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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二人便约好了,今日走时不必再次相送。
  苏逸之是因走得早,怕晨时风大天凉,惹周清菀身体有恙。
  而周清菀则是怕分别在即,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再哭哭啼啼的让他徒增担心。
  但天还未大亮,周清菀便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勉强躺到卯时,左思右想,还是让兰儿扶她起来洗漱,唤了马车驶去城门。
  她躲在车上偷偷送他出城,不让他看见,便不算违约吧。
  *
  周家的马车在城东的某个角落刚停稳,一直趴窗看着的莲儿,便急嚷嚷的道:“来了来了,姑爷和苏七他们骑马过来了。”
  怎地出发这么早,还好她刚刚没磨蹭,不然岂不是要错过了。
  周清菀急着倾身靠向窗子往外看,果然,寂静无人的官道上有叁匹骏马呼啸着驰骋而来,打前头身着月白锦袍,肩披灰色斗篷的,就是苏逸之。
  还算他听话,穿了披风,周清菀默默念到。
  眼瞅着主仆叁人片刻不停地由长街奔向城门,向守城的士兵递过文书后,即将出城。
  但那为首的高个男子,却是勒停了骏马,朝着长街的方向回首顾盼。
  他是在找她吗?
  周清菀揉着手中的绢纱,眼中絮起湿气,心肺翻来覆去地倒腾一遍,就要忍不住露面,却只见男人深深地朝周家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利落转身,轻甩马鞭,一阵哒哒声后,消失不见了。
  至此,女人的眼泪才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的落下。
  一旁的兰儿一边替她拭泪,一边轻声安慰:
  “小姐莫哭了,姑爷不日就回来了。现下您怀着小主子,太过愁思对胎儿可不好呢。”
  提到肚子里的宝贝,倾泻的眼泪顿时收住,周清菀吸了吸鼻子,语含哽咽辩驳道:
  “嗯,不是我非要哭,是这身体,这身体竟…”
  “是是是,小姐可坚强了,都是怀孕的缘故。那我们赶快回去吧,您还未用早膳呢,等会小主子都该饿了。”
  言罢,停靠的马车重新出发,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但车上人全然不知的是,在他们现身的一瞬间,城门外的某个地方,有个男人,正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眺望着她们的车驾,驶出好远好远。
  *
  苏逸之走后,周清菀只给了自己半日的时间偷懒,毕竟她手头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想到未来几个月,她将变成一个走路都费劲的大肚婆,便更要提前将周家生意上的事都打点好。
  尤其是苏逸之若真的高中,且回来迎娶自己,那她日后少不得要与他同去京城安家,那扬州的这一切,便都要提前安排一下了。
  周父虽颇通经商之道,但毕竟逐渐年迈,跑不了太多的生意场。当务之急,是要培养一个有能力又信得过的接班人。
  这件事,周清菀倒是没什么头疼的,毕竟他们有立马可用的人选,便是在周家成长了十几年,如今也担着许多生意的周武。
  提到周武,周清菀还有个发现,便是兰儿那丫头,近日好像有些古怪。那古怪,就跟牵挂京城的苏七,害了单相思的莲儿一般症状。
  在周清菀旁敲侧击,几番逼问之下,兰儿终是跪在她面前诚恳道:
  她喜欢周武,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
  她身侧一直只有兰儿和莲儿两个丫头服侍,她只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姐妹,知晓姐妹有了心上人,还是这么靠谱的一个人,周清菀自是乐于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