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后遗症的彻底爆发发生在10月,海城的沙滩音乐节。
这一次音乐节举办的沙滩离付子时的一个码头很近,小娜受他重托要从码头往Y国出货前,想来沙滩一看,于是付子时陪她。
人太多,两人只是远远围看,然后到沙滩边走走,一对玉人,如果不是灯火粲然吸引掉人们目光,一定得到频频侧目。
小娜突然问他:“为什么你叫子时?”
付子时并不隐瞒:“那年我受创的时辰,是子时。”
“你受过创伤,所以应该更懂得珍惜。”
付子时转过头正想笑言“小娜你很有感触”,却被小娜踮起脚亲在他嘴唇。
“珍惜我们的缘分。”小娜补道。
付子时微微蹙眉后退一步:“小娜,你知道我心有所属。”
小娜欺近一步:“生命中来来往往许多人,有些人注定只有一段缘分,你和她已经结束,她也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试一下接受我?”
付子时被她说中痛处,只觉心都在滴血,却还是能平静地说道:“爱情也分先来后到,她走进我心里,我就再也接受不了其他人。”
“难道你要为她守一辈子?”
一辈子好长。付子时转头看向黑魆的海水,随意摇摇头,“我现在一心复仇。不过也没关系,最开始我就是孤单一人。”
又转回头诚恳说:“小娜,你别为我这样的人耽误,不值得。”
小娜看进他眼底,那里的确没有为自己有一丝的波动,心中有深深感伤,却笑道:“遇到你这样人,很难不耽误。”
付子时微一沉吟,也笑道:“那你就在心里想,‘这家伙是别人的男人,我的男人正在来找我的路上’,你自然就不会想着我。”
小娜被他逗笑,然后收了笑认真看着他:“我们扮了那么久的情侣,不如你送我一个吻吧,吻吻我,我就断掉对你的念想。”
付子时又微微蹙眉:“小娜,”
“有些女人会为一个吻深陷,也有些女人会为一个吻告别,我是后者,你就当帮帮我,吻吻我,断了我的念想。”
付子时再也拒绝不了,就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扫过她的唇瓣,像以前吻华落欢那样,认真吻住她的唇,但也只比蜻蜓点水更多一点,然后就要放开她,却被小娜回抱他的脸,重新印上他的唇,噬咬他的唇,辗转吸吮。他本来想推开,却感受到她告别的真心,实在不忍拂了她最后的痴心,施予她一个长久的吻。
那样在沙滩上在星光下接吻场面多么美好,映入一对本来盛着笑意的美眸里却终于揭开她内心所有的禁锢和伤疤。
华落欢拉着冯铭早早从沙滩音乐节回去,一回到就揽住他的颈项激烈地吻他,然后喘息着说道:“冯铭,我要你。”
冯铭没有看到那一对玉人那一个吻,此时也不觉有异,和她火急火燎地各自脱光自己的衣服,重新拥吻在一起。
他以为这一次终于可以进入她和她紧密地接触,最后竟还是痛苦地发现她的私密那么地紧,他还是根本就进不去。
而华落欢却在求他:“冯铭,插进去,我要你!”
他又再试一下,粗喘吁吁,却还是进不去,“阿欢,太紧了,我进不去。”
华落欢几乎要落泪:“你用点力,插进去,求你插进去!”
“不可以,阿欢,会弄伤你……”
“我很痛,我里面很痛,求你插进去,粗暴一点,插进去!”
冯铭终于发觉她太大的异样,拉起她:“阿欢,你说哪里痛?”
华落欢一张小脸早已染泪,尤在可怜地求他:“我的小嘴很痛,有东西在咬她,要捣烂她,冯铭我求你插进去,我想要你的安抚……”
冯铭脸色一变,“阿欢,你又想起之前的事了?”
华落欢只在无助地哭:“求你,求你……”
冯铭心痛无比,抱紧她,想了想,又说:“阿欢,你放松一点,我用手指试一试。”
但她的私处还是连他的手指也拒绝,他终于也感到一丝绝望:“阿欢,太紧了。”
华落欢绝望又无助地微微发着抖,一张染泪小脸都是痛色。
冯铭只能抱紧她,紧紧地抱住她,最终没有失掉信心:“阿欢,阿欢,不要再想过去的事,忘记它,放下它,再给自己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他记起医生对他说的,只有她心里真正相信的人,才能治愈她的伤痛,他相信长久的陪伴一定能令她完全地信任他,继而接受他的爱抚、治愈她。
华落欢终于慢慢恢复过来,在他怀里点点头。
第二天下班以后华落欢去了一趟药店,然后打电话让冯铭早点回家。她亲自下厨,和冯铭共进浪漫烛光晚餐,之后洗漱,最后抱在床上接吻。
她感受他充满浓情蜜意的爱抚和亲吻,在她每一寸肌肤打下印记,可她发现自己就是动不了情,一如既往的抵触。
“冯铭,冯铭,我想吃点药。”她弓起身子朝亲吻自己小嘴的冯铭说。
冯铭一惊:“什么药?”
于是华落欢就爬起来拉开床头柜,拿出今天买的春药,“这个,能刺激情欲。”就要放进口里。
冯铭脸色大变,急忙一把夺过,痛苦无比:“阿欢,不要这样!”
“没事,就吃这一次,让你真正进入我,以后我就不会再抵触……”她伸手过来要拿。
冯铭收紧手不肯给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阿欢,是因为你不够信任我,所以才会抵触我,如果今天我让你吃药进入你,会激起你更大的不信任,我不能这么做。我们慢慢来好不好,让我慢慢抚慰你,总有一天,你会信任我,会接受我的进入。”
华落欢却又掉下泪来,“可是我很痛,我里面很痛,冯铭,我求求你……”
冯铭将那药扔出房门,然后紧紧抱住她:“不要,阿欢,不可以,我不能这样和你开始,那和当时那些禽兽强暴你有什么区别!”他说完才知说错话,顿时后悔无比。
华落欢征了征,然后在他怀里微微发着抖无助地流泪。
“阿欢,对不起,我不该再提,对不起,但是不要吃药好不好,那只会加重你的心理负担,我们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除了这番话,他也再无更好的话安慰,最后还是感到华落欢在他怀里点头,他才稍微放心。
连黄冬梅也发现华落欢精神状态不太好,问她:“落欢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强自笑一笑摇头:“没什么,只是没休息好。”
黄冬梅却说:“不如和冯总出去旅游散散心?”
华落欢眼里一亮:“好提议!”
于是她和冯铭各自将工作安排好,挤出一个星期准备飞去F国看铁塔。却终不成行,甚至因此加重了她的心魔。因为她在机场又看到付子时,即使隔得那么远,她一眼认出他的背影。
付子时去接从Y国回来的小娜,他穿着休闲低调风衣,和小娜并肩而行,转身间也远远就看到她,心中怦然,双瞳里先是一亮,接着心口一痛,很快拉了小娜的手改道而去,他只是谨遵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之诺,但看在华落欢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她顿在原地走不动,冯铭叫她好几声,她回过神以后,就突然说:“我有点不舒服,不如我们不去了?”然后和冯铭重新回了新世界小区。
冯铭这次也看到了付子时,他心中不安至极。
和她抱在沙发的时候终于问道:“阿欢,你刚刚是不是看到那个人了?”
过了一会华落欢才像自言自语地回:“我看到他和那个美丽的小娜一起,他好像很开心。”
冯铭更不安,“阿欢,我们不要再被他影响了,他已经答应不会再来纠缠你,他和我们没关系了,……”
华落欢又似自言自语地道:“他害死我父母,他把我害成这样,可是他过得那么开心。”
“阿欢,阿欢,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受他的影响……”
冯铭紧紧地抱住她,心底那么害怕。
华落欢在他怀里安静下来,脑里却还在不断地闪现付子时和小娜接吻以及刚刚在机场他们并肩而行的画面,眼里浮起一丝深重的仇恨和一些其他奇怪的神色。
半夜华落欢又被噩梦惊醒,冯铭已经足够敏感,也随之醒过来,看到她又小脸染泪,一身的冷汗,微微发着抖,却将拳头堵住自己的嘴抵抗恐惧。
“阿欢,阿欢……”
“我很痛,冯铭,我的小嘴里有野兽咬我,你可不可以插进去,插进去赶走它们,求你……”
“阿欢,我们试一下,再试一下,你要信任我,我是你男朋友,不会伤害你,你放轻松,信任我。”
冯铭手忙脚乱脱了他们的衣服,然后又开始细细密密吻她。最后重新来到她的小嘴,他耐心地给她绵长地亲吻,终于,他尝到一点湿润,太过惊喜他不敢轻易相信,再吻一下,湿润更多,他顿时狂喜,狂喜得说不出话,抬头看着她,双眼冒光,急促喘息两下才说:“阿欢,你出水了,你终于出水了!”
他说着覆身上去压住她,尝试进去时,又觉得她重新变紧,就在他不解的一瞬,他被她猛地推开。
“阿欢?”
华落欢合起腿坐起来绝望又无助地落泪,“对不起,冯铭,对不起……”
她感到被野兽撕咬,她像受创那日内心呼喊“云明和救我”,然后她终于不堪折磨打开内心的禁锢想付子时,想到他的温柔、他的沉稳、他一下一下地律动,他带着她飞上云霄又跌入温暖海水怀抱,她终于感到被一种沉稳安全的力量包裹,却突然听到冯铭的声音看到冯铭的脸。
冯铭只觉得深深地不安和恐惧,他抱紧她:“阿欢,阿欢,你怎么了?”
她只在他怀里微微发着抖流着泪摇头。
“阿欢,医生建议我们不能着急慢慢来,刚刚你已经出水,这是一个进步,你在慢慢信任我,所以不要害怕,我们一定能成功。”
冯铭捧住她的脸,又说:“阿欢,我再吻一下你,你信任我,放轻松,不要抵触我,好不好?”
华落欢看着他的眼睛,却慌张地摇摇头,“今天不试了,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冯铭便只能作罢,“也好,今天你也累了。”
第二天华落欢等冯铭醒来,就伸出小手握住他勃发的滚烫。
冯铭脸上一丝红:“阿欢……”
华落欢狡黠笑道:“这段时间都是你吻我,今天换我吻你。”
她俯下脸去舔一舔他的滚烫,在它敏锐地跳弹时,又抬眸向他一笑,然后含住它。
晚上睡前,她又服侍他一次。
接连几天。
这天半夜华落欢又被噩梦吓醒。
冯铭抱紧她说:“阿欢,我吻你。”
华落欢却只抱着自己的膝盖合紧一双玉腿微微发着抖掉泪,垂下眼帘摇着头说:“对不起冯铭,对不起……”
这些天她都拒绝他的吻,现在还说对不起,冯铭觉得心底那么地恐惧不安,“阿欢,不要说对不起,让我吻你,让我治愈你!”
她依然摇头,甩落一串泪,“我没事了,我们睡觉吧。”
下半夜两人都无眠。
第二天是他们休假的最后一天,这一天两人都做了一个决定。是那么南辕北辙的决定,一个为了挽留,一个决心离开,是在他们近9年的感情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背道而驰。
吃过午饭冯铭外出一趟,他是去买戒指,他想向她求婚。
华落欢便是趁这个间隙做出最后决定的,她取了随身物品,然后关上门离开。
冯铭想象最美好场景兴奋地冲回家,却发现她不在,就颤抖着给她打电话。
“阿欢,你在哪里?”
电话那端传来华落欢痛苦愧疚却决然的声音:“冯铭,对不起,我们分手,彻底地分手。”
“阿欢,你要去找那个人?”他曾听过她的梦呓,她叫的是付子时和云明和。
他只听到电话那端华落欢落泪的声音。
“不要去找他阿欢,不要去!不要向邪恶低头,不要向施暴者低头,你让我提醒你的,那是斯德哥尔摩症,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我们才是一对,阿欢,不要去找他,求你不要去,你回来,回来让我抚慰你,让我治愈你,你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治愈你的,阿欢,回来,你回来,不要去,去了就回不了头了阿欢!”
电话那端静默一会,终于传来华落欢带着一丝仇恨的声音:“冯铭我真的很痛苦,我太痛苦了,他害死我父母,他害得我这样痛苦,我不能让他那么好过,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阿欢,他会遭到报应的,他一定会遭到报应,你不要去,你回来,求你了,求求你,你回来,我才是你男朋友,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华落欢再次流下泪来,声音里是最大的心酸、歉疚和遗憾:“我回不去了冯铭,我真的回不去了,你忘了我,别再为我这样的人束缚,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和生活。忘了我,冯铭,对不起,对不起,忘了我,一定要忘了我。”
然后她挂了电话,他再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