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自己只是听命于那蛊婆的安排而已。照理说,那蛊婆说这俩人已经死了,就不会有差错的,怎么如今自己却被搞得如此被动呢。
“哎呀,误会呀,东堂主。我们也只是关心这两位大人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温良这脑门上瞬间就给蒙了一层冷汗,颇为心虚地给说道。
“误会?”东裳给笑道:“你这大清早的,带了这么帮人,过来找我这子虚乌有的茬,你用一句误会就能给盖过去了?我看起来,是那么好应敷的人么?你们那萨满教是不是欺负我这东木堂里没人?行,那我今天就先拿你来开刀。”
“哎哟,东堂主,瞧你说的,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呢,咱们可千万不要上当。你冷静些,我这就把那帮老百姓给劝回去。我来解决,我来解决就好。”
东裳又给笑了起来,说:“什么叫你把百姓给劝回去,别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这两位大人可都站在这儿呢,你还想越俎代庖不成?什么时候这蓬莱的百姓不听官府的话,得听你们那萨满教的指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造反了呢。”说完,又给柔声细语地看向了那州长和知府,问:“两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现在这两位大人的操控权,可都掌握在那北野和顾衍的手里呢。而这北野和顾衍他们又给躲在了那大门的后身,外面的人并不能给发现了去。所以这会儿,那温良也真的就只给听到了这州长和知府的声音。
“东堂主说得不错,近一个月以来,那萨满教的确是猖狂了不少。上次居然还打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甚至还将我们给瞒了去,简直是其心可诛。百姓们,你们莫要再被他们给愚弄啦,他们都是些骗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外围的百姓们在听到了此番话之后,立马给发出了一些嘻嘻索索的讨论声。
有几个大胆的民众还敢给走上前来,问:“大人,你说的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指的是什么?”
“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委派了这东木堂里的各位江湖豪杰给调查了此事,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的。你们不要多想,也不要再参与到他们的活动之中了,好好地待在家里,莫再要受他们的蒙骗了。”
“请等一下。”这时,在那众人身后的不远处,突然给走来了一队人马。
其中,有八个人给抬着个大轿子,走在了中间。里面坐着个老态龙钟的婆子,打扮得很是怪异。轿子外面,也有一个打扮得非同寻常的和尚,一手给拿着个拐杖,一手给端庄地放在了胸前,同那轿子里的婆子一起,浩浩荡荡地给走了过来。而刚才的那句话,就是从这个婆子的嘴里给发出来的。
这温良一看见那救星来了,忙不迭地就给跑了过去,福身跪舔地说:“有请神婆大人和巫师大人。”百姓们一听,也都给跪坐了下来,这场面,搞得和那皇家微服出巡似的。
东裳和西辰对视了一眼,了然地给挑了下眉。看来,那萨满教里的两大核心人物,今日可都过来了。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最好是能给一锅端了去。
“哟,老婆子。”东裳给笑道:“你们那萨满教今天这是集体出来春游了么?”
“小丫头,没大没小。”那老婆子从这轿子里给走了下来,这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她给巡视了一下周围,而后说道:“百姓们,你们听我说,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两位大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大人了。他们已被那魔族给同化了,为的就是要挑拨你们与这神明之间的关系的。”
在场的百姓不由得又给骇然了起来,谁也搞不懂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嘿,婆子,你说这俩人是被那魔族给同化了的,你怎么证明?”东裳问。
“我以神明起誓,他俩已坠入了魔道。”
“你可拉倒吧。”东裳不以为然地给说道:“那我也以这神明起誓,你们就是群骗子。”
“呵,丫头,我知道你也是被他俩给蒙骗了去,其实你是个心向着百姓、心向着光明的人的。你放心,我不会怪罪你今日对那神明的出言不逊,这神明自然也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这老婆子讲完,又对着那百姓们给说道:“百姓们,那神明已经给告知了我们,说咱们这两位父母官,是在无意间给坠入魔道的。他们会在巳时,用那三味真火给净化去他俩这身上的魔性,使其灵魂可以遁入那仙门,让我们一起来给见证一下这个时刻,好不好?”
说得这么邪乎,当然是会得到一番热情的响应的。那站在四处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地给大声叫道:“好,好,好……”
眼见着这巳时就要到了,那北野和顾衍也不再假装演戏了,带着南遥和唐笑从这门后给走了出来,站到了那东裳和西辰的身侧,与这萨满教里的人给对峙了起来。
“怎么回事?”南遥问:“咱们昨晚还费了半天劲,想要将这两位大人之死给嫁祸到他们的身上呢。结果今天,还没等着咱们给说什么,他们倒是主动给动起手来了。”
“不难理解。”顾衍给回答说:“这两个人的真实情况已经被咱们给发现了,也做不成他们的傀儡了。与其让他们落在咱们的手中与他们抗衡,去左右那民众的舆论,不如就此除了他们,免得后患无穷。”
“没错。”北野也给附和道:“而且他们今日很聪明,同咱们并没有秉持着什么敌对的立场。相反,他们倒还是蛮顺着咱们的。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计划中,是不允许自己现在同咱们给起冲突的。”
“现在不同咱们起冲突,可不代表着以后不会同咱们给起冲突。”唐笑又给说道:“而且,我看他们的意思,感觉是在传达着咱们同他们是一伙儿的一样。别到时候他们被灭了,还牵连上了咱们。”
“我看,他们是有这个意思的。”东裳说:“如今,他们笑脸相迎地对着咱们,咱们要是还不上道,冲他们恶语相向,难免会失了民心。”
“那怎么办?”西辰问:“这两位大人咱们是救还是不救?”
顾衍给笑道:“就算要救,也得有方法才可以呀。他们刚才敢那么说,肯定是有了个什么咱们不知道的手段。我觉得,这人救不下来。”
“也不能救。”北野说:“事情太过仓促,就算是救下来了,怎么和百姓们解释他们并没有被那魔族同化的这件事情呢?还有,他们如今算是咱们的傀儡了。若是救了他们,咱们再怎么给摆脱掉这个烫手山芋,也是个难题。再就是,咱们是否现在就要摆明同他们相对的立场,这对咱们接下来的行动,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那就这么放着?”南遥对此,觉得很是不妥,冲着他们给说道:“大哥大姐们,今日若是咱们不救这两个人,那岂不是在间接地助长着他们的气势。这百姓们一看,还不更觉得他们是那神明的化身了。还有,这不那个老婆子也来了么,咱们可是得要赶紧找到这蛊王的,毕竟还有那么多孩子在等着救命呢。”
东裳给叹道:“哎,你们说的都对,可我觉得今天的这个时机不大好,先看看情况吧。”
那边,这老婆子一看到那南遥出来了,这眼“噌”地一下就给亮了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爱宠是被个怎样的人物给伤到的,但自己并不打算要报仇。倒不是在忌讳着那叶元城,而是这么个特殊的存在,自己一定要给抓回来好好利用一番。只要有了这南遥,那他们的大业就可以向前推进一大步。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就变得贪婪了起来。
温良在旁,怯懦懦地给提醒道:“神……神婆,巳时到了。”
老婆子给瞅了他一眼,不满地呵斥道:“你慌什么,还是个主教呢,别在这给我们丢人。”
主教个脑袋,老子要是能跑,早就跑了,温良给腹诽着说。可脸上还是恭敬得很,“是是是,您老教训的是。”
这老婆子很不耐烦地给应了声,就不再理他了。接着,又嘟嘟囔囔地对着天上给念了一大段咒语,说:“时辰到,天火至。”
然后,大家只听这“唰”的一声,那州长和知府就给自燃了起来。此乃奇景,别说是百姓们了,就连站在那东木堂门前的这几个人,也是给惊呆了。
南遥不禁地给叹道:“得,咱们现在想救也救不成了。”
唐笑问:“但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从他们到了之后,就没给接触过这俩人。又站得那么远,这未免也有点儿太神奇了吧。”
北野给笑道:“我只希望他们不要被烧得太过于彻底,还能让我从那尸体上给找找线索。”
东裳问:“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看来今日是打不成了,能攻克至他们内部的人也被烧死了,咱们接下来从哪里着手好呢?”
“我觉得那个温良就不错。”顾衍说:“我还以为他对他们是有多忠诚呢,今日一见,我倒是觉得也不过如此。”
“同意。”北野说:“咱们得重新做一下编排了。”
在他们嘀咕的这段期间里,那两位大人彻底地被烧成了焦炭。
老婆子见此,也不作过多的停留了,瞎话是张口就来,“好啦,一切尘埃落地,感恩你们相信神明,成为今日的见证者,我们也该去给那神明做回复了。”
温良带领着教众和部分百姓,又给恭敬地说道:“拜别神婆大人和巫师大人。”
老婆子转身给上了轿子,临行前,还不舍地给盯看了一会儿那南遥。顾衍察觉到了她这目光,立马给挡在了那南遥的身前。
东裳见他们走了,又对着那温良给笑道:“温主教,进来喝杯茶呗。”
这突然献殷勤的,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温良讪讪地给擦了擦汗,说:“不了,不了,都忙,都忙,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也忙不迭地给带着人走了。
北野走上前去,给检查了一下那两位的尸身,又凑近了一些,闻了闻这烟气,随即给说道:“是磷粉。”
“可我们并没有看到他们给洒过磷粉呀?”唐笑给问道。
北野神色沉重地给转过身,问向了那东裳,说:“东姐,这东木堂里的人,都是你信任的么?”
“你是说,我这东木堂里,有他们的人?”
“可能吗?若真是如此,那咱们的计划不是全数都能被他们给接触了去?”南遥问。
北野给叹道:“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也许这个人平日里并不能接触到咱们。但昨晚,在那谢大师给忙完后,这俩人可就被摆在那客房里的床上。这普通的门人,也是可以有机会去给撒上磷粉的。”
“那他们怎么就料定了,这俩人会在巳时的时候自燃呢?”南遥又问。
顾衍给回答道:“那磷粉的燃点极低,按照现在的天气来算,差不多这巳时的温度,就已经可以达到那磷粉的燃点了。只要提前知道情况,在现场再多细心观察,想要把握住他们自燃的时机,并不是件难事。”
“这么说,咱们那东木堂里,真的有他们的人喽。”唐笑说。
“岂有此理。”东裳给怒道:“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我非得给揪出来他不可,不然咱们这觉是睡不安稳了。”
……
是夜,那边的东裳和西辰正忙着给抓内鬼呢,这头的顾衍和北野等人正窝在这房间里,给商量着抓那温良的计策。
北野说:“照我们这几日给调查的结果来看,那温良只要是不举行什么这外面的仪式,多数还是会在那神明圣殿里给呆着的。不仅接受着这百姓们的朝拜,还会替他们给解答些疑难问题。”
南遥给笑道:“呵,他还真把自己给当成那神族的使者啦。看不出来呀,他还挺崇高的。”
“可我们总不能在那大庭广众之下给绑架他吧,这些天以来,认识咱们的人也有不少了。要是真那么做了,这危险系数太高。”唐笑说。
“没错。”顾衍对此也不赞成,又给问道:“他是天天给呆在那殿里的吗?”
北野给笑道:“白日里确实是天天在的,不过晚上可就说不准了。你们还记不记得,东姐曾经有说起过,这人好色?”
“我记得,然后呢?”南遥问。
“据说他现在也不敢独自出去逛窑子了,倒不是说能有什么危险,主要是怕叫人给认出来,会有损到他这个主教的身份。但是他那色瘾,哪是他想忍得住就能忍得住的。傍晚的时候,东姐派去跟踪他的人回来给禀报说,他同那怡红院的老鸨子给对了下头。”
“你的意思是,他同那妓院的老鸨子给做了交易,让其安排自己去逛窑子?”唐笑问。
北野给摇了摇头,说:“非也,听说以往,都是那老鸨子给安排人,将这姑娘给送到那温良的地盘里去的。我想,那温良近期肯定是又在计划着此事吧。”
“这倒是个机会,我可以装作那个被送进去的姑娘,潜入将他给绑出来。”南遥说。
“你敢。”顾衍给训斥道:“你知道这事有多危险么,万一不成功,你被困在那里面了怎么办?”
“可在场的女性当中,只有我武功高呀。你不会是想让那东姐去吧,她是不会肯的。”
“那你也不许去!”
“可是……”南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顾衍却是一点争取的机会也不给她。
“你……”南遥平白无故地也给恼了起来。
北野给劝道:“好啦,这事不急,你们先别争执。等那东姐忙完,咱们再给商量一下这具体的方法吧。”
这时,耳聪目明的顾衍突然给听到了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像是有野猫,从那房顶上给跑了过去。于是立马给制止住了他们的谈话,又用手给指了指屋顶,示意上面有人。
北野困惑不已,小声问道:“不是那谢大师已经在这周围给上了家伙了么?”
顾衍给回道:“那些个机关,能防得住人,可没说能防得住畜生。”
唐笑问:“不会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蛊虫吧?”
南遥给提起了剑,说:“那我去看看。”
顾衍想要阻止她,但那南遥还在为这刚才的争执给讴着气呢,也没理他,自顾自地就给只身走了出去。然而,在自己推开门了以后,顿时就给后悔了。因为呈现在她这眼前的,可不是上回的那种小虫子,而是比这房子还要高的一只三头蛇。
南遥见此,不由得给懵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其余人在这时也给赶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还是那北野的反应快,连忙给吼道:“小四,回来,别被它给咬到,他的舌腺可是有剧毒的。”顾衍一听那玩意有毒,赶紧给挡在了这南遥的身前。但南遥丝毫不买他的账,又给主动上前,去做起了攻击。
“这是个什么玩意?”唐笑问。
“这畜生叫三头蟒,和螭是属于同一个时期的生物,照理说应该都已经给灭绝了才对,看来又是那蛊婆给搞的鬼。”
南遥挥剑,给砍掉了它的一只头。可谁知那玩意儿好像不知道疼一般,继续同她给做着纠缠。而那只被砍掉了的头,也能活动自如,正配合着主体给做着攻防。
“我去,这玩意儿怎么杀死呀?”南遥问。
北野给沉思了一会儿,而后道:“用火,对了,得用火。你俩顶住,我去找那谢大师借个火雷弹去。”
“你说的容易,这是那么容易能顶得住的么?”南遥给怒吼道。
旁边,顾衍还在给她打着配合。可能是那畜生好像是给看出来了,他的武功能对自己更有威胁一些,所以就猛朝着他给咬了过去。南遥一看不好,立即飞身过去,想要护住他,却被这蛇的尾巴给缠上了,然后重重地给甩到了地上。其力道过大,连那地砖都给碎了好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