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盛嘉拐了拐池月的手,咬她耳朵,“阿月,你的想法是对的,今天以后,估计你又要多出上百个情敌。”
演讲台上的傅希琛,神情淡漠,从容的发言,咬字清晰,丝毫没有受到那些目光的干扰。
该怎么形容他的状态呢?
不欣喜。
也没有不耐烦。
或许,傅希琛根本没有情绪,永远优雅,精致得如同一副隽永的工笔画。
演讲结束,入学准备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池月远远的看向演讲台左侧,傅希琛刚下来,便有很多女生围了上去。
“嘉嘉,”池月摸了摸口袋里的笔,对身边的人说,“今天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盛嘉看了眼远处的傅希琛,了然,“需要我陪你吗?”
“不需要。”池月摇头,“我就是去还他一样东西,也没其他事。”
“行。”盛嘉挥了挥手机,“刚好我妈喊我早点回家,那你自己小心点。”
池月算了下那群女生的人数,估摸着还来得及做半张试卷,于是从书包里掏出一份英语试卷开始做。
四篇阅读理解做完,人已经走了大部分,只剩下一个女生,坚持不懈。
一天内,连续看到两个女生跟傅希琛告白,池月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有那么点差。
女生大概是高一新生,缠着傅希琛,将平海中学小到课程结构安排大到校园文化都问了个遍。
最后,还是不想走。
她拿出手机,期待看向眼前的人,“那傅学长,我们加个微信?”
傅希琛摇头,“抱歉,我不加陌生人。”
太直接的拒绝,女生就连准备好的下一招都没来得及用。
“如果没问题了,我先回家了。”
傅希琛背起书包,离开阶梯教室。
来不及同情被拒绝的女生,池月连忙收拾好试卷,追了出去。
还好,傅希琛走得不算快。
秋夜黑得极快,街灯初上时分,昏暗交界的天空,像被墨水冲刷成暗蓝色的光,硬是吊着不肯断气。
校园里早已没什么人,池月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人,“傅希琛,你等等。”
一天被女孩叫住叁次,她要是傅希琛,她都不能忍。
前面的人停住脚步。
池月走到他面前,见他看向自己,连连摆手,“我、我可不是找你告白的,我是来还你笔的。”
“呃……”刚说完,池月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用手掌挡住大半边的脸,不敢看他。
就连另一只握着笔的手,也拼命往后缩了缩,她支支吾吾,“那个、我……我不是故意……我的意思是……可没有偷偷跟着你。”
成语字典里,“不打自招”的释义,大概就是池月现在的状态。
傅希琛看向她手中捏着的那只黑色签字笔,“这支笔啊,”停顿,然后又听他说,“送你了。”
池月愣怔,“送我?”
“天晚了,早点回家。”
傅希琛绕过池月,朝西大门的方向走去,和池月不一样,他每次走的都是小红楼,不一定是立马出校门,毕竟傅希琛的妈妈经常来学校处理些事,他们会一起回家。
池月站着,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握紧手中的笔,走向另一边。
小红楼,二楼。
傅希琛望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指尖烟火明灭。
秋风吹得紧,呜咽的,如同谁的哭泣,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传来暧昧的呻吟,隐约的,很快被风盖过。
两个小时,又或者更长时间。
一位穿着红裙的女子踩着黑色高跟鞋从办公室出来,女子五官姣好,妆容精致,只头发凌乱,像是刚被人拉扯过,裙子领口低,雪白的胸前留着大片抓痕,她正披着外套,看了眼阶梯处的男孩,说:“下次别等我了,你先回家。”
跟在女人后面出来的是个中年那人,西装革履,精神饱满,除却头发有点秃,看不出年纪。下午的时候,他还在全体师生面前演讲,俨然一副教育界模范企业家,这会儿,男人将手伸到了女人的臀部,挨着蹭了蹭,“你个小骚货,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顺势靠进男人的怀里,嗓音妩媚,“陆总,我们回去继续啊。”
傅希琛又摸出根烟,点燃,静静跟在两人身后。
回到别墅,傅希琛喊了声,“妈。”
客厅内,两人已经抱在一起,男人迫不及待地撕开女人的衣裙,大手抓去捏她的奶,“穿得这么骚,刚才在办公室我就想撕烂你这身红裙子了。”
“不要?逼都被我肏烂了,还跟老子装纯?”
“以后不许穿衣服,就踩着丝袜去学校被我干!”
……
陆云峰,平海中学的校长,也是,他妈妈的情夫。
这个世界还可以多崩塌。
一个在学生和家长面前满口为教育,为孩子,为祖国未来的人,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傅希琛不懂,他摸了摸书包里的烟盒。
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