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屋,就见主座上有叁人对饮,最右边的就是李曼青。听说,此人在合欢总美男排行榜上,名列第二,综合榜上位列第八。
说到美男榜就不得不提谷怀南,他不光是美男榜上第一,就连综合榜都是第一。也不知道这人究竟长了什么样,才把一众男女比下去,薛川碧表示先暂时蒙鼓里。
热闹了一阵,众人被尽数遣散,屋中只留她、李曼青、陆舟承和李纵珅。这种氛围,让她不得不怀疑李纵珅在帮她安排相亲。
“这是药王谷谷主亲传弟子李曼青。”
薛川碧在这尴尬的氛围下,面无表情地向他点头致意,问候的语句十分僵硬:“久仰,我是紫阳峰大弟子薛川碧。”也不知道,她在久仰什么。
李曼青见她这样,也跟着僵硬起来:“我知道。”
“咳,他这次来,是为了给妙音门门主送药。”
给妙音门门主送药怎么绕到万剑山来了?薛川碧不明所以地看着李纵珅,希望她能多给点解释。
“因此,需要你帮忙护送。”
“哎?”薛川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出小小的一声惊疑,像是刚破壳的小鸡,颤颤巍巍打量新世界。她在万剑山里也排不上名号,让她护送不是害了人家吗?她略带谴责地看向李纵珅。
“薛姑娘不必惊讶,是我点名要你护送的。姑娘在我们这一辈中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走在路上很叫人放心。”
薛川碧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李曼青是在说客套话,还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李纵珅从刚开始就在一边挤眉弄眼,看样子这任务必须得接:“多谢少侠信任。”
“太好了,我刚刚还担心姑娘不肯接受呢。”李曼青抬手掩笑,小指微微翘起,“具体事宜,我想单独和她说。”
“好,”李纵珅站起身,在经过她身边时特地停下来,语重心长道,“注意点。”
陆舟承至今一句话没说,不过也在经过她时停下,被他瞪着的薛川碧很想擦一擦不存在的汗水。
她抬头勉强对他笑了笑,对方却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们都走了,接下来我们聊吧。”李曼青坐在她身边,淡淡的药香从他周身散开。
薛川碧想起自己曾写过的那些东西,一时间坐立难安,反而向另一边猛地移过去。这动作无形间在拒绝对方靠近,原本凝固的空气雪上加霜。
“是陆舟承对你说了什么吗?”
“嗯?”薛川碧不明所以。
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李曼青放心地再次向她靠近:“那么没事了,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
这下她就更不懂了,或许越漂亮的人心思越难猜吧。薛川碧也不敢想别的,只能以询问的方式转个话题:“你需要人护送,是因为有人要害妙音门门主吗?”
“当然,这世上总有些下流货色想给他的药里加点东西,这次让我过去一方面是为了防这些人,一方面也是给门主诊病。”
“现在外头都这么乱了,还有人有花花心思,也是不怕死。”
“这世上从不缺这种人,所以有你在我很放心。”
“我也没什么厉害的,那些猛兽根本没见过,保护不了你的。”
李曼青将她低垂的头抬起,冰凉的指尖点在她的下巴上,叫人一个激灵。
“有点冷。”薛川碧脑袋一时糊涂,嘴上说的话就和心里想的风马牛不相及。
“你在想什么呀?”他离得很近,近到令人呼吸停滞,好像能从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
她的大脑如同浆糊,嘴巴张张合合,又冒出一句不知所谓的话:“太近了。”薛川碧这二十六年来,别的不说,这异性缘少得可怜。难得有和她说得上话的异性,在她表现出好感后都会离她远远的,甚至还有些会在背后嘲笑她。
直到二十叁岁生辰后,顾如温拜入山门情况才有所改变。改变总没有坏处,可认识了陆舟承就是难以让她高兴起来。
“我早在五大家举办的试剑大会上就知道你了,武林榜上也常有你的名字,因此我很放心。”
是这样没错,可她只上过一次试剑大会,而且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当时,她打穿各派同辈人,却也没有一个少年郎愿意和她说说话,做兄弟都没人找她。薛川碧内心的悲愤上升数个档次,直接转身坐到李曼青对面:“呵呵,成名的早也没办法。”
“嗯——不过,上回野兽袭击时你也帮了我,我真的很感谢你。”
“不客气。”薛川碧完全不记得自己帮助过他,只记得那次猛兽袭击的自己真的很狼狈。
“你还把我送回了药王谷。”
“?”
“你不记得了?我们还做了约定。”
“?”
“我师父还送了你还春丹。”
“哦,还春丹。”薛川碧想起来有这回事了,不过她真不记得当时送的是谁。后来没过几天,她就把还春丹给别人用了。
“两年前的事了,忘记也很正常。”李曼青虽然是笑着,但看上去十分伤感,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现在记起来也不迟。”
“那我们那个约定呢?”
薛川碧可不记得自己和他有什么约定,当下汗毛倒竖,生怕当时那个自己说了什么无法挽回的话:“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我们,我们可是如同夫妻般过了一夜,什么约定你还不清楚吗?”
“啊……”她不觉得他们真如夫妻般过了一夜,可能最多就是睡一张床,“这件事我不记得了,当时你应该说的是不要说出去吧?”
李曼青瘪瘪嘴,也不知道是失去兴致还是怎样,流露出不甘心的神色:“确实是这么说的,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我只能想到这些。”
“你坐到我身边来。”
“不了,虽说不是前朝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但我也不想和你坐得太近。”
“那我就把你和我睡了的事情告诉你师父。”
“注意你的措辞,我们大概率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一夜。”
“哼,反正你百口莫辩。”李曼青冲挑衅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