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正微亮,裴清一路避过晨间来去匆匆的宫人,翻进了华清宫的别院内。
昨夜的交缠累得少女还在沉睡,干净的被褥裹得只剩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在外面,屋子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细微呼吸声。
男人坐在床沿,目光柔和地凝视着毫无所觉的少女,从文帝那带来的沉郁逐渐消失,只剩下见到少女的放松和安逸。
娇娇小小的,又软呼呼的,尤其是她还总爱用一副崇拜的模样望着他,让他每次见了都忍不住想搂在怀里逗弄揉捏,怎么就这么合他心意呢,无一处不让他着迷,无一处不让他痴恋。
明明有一副勾人的样貌和撩人的身段,偏又是被埋在人堆便悄无声息地隐匿了存在感,被他捡了宝。
床上的少女身上不断传来阵阵清香,男人陶醉地闭上眼,大掌牵着云露的小手,将薄唇暧昧地印在了柔软的手心里。
遮掩了许久的隐癖欲望此刻有些喧嚣,喉结滚动,终究还是忍不住,张口将纤细的玉指含入口中,长舌缠绕,勾挑,反复舔舐。
裴清细细舔吻,尤其是在手背接近无名指的凸起骨节上的红色小痣,宛若在雪白的手背上用针扎破溢出的小血珠,鲜红欲滴,让他着迷地反复含吮。
男人的喘息逐渐变得粗重,盯着双眼紧闭的少女,压抑又享受。
回想起装在外衣兜里的龙凤令,现在的一切都被打乱了,然而他和少女的事却毫无进展,仿佛陷入僵局。
前朝的事情要加快速度进行,后宫里还有云露的安危要保障,何况前朝的响动都系着后宫,即便裴清再厉害也分身乏术,他对云露的安危放不下心。
手指尖的异样惊动了睡梦中的少女,将陷入急躁的男人注意力抽了回来。
云露迷迷糊糊地睁着朦胧的桃花眼,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裴……裴大人?”
少女的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拔高,动静传到了屋外,裴清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嘘”了一声,将食指放到少女唇上一触即离,便越上房梁隐匿了身形。
下一瞬西河就推门进来,丝毫不敲门示意,云露已经习以为常,便看着西河端着洗漱用具说道:“云姑娘,你刚才在屋里是在叫我吗?”
云露心里一梗,刚起床的困顿感被吓得全无,不知道西河是已经听到她喊得裴清了,还是真的没听见,眼神控制不住地想往房梁上瞟,心虚直接写在了脸上。
幸好此时西河正背对着她收拾洗漱用具,又见裴清露出上半张脸,用眼神安抚她,云露镇定下来,尽量用平静地语气回答:“只是刚才起身的时候腰酸无力,磕了一下,不妨事。”
“哦。”这腰身酸软的原因都心知肚明,西河也不好意思去多说,应了一声两人便同时沉默。
西河将洗漱的用具准备好,将布巾用兑好的温水浸湿拧干,转身过来替靠在床栏上的少女净面净手,又用盐水漱了口,才端上剩下的东西出了屋子。
这个时间西河应当是去小厨房了,珍贵妃给她每日早晚一碗补汤的份例,势必要将云露的身子补得结结实实,好孕育生养。
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听着西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裴清才从上面跳下来。
小姑娘希冀地望着男人:“裴大人。”只是对方挺拔的身躯却是直直朝着屋中央的圆桌走去。
云露疑惑地盯着他,然后便看见裴清从桌上捏起一本小人书,书封上大喇喇地画着一对光着身子的男女,想也知道是在做什么,桌上还有许多本,各式各样。
然而最让云露崩溃地是,男人竟翻开,一页一页地往后看了下去,将少女羞得抬不起头,咬着嘴唇哼哼唧唧。
裴清方才躲在房梁上便俯瞰到堆在桌上的小人书,极佳的视力让他清楚地看到那封面上的图案,这下细看了几页之后,才确定小姑娘的屋子里真的有避火图。
余光瞥见云露扭捏纠结的小模样,挑了挑眉,给面子的将手中的小人书放回桌上,才向床边走去。
“可还安好?”虽然知道这些人不会对少女做什么,还是明知故问找话题和云露攀谈。
云露见男人提起旁的,对刚才的小人书不置一词,便嗫喏着回道:“一切安好。”
昨夜两人才欢好过,头一次在青天白日单独相处,气氛不免有些凝滞。
裴清心思绕了半天,还是选择将机会交给少女:“云姑娘。”少女又是那副纯美诱人的表情望着他,想亲,“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