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的修为过于悬殊, 若玄洛倾强行将她用作解咒的炉鼎, 这副身子绝对撑不过半个时辰。
林千霜的手心微微收拢, 紧紧捏起拳头,心里已有了豁出去的打算。
玄洛倾故意贬低眼前的女子说出这些话, 她已经默认了要和眼前这位一位相貌不过尔尔,还修为低下的卑贱之人做亲密之事。
但她心里依旧有点不甘心,她是这世间唯一修得不死之身的九尾天狐, 妖域独一无二的妖修皇者, 夜玲珑虽是血魔宗的圣女,生来便是上品炉鼎,但各个方面, 根本配不上她, 虽然她对这个女子也并非口头上的那般厌恶。
眼帘忽而迅速下滑, 脖颈被秀窄修长的手松松挽住往下拖, 鼻尖碰到了抹温湿的气息。
玄洛倾正想着这夜玲珑搞得什么鬼, 那张妆容妖媚的瘦削面容便凑上了她的唇角, 对方的双眸紧闭,微长的睫毛似乎能碰到她的鼻梁, 随即有个热情似火的吻堵上了她的唇。
本被她威慑之人, 反客为主地起身几步, 双臂弯折, 将她圈锁在了供案上, 碟盘碎落, 蜡烛滚落熄灭在地上。
玄洛倾眼眸讶异了一下, 这和她想象之中的不一样,夜玲珑虽对她爱慕,但还没这个胆子敢这般以上犯下得对她。
她虽心里觉得唐突,但也没拦着林千霜,想看一看这女人究竟想搞什么明堂。
那人的动作温柔,吻技虽差但也令她渐入佳境,颇有些意乱情迷。
味道还真的和那日一样,挺不错的。
玄洛倾赤眸深了几分,脖颈上的黑符咒沿着血管狰狞爬上了下巴,她一个翻转,单手回揽住了林千霜,低头吻她,外裳已渗出了薄汗,被她扯下垫在了林千霜身后的供案上,防止她的腰身从桌案边缘滑下。
外层的衣物皆被剥除,但内裳的系带玄洛倾摸了许久,也没摸到。
她脑子略微清醒了一下,审视着林千霜微红的面容,从一开始到现在,夜玲珑就紧闭着眼睛,虽对她的爱抚与亲吻皆有回应,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
玄洛倾对她的魅力颇为自信,但对方这般就像是她在强迫她一般,让她有种挫败感。
“你为何一直闭着眼,难道本座入不得你的眼吗?”
林千霜闭着眼,她已经查看过玄洛倾的资料卡,在妖皇说出过往之时,资料卡就已经弹出,诸多的信息出现在了神识海。
在她扫了一遍后,注意到了感情洁癖这四个字。
而这便是突破口。
她必须要做出顺从的模样,才能在最后将表演一气呵成,让这位高傲而性情不定的妖皇相信她的说辞。
林千霜主动扯落了系带,衣衫半褪地在玄洛倾的怀里靠了靠,闭着眼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微甜的笑容略黯淡道:“今日能成为尊上的贡品,能替尊上分忧,是在下的荣幸。可我这身子早就给了别人,我心里也满是他,双修之事需你我二人之间的默契,唯有闭上眼,让那人的音容笑貌便在心间,才能更助尊上的一臂之力。”
在灵识之下,玄洛倾瞬间变得青白相交的脸,让林千霜的心里暗笑了一下。
林千霜又伸手去解玄洛倾的内裳,面带一丝惭愧说道:“在下会好好服侍尊上,也请尊上恕罪,准许在下闭着眼。”
旋风模糊了她的视野,一只狐尾卷起了她重重砸在了庙墙上。
“夜玲珑,亏本座还对你动了点心思,你竟敢耍本座,把本座当成……一个凡夫俗子的替身!”
玄洛倾青丝衣袂飞扬威压暴涨,怒不可遏地抓住了林千霜的脖颈将整个瘦小的人提在了半空,手掌化作了兽爪刺入了她的皮肤中,但犹豫了一下并未下手。
重物坠落的呯的一声。
林千霜被丢在了地上,她护着流血的脖颈滚在了地上,她懒得从地上爬起,装成一副伤得极重的模样,免得妖皇见她活蹦乱跳的,又起了杀心。
“你可还好?”
温柔而带着担心的轻柔女音传来。
她心里回了一句好个屁,但立刻意识到了说话之人是谁。
林千霜有点发懵地瞥向了玄洛倾,只见她蹲坐在了她的身旁,手抚上了她的灵脉,竟送了一股妖力替她疗伤。
玄洛倾冷媚的侧颜柔美如暖玉,一袭墨衣在月色中若流水如梦如幻拖曳在地面,她眼眸恢复了水墨般纯净的色泽,面容平和道:“本座控制不住妖性,让你受伤了,若你不喜,那我们换种方式也可,你只需划一道口子在掌心,将你的功力通过药血与本座融汇,那也可暂缓本座咒符的约束力。”
她又加了句,“今夜万妖将至,若是本座跌落境界,以你的修为,必然无法存活。”
妖皇由脖颈而上爬满的黑符纹又消褪入了衣领,气质典雅,与方才狂暴判若两人。
林千霜对玄洛倾突如其来的转变而愣了一下,但她也不是没见过几百年后,魂魄分裂更离谱的那位妖皇,很快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
她根本没法选择,这显然是玄洛倾意料之中的。
玄洛倾亲自将一套修炼口诀传授于她,两人肢体之间难免会有触碰。
林千霜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觉得很尴尬,尤其是方才她们才刚刚亲热过,而且两方都很被动,却也莫名的很投入。
她虽是被胁迫的逐渐妥协的一方,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吻她的时候,她也很有感觉。
林千霜有点绝望地拍下了她的脑门,她恐怕真的越走越歪了,现在她都想象不出,若是和一个男人接吻会是什么感觉,单是亲吻的场面,她心里就觉得有点恶心。
两人席地而坐,真气缭绕在身侧,在看到地上散落的衣物之时,都纷纷若无其事地拾起穿上,心思各异。
有一阵雷鸣声在高空中响起,随即庙外的牌匾被劈开,摇摇晃晃下坠,庙门晃荡开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可窥得外面的景象,呈古铜色的血圆月悬于夜幕之下传来似鸦群般尖锐的嘎叫,空中黑压压的妖物乘风而来,遮住了云层洒下的光辉,暗处的妖物蠢蠢欲动。
有位紫衣少女半身隐没在枝叶繁茂的树冠之中,她手中拿着灵力定位盘,望着天边飞掠的古怪飞禽,林间跳跃的半人身形的妖物,手中所持的长剑微微收紧。
在看到林千霜被那位白衣女子带走之时,穆微荫便一路在追随两人的踪迹,但到了这座不知名的荒山,她手中的定位仪盘逐渐错乱,而天边也有了奇异之景。
定位仪盘最后的指向位置,是在这座荒山里的一座寺庙内。
穆微荫一路沿着小道而走,发现那些稀奇古怪的精怪都随着她的仪盘方向在走,而目的地皆与她相仿,是去那座庙中。
泥泞的山间小径,有两排送礼的红衣队伍扛着座步辇缓慢前进着,在夜风吹开的轻纱下,步辇上的红衣男子生得魁梧黝黑,头顶还长着两只羊角,他持着羽扇坐在柔软的羊毛塌上,自认为风度翩翩地敲着扇子翘着腿,左手则拿着面圆镜端详着仪态。
有位随从小声道:“咋们黑羊大仙这回又是送礼,又是求亲的,我咋觉得那么不靠谱,九尾灵狐哪个不是颜控,咱们大仙虽说是黑羊山的第一美男子,可和那凤羽族的羽京公子还差上不少。”
另位随从道:“哎呦,说来也巧,凤羽族还真派了羽京公子于今日前来朝拜妖皇,据说啊,这羽京公子为了得美人芳心,还送了根凤羽族内流传下来珍贵的上古凤翎,可我暗暗听到消息,这枚上古凤翎竟在天剑山庄的鉴宝大会当做拍卖品出现了,嘿嘿,那羽京公子我见过一次,傲慢得鼻孔都往天上飞,知道这件事,还不气得要去找妖皇一番理论。”
随从忽而鼻子朝着空气嗅了嗅,朝着另位随从说道:“这里好像有股两脚羊的味道。”
另位随从拍了一下那位随从的脑袋,扭了扭猪鼻子,道:“哪里有味道,是你自己想吃两脚羊了罢?妖域有规则,吃了人若是被发现了,要被以同等的方法处决,你是想做成红烧肉,腌制成酱肉,还是想塞进面粉做成包子蒸几个时辰,上两脚羊的餐桌啊。”
两位随从在那边絮絮叨叨着,两排送礼的红衣队伍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前面走,谁都没发现,在步辇上的男子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位漂亮的紫衣少女。
穆微荫将那只昏迷的黑羊妖收入了她的伏妖袋中,在空中化了道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低阶易容符,摇身变成了那位魁梧的红衣男人,坐到了那柔软的羊毛塌上大摇大摆的躺着。
她单手枕着后脑勺,持起了放在座椅上的铜镜,看着在黄色的镜面上隐隐约约的那张肥大黝黑的刀疤脸,一向自然为是具备高审美能力的她有了那么点疑惑,这只羊怪长得这么丑,是什么勇气让他在镜中顾影自怜半天的。
本前行着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穆微荫撩开了帘子,板着脸问道:“怎么停了?”
随从连忙道:“黑羊大仙,是羽京公子的队伍,和咱们撞上了。”
穆微荫顺着随从的指引抬头往上看,有一群身穿彩衣之人提着栓绳驾驭着七色彩鸟从他们头顶掠过。
她想了想,将帘子拉上,道:“让他们先过,我们就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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