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报了杀母之仇,心中的仇恨可没有减多少,山外还有一个‘筑基高手’郑雄等着他去宰呢,这时候不努力,那要等猴年马月再报仇啊。
往远了说,如果以后有能力,妖谷的仇总要报的吧?他现在给天昭宗那些大佬提鞋都不配,那还有什么理由不拼。
有人给你提升修为的机会,给你指明前方的道路,虽然崎岖艰难,荆棘满地,那也要爬完啊。要不然这辈子也别指望报仇,终老在炼气期吧。
一咬牙,李相冲向第一峰,再次开启了他悲惨的修行之旅。
这时,阵外看不到的云雾中传来二师兄懒洋洋地声音:“老四,忘了和你说,为了让你能够更好地修炼,我求着师父把叩天九峰大阵的威力提高了三成。
是你当初入门攀登时的四倍以上,这是难得的机缘,你可要珍惜,不要错过哦!”
“砰!”二师兄的话音刚落,李相就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又啃了满口烂泥:“呸呸!屁的机缘,这是要整死我啊!
要不要这么狠,不带这样玩的啊!老燕,你给我出来,不就是多吃了你几个果子嘛!”
四周除了海浪汹涌,拍击山峰岩石的声音,就只剩下呼啸地海风。
“嘭……哗啦啦!”巨浪袭来,将李相从头到脚灌了个透心凉。
“噗!”李相抹了一把脸,吐出混着泥沙的湿咸海水,愤愤地说:“瞧你样,我就不信爬不过去这几座山。
牛什么牛,不就是爬到第八峰,第九峰嘛,我也能!老子可是剑道天才,凝练出五道法剑虚影的大天才!”他嘴里嘟囔着,开始往山峰上爬。
云海之上,燕大首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莫问天和燕语随侍左右。
“师父,叩天九峰的大阵已经按您的吩咐奏请掌门师伯,调升到五成威力!”莫问天恭敬地说。
“嗯!等他的心法修到第三层,剑法到融剑境就调升到七成,心法圆满后直接全部打开。”燕秋城背着双手。
看着在山峰下艰难攀爬的李相说:“大阵的调整不要告诉他,让他吃些苦头。这小子天赋不错,就是太过滑头,不给点压力他总想着投机取巧!”
说完,燕秋城的身影在云海中消散。
“乖乖!老四这下可惨啦,咱们当年炼气期的时候,心法修满以后师父才把叩天九峰的禁制开到七成威力。”莫问天哈哈大笑。
燕语看着李相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老四或许真是个可造之才,否则师父才不会这么上心,还让我俩花费这么多时间教导他。
是虫是龙,就看老四他自己的造化啦!走吧,咱们回去喝两盅,他出来还早着呢!我还要去再采点灵果回来,老四这混蛋玩意太能吃。
一筐果子都让他一会功夫给啃光了,跟饿死鬼一样。”
“哈哈,那些果子又是你勾搭落霞峰哪位师姐偷来的?结果全便宜了老四这小子,连老子都没捞几颗!
我看好他,别看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他眼底可藏着一抹狠色,关键是脸皮还足够厚,比你老燕还无耻。
他要是能够撑过这次考验,哼哼!其他几峰的什么没用的嫩鸡天才,估计都要被他踩扁揉烂当球踢,真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好让我老莫看看那些师伯们的臭脸往哪放。走,喝酒去!”
当云海之中再无一人,云海之下,沧海山巅,少年已是满身伤痕,兀自苦苦挣扎,努力前行!
自从朝天峰二弟子燕语奏请掌教借用叩天九峰开始,其他四峰首座包括所有高层都知道,朝天峰又有新人弟子重走叩天九峰,也纷纷上了心。
因为这是朝天峰的传统,这个传统来自燕秋城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朝天峰首座极阳真人西门无咎。
这是个狠人,也是个牛人。对于他的传说,整个修行界有点名气的人都知道。只是后来消失的莫名其妙,藏剑宗又讳莫如深,外人难以探究,宗门内部也几乎无人知晓。
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但是他留下的朝天峰天才弟子的苦修之法却被一代代传承下来,成了藏剑宗的奇闻和调节枯燥修行生活的谈资。
在听说这一次被丢进沧海,踹进叩天九峰的弟子竟然是入门时引起轩然大波的李相,这个被称为资质上的矮矬,剑道上的奇才时。
有闲的那些藏剑宗内的各位元婴期大佬,金丹期的牛叉们来了兴趣。
对朝天峰抱有怨念的,比如周厚才之流嗤之以鼻孔,冷笑着坐看朝天峰的笑话,就等着李相被叩天九峰上的大阵压扁或者是溺死在沧海之中。
与朝天峰交好的人,自然是笑嘻嘻地等着看好戏,他们虽然很希望看到朝天峰又出现一位天才,不过对李相却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比如问剑峰的首座淳于业鸿和观海峰的首座石力天,甚至为此还做了赌局。想看看李相这家伙什么时候告饶,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爬出来。
毕竟李相的资质摆在那里,剑道上的天赋再好,身体撑不过苦修,那也是白搭。
没想到对这个赌局感兴趣的人还很多,最后两方下的赌注累计竟然有上品灵石几十万之巨,都在赌李相撑不过考验,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藏剑宗下面的弟子倒是不知道李相苦修的事情,但是架不住李相这货表现的太过于骇人。
据一位某日路过叩天九峰的弟子描述,他那日正兴冲冲地路过叩天九峰时,突然传来一阵阵凄惨到瘆人的嚎叫声,他当场差点吓尿,连滚带爬,使出浑身解数才逃离叩天九峰那里。
还有一位弟子描述,他有一日夜晚路过叩天九峰,突然从大阵中走出一位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全身伤痕累累,满身淤泥血水的修士。
伸出一只形如枯爪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向他,口中说着:“师…兄,我饿,给点吃的!”这位弟子吓到肝胆欲裂,落荒而逃,回到洞府中以后,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