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新官上任叁把火,自苏娆恢复了精神,极钻这齐家的活儿。先前她只当自己是个吃饱喝足就乐哉的米虫,如今是“身有权,气也足”。省去了和二位兄弟的亲热。
有好几次苏尧都吃了闭门羹,甚至气呼呼地把苏娆堵在门口。而苏倦极精,吃了一次闭门羹之后就送来了滋补的吃食给近日操劳的苏娆好好滋补。
这晚归去,她也没叫着紫喜过来,自己将几位婆子指出的差错修改之后,又另列了几张单子,就吩咐着张贴令办。
晚上掌灯儿,原先是那些丫头婆子小厮叁五聚在一起吃酒、打牌、打盹儿。管事嬷嬷斥责着他们没个正形儿,踢翻了几壶酒,掀乱了棋盘。
那些个资历老的混婆子脸上挂不住,酒瘾又涌上来,鼻子里一出气,是第一个不服。“我呸,酒不让喝,觉不让睡,可有王法了啊?哼哼,老娘看那叁小姐也是个脸酸心硬的,也不顾有脸的,没脸的?原先着大夫人当家,喝酒的有,盘旗的有,唱曲的也有,亲亲热热的。对了。还有她的丫头,也算上上等的去了,仗着她主子的脸儿,倒捧着她去,你说可气不可气?”有个粗花不上衣的婆子粗声粗气地骂道。
其余的婆子哪敢附和,只劝着少说几句:“你就少说几句吧,别被听去传到叁小姐的耳朵里,到时期是吃不了兜着走。别叫了她来,你还在这里乱蹦。”
那婆子听了不依,虎着脸瞪着门口:“走了镇山太岁,又来了巡海夜叉!俺是一等一的不服气!”
苏娆原是和紫檀一齐来检查府里的情况,不巧正绕过转角到影壁旁就听到了这婆子的大声嚷嚷。听得个正好,又以为是婆子专门着和她说着。便端着姿态,想去盘问盘问。紫檀见了赶忙拉过她,劝上几句。又放心不过,走过转角去。
紫檀一上去就是劈头盖脸地训斥道:“谁许你们夜里头说着话,如今这全府大小事宜都有了规统,何需你们多言。”
那婆子“哎呦”一声拍大腿,谄媚笑道:“姑娘,您别气,我也就口头上打个滚儿。不过您说可气不可气,我看瞧着这新出的规定把您的手脚儿也缚住了......”那婆子“嘿嘿”地还想再说,可紫檀气得跺着脚瞪了她一眼。
苏娆这时走过来,带着温和的笑意,嘴里是不饶人:“我说嬷嬷好大的威风,居然就疯魔起来,反着降服起主子来。打明儿就收拾了行李,结了工钱,给您找个好下家,苏府里小,养不着你这尊大佛的。”
婆子听了,一愣,腰一扭着,立马匍匐着到苏娆跟前求饶,叩头如捣蒜。
周围的婆子丫头都窃窃私语着。
苏敛出了暖阁,过了大厅,转弯向西。听得一阵叽喳,就走了过去。不知是谁喊了句大公子来了。
众人一惊,鸟兽散去。那婆子想先受会儿老脸,待会儿向大公子求情,看见他来像看见了救星。
“您快请起。”苏敛慢慢扶起婆子,又问过事委原由,婆子是羞愧难当,强笑着说了几句,被苏敛的几句淡话一说,竟觉得自己枉为苏府的人。悔恨自己的疏忽怠慢,往后做事是一千个一百个认真。
(按照人设,苏娆一直是养在深闺里的,平时的人情世故她也从未沾过,做事肯定会犯青春期的通病:洒脱,鲁莽,不计后果。所以苏娆之后的回应语言还是会很冲,但是我又考虑到苏娆是贵女,自然不会有失礼仪,只能嘴里过过瘾。如若给她一个高情商的应对方法,我想这反而会有违人设的标准。而苏敛的春风化雨般的劝诫有时候也会有很好的效果)(另外就是关于苏娆的性格,如今的篇章还是会以幼稚小孩子气为主,不会有太多的心机城府。但是之后的文章进程会让苏娆可以转型为这种类型的,环境决定性格嘛...还有就是关于肉,我权衡下来,如今还在苏府,苏娆和哥哥们的性福时光会很多,到之后的肉我会按照剧情稍微缩短一点,不会整张篇幅大而统之地描写。之后就是走剧情了。算了,我连4P还没写到就在这里瞎比比了。)
“大哥哥,你怎地就放她走?”苏娆拉着苏敛的衣袖一起走到屋中,她还气不过,就耍着小性子,撅着小嘴撒娇。
苏敛柔声道:“娆儿可知,老爷曾教过的七不训,为叁便是不可扬过于公庭。娆儿当众让她下不了台,可是拿捏着她取乐,她在你这儿不敢强嘴,真一时置身无地。而你又唱了红脸,反是便宜大哥唱了白脸。”
苏娆听到了“老爷”二字,杏眼圆瞪,原本委屈的更是受不住,又是羞,又是气,绷不住脸,泪水坠下腮边。脚一跺,是一溜烟儿跑了。
苏娆用袖子擦拭眼泪,便是由着心意跑到苏倦的屋里。苏倦正半躺着看书,苏娆也不顾脱鞋,小兽般横冲直撞进怀里,蒙在里面无声地抽泣起来。“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娆儿哭?”苏倦感受怀里的小姑娘的眼泪把衣裳濡湿了一片,趁着苏娆抬脸换气的空档儿,用指腹为她擦去眼泪。
“奶羊羔儿似的,也不怕狐狸来了叼走娆儿。”苏倦轻笑。
苏娆扁扁嘴,便睁着雾气朦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倦。
二哥哥是极美的,男生女相,显得秀美异常。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微挑,像只狐狸,真像只魅惑人间的狐狸精。
苏娆向来逐优寻美,打小最粘的就是苏敛。又因苏敛性情谦和柔顺,对苏娆又是百般的好。苏娆与其感情甚笃。如今撞了恼人的事儿,只会来苏倦这里寻个体己话让自己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