那就让他对陆依霖不高兴吧!反正自家这个岳父也没有多讨人喜。
  老皇上板着脸, “你是大皇子,他是臣,去看他是你仁厚,不去看也没人敢说什么!”
  顾君瑜点点头,“父皇所言甚是,不过到底是菀菀的生父,儿臣还是去看看吧!”
  “你对陆沉菀倒是很上心!”老皇上斜眼看着他, 眼睛里的不满情绪丝毫也不掩饰。
  顾君瑜:“……她是儿臣的发妻。”
  自己的老婆,难道还能不上心?
  顾君瑜感觉老皇上有时候发起脾气莫名其妙,偏偏他还得顺毛。
  老皇上:“你眼中就只有她,就连你老子也忘了!”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或忘!”顾君瑜赶紧表忠心,人老了连这也要比,而且自己今天陪了他一天,也不知老皇上哪里来这么大的醋劲。
  可能当惯了上位者的人就喜欢被供奉着吧!
  老皇上袖子一甩,转身进了宫门,顾君瑜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直到消失不见,才转身前往陆家。
  陆雨彤本想在陆家过夜,不过她娘考虑到陆雨彤现在怀着身孕,正是应该和夫君改善关系的时候,最终并没有留她,劝着她离开。
  陆雨彤万分不舍,她当然还是更喜欢陆家,这里才会有人纵容她。母女俩从后院走出来,正好遇上一道清俊高大的人影。
  那人虽然没有外头那些王孙公子穿戴得花哨,但是通身上下都有一股不俗的气质,如修竹般高俊挺拔,也如兰花般清新淡雅。
  “安王来了!”一个大丫鬟笑着对他打了招呼。
  “嗯,菀菀在哪里?”
  “原来安王是来接王妃的,安王对王妃正是情真意切。”那丫鬟是伺候在陆依霖身边的,嘴巴倒是很利索,“你来得正好,老爷刚刚吃了药睡下,安王妃正要离开。”
  说话间,陆依霖院子那边就走出来一人,正是陆沉菀。
  顾君瑜快步走上前,很自然地去牵陆沉菀的手,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菀菀。”
  陆沉菀还有些不习惯他在外人面前这样牵自己,微微用了点力想挣开手,不过顾君瑜仿佛没有发现她的窘迫,反而把她抓得更紧了。
  “陆大人的情况怎么样?”顾君瑜随口问。
  “爹刚刚吃完药,他说想休息。”陆沉菀回答,然后压低声音,“放手,别拉拉扯扯的。”
  “我牵我的王妃,怎么算拉拉扯扯?我们现在一天到晚相聚的时候也不多,要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时间。”顾君瑜不以为意地说道。
  陆沉菀脸颊微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
  顾君瑜微微低头,带着细碎的笑意问道:“那菀菀告诉我,什么叫正形?”
  “你……讨厌!”
  顾君瑜笑得更欢,不过再逗下去,陆沉菀怕是要真不理他了,顾君瑜又赶紧换回正经脸,“说起来入京这么久,还没怎么好好逛过,正好今天一起去逛一逛吧!”
  两人笑着走出陆家,在门口遇上了陆雨彤的轿子。
  第81章 全文完
  陆雨彤看见陆沉菀和安王相携而出, 不由得拽紧了拳头,心中一片酸涩,凭什么陆沉菀可以得到幸福!
  最初全京城都等着看笑话, 以为陆沉菀这辈子一定会孤苦伶仃,葬身在蛮荒之地, 谁能想到她还有风风光光的今天?
  年轻帅气的安王把她宠到了天上,无论去哪里都带在身边,黏黏糊糊的,让人看着就碍眼得很,生怕全天下不知道他们恩爱。
  不过听说皇上对陆沉菀似乎不是很满意, 安王终究是要纳侧妃妾室的, 一想到这里, 陆雨彤才稍微平衡些。
  陆沉菀路过门口也看见了陆雨彤, 她不想和自己这个妹妹打招呼,但碍于安王在,她还是不想在安王面前表现得太尖锐。正要和陆雨彤打个照面,顾君瑜却拉着她的手,从陆雨彤旁边若无其事地走了。
  陆雨彤张了张嘴,被忽视的滋味十分尴尬。
  随后她听见那两人的对话——
  “菀菀不喜欢的人不用勉强应付, 人的一生要遇见那么多人, 那么多事,如果不喜欢的都要迎合,那就活得太累了。你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背后。”
  男人说话温文尔雅,不疾不徐,但说出来的每一句都像一把刀, 锐利得很,刺得陆羽彤涨红了脸。
  陆沉菀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呀,就是嘴上知道,真正遇上的时候还是做不出来!”顾君瑜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下。
  陆沉菀微微挣扎,“在街上呢!”
  “街上怎么了?我和我的王妃携手逛个街,难不成还不行?”
  “就你歪理多,还是注意点,小心被人抓住把柄说你举止孟浪。”
  “那些满嘴礼义廉耻的□□妾无数,还常常逛青楼,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的夫妻之事?菀菀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我们不再是离京时的我们,就算有人恶意针对,他们也得估量估量。”
  顾君瑜这话倒是很有底气,如今在农事军事上,这个国家都还要依仗他,皇上也偏心于他,放手给他的权力和势力也越来越大。
  而太师那边,经过几番折损,现在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
  御史台那边正在收集证据,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一个可以绝对扳倒对方的机会。
  最近几个月的京城好像一下安定下来了,大家都过着平静的小日子,街坊邻居谈论的也都是东家长西家短,而不再是宫廷那些秘辛。
  在这种平静中,郊区的农业悄悄发展起来,灌溉渠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步步完善,已有大片农区吃到了这项红利,粮食产量比往年翻了一番。
  安王的大棚能生产四个季节的蔬菜,即使冬天也能吃上胡瓜豆类等。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安王的本事,到处都在传安王有神仙相助,得了天书,帮助老百姓吃上了饭。
  在这个信奉鬼神祭祀的时代,大部分人都信这种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迷信,民间把安王传得更神,毕竟安王解决了他们最急切的衣食问题。
  老皇上也没料到一切这么顺利,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希望把这个国家治好,希望百姓都能吃上饭,但真正当了皇帝之后,他才知道当好一个国君是多么不易。
  朝廷腐朽,几派势力相互争权,差点把他一个皇帝的权力架空,天灾频发,还有外敌虎视眈眈,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今,一切都终于慢慢好转了。
  老皇上走在郊区的灌溉区,看着一片绿油油的果蔬地,颇有些感慨。
  “安王现在在何处?怎么这么久还没来?”他今天心血来潮,到郊区看皇田,现在这些皇田都是顾君瑜打理。
  “安王……可能还在忙着配营养液。”接待皇上的仆从说道,他也不敢说实话,安王派他过来伺候老皇上,这差事比让他下地做一天活还要棘手。
  “这个安王!”老皇上不满地哼了一声。
  身边的太监见状,知道老皇上并非真的生安王的气,就忙打圆场,给老皇上台阶下:“恭喜皇上,安王心系百姓,实乃皇上之福,百姓之福。老奴听闻安王配的营养液能让瓜果倍增,一株胡瓜能同时结上十多只,像一串儿似的。”
  “你就帮他说!什么时候配不好,非要让朕在这里等。”老皇上道。
  “是皇上您开明,不曾怪罪安王的不拘小节,安王才能专心一意专研稼穑。”老太监继续拍马屁。
  老皇上捋了下胡须,远远看见顾君瑜扶着一女子走来,脸色略有不悦。
  “父皇。”顾君瑜对老皇上打招呼。
  老皇上冷哼一声,“你还想得起有我这个父皇?”
  “父皇哪里话?您一直在儿臣心中。”顾君瑜笑着说。
  “你们好大的面子,让朕在这风口等半天。”
  顾君瑜便看向一旁的侍从,“你们怎生照料皇上的?也不知给皇上拿一件披风过来!”
  那侍从叫苦不迭,赶紧去拿披风,顾君瑜接过手,给老皇上披身上,系好,“天气下凉了,父皇要爱惜身体。”
  老皇上神色这才稍缓,他淡淡扫了眼跟在后面的陆沉菀,牵起顾君瑜的手,“陪朕参观一下你这里的工程进度。”
  “嗯,菀菀也过来扶父皇。”顾君瑜招呼道。
  陆沉菀有点意外,还是乖乖跟上来,没去看老皇上的脸色,走到皇上另一边,扶老皇上。
  老皇上面色复杂,似是很别扭,但也没多说什么,在他们搀扶下一起游走在水渠旁。这水渠修得大气,渠沟宽而深,两旁是用土水泥打造的路堤。
  说来这土水泥还是件神奇之物,遇水成浆,再经风吹日晒,又能凝固成块,坚如磐石,还十分光滑,下雨天也不会变泥泞。若能将之用于官道,运粮草可省不少成本。
  之前顾君瑜对皇上说起水泥的用途,老皇上还将信将疑,如今见着这绵延数十丈的水渠,老皇上也不得不信了。
  “阿瑜,西凉近日又在西北境频繁作乱,你可有良策?”老皇上问。
  顾君瑜沉吟片刻,转而把话题给陆沉菀,“菀菀以为呢?”
  老皇上皱眉,“我问的是你。”
  “菀菀饱读诗书,心思细腻,是我的王妃,我也想参考一下她的想法。”顾君瑜平静回道。
  老皇上这才对陆沉菀道:“那你说,朕要看看你是否当得起安王的盛赞。”
  这个臭小子,对他老爹都没那么多好话,对他媳妇倒是马屁连篇!
  老皇上越想越觉得心塞。
  陆沉菀不卑不亢道:“西凉扰境是多年来一直存在的隐患,但我大荣这些年内耗也严重,再加上去年才发生过天灾,百姓需要休整。以菀菀拙见,宜快攻,威吓西凉,使其心存畏惧,再在西北屯兵,保住西北防线,国内休养生息,等国力强大,再一举拿下。”
  老皇上听后笑了一声,“西北驻军可一直不曾少,那西凉不也一样来犯?你言之空洞,废话一篇。”
  顾君瑜:“……”
  陆沉菀并无恼意,“皇上所屯之兵,不过是养的一群蠹虫,并无战斗力,甚至还曾有官兵勾结西凉军,虚假作战,谋取功名和朝廷封赏之事。这样的兵马,怎能指望?”
  老皇上脸色一变,“你……”
  顾君瑜忙插话,“父皇息怒,菀菀不会凭空捏造,其中定有缘由。”
  皇上心中其实也早有疑惑,不过那边的驻军并不是他的亲信,之前也因着种种缘由,没曾细查。如今从陆沉菀一介女流口中听到,老皇上也觉得脸上很没有光彩。
  “哼!那你觉得谁又能担任击退西凉的大任?”老皇上问。
  陆沉菀:“皇上并不信女流之辈,儿媳言之无用。”
  老皇上被气笑,“你可知,这天下敢这么对朕说话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陆沉菀:“儿媳明白,但儿媳不愿做那等虚与委蛇之辈。”
  老皇上看向顾君瑜,气道:“你看你教的好媳妇!”
  顾君瑜却笑得欢,“父皇、菀菀和阿瑜皆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本就该畅所欲言,父皇处理朝事国事便以殚精竭虑了,在我们面前就不用再去多防范,这样岂不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