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霭抱臂站在窗前,俯瞰着灰蒙蒙的城市。
目前还是早高峰时段,公寓下方的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车辆是一只只颜色各异的甲虫,从一个巢穴,排着队前往另一个巢穴。
她没拉开窗帘上的白纱,尽管面前没有其他高楼大厦,但她还是不敢。
仿佛这层薄如蝉翼的纱帘,能保护住她竭力掩盖的秘密。
客厅响起电子锁开锁音乐,纪霭站着没动。
没过一会,身后有窸窸窣窣脱外套的声音。
黎彦扯落领带,边解着领扣边朝窗前女人走去,由后揽上她的腰。
啪。
一声静电声之后,手掌隔着米色针织衫轻轻摩挲她的小腹。
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贴着纪霭的耳廓游走:“你怎么那么快?”
纪霭卸了劲,身体向后倚在他怀里。
“我坐地铁再骑助力车,不用像你们那样堵在路上,当然快了。”
她搭上黎彦的手背,轻点过他的修长手指,还有左手无名指的根部。
他已经把戒指取下了。
而她的婚戒,也静躺在她的大衣口袋里。
黎彦从早上出门起没有抽烟,纪霭今日也没有喷上东京柑橘,两人身上都只有冬天阴沉清冷的味道。
黎彦将纪霭转了个身,将她圈在自己和落地玻璃之间,深邃双眸锁着她,把她的眼耳口鼻都装进自己的脑海里。
而纪霭也安静看着他,看他鼻尖、眉毛,还有眼里开始翻涌起的情欲。
黎彦伏首,含住她的唇。
舌尖尝到丝丝蜂蜜香甜,是纪霭的润唇膏。
没有颜色的。
纪霭抬起手,手指开始揉乱黎彦梳得整齐的黑发。
舌头被他吮着搅着,呼吸也被他越来越霸道地掠夺,纪霭快要喘不过气,脚尖颤巍巍踮起,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在他身上。
“脱、脱掉……”
纪霭趁着黎彦放过了她的唇,边喘气边要求道。
“嗯?”
黎彦食指勾下她的针织高领,舔吮着她白皙纤长的脖侧,但控制着力度,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红印。
纪霭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裤子,脱掉……不然等下要弄湿了,好麻烦的……”
她家离这公寓要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她不想全程闷着湿哒哒的内裤,难受。
喑哑的笑声响起,黎彦笑着吻了吻她泛红的眼角,打趣道:“你也知道你好容易湿?”
纪霭双颊微烫,撅着嘴唇哼了一声,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只有在他面前,纪霭才有这样小女生的模样。
就像十几年前初识那样。
黎彦依她,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自己的也是。
毕竟等会还得回公司,西裤弄湿了也不好看。
黎彦像小孩一样抱着她往床边走,牙齿轻啃着眼前嫣红的乳果,有些不满地喃喃道:“刚才在幼儿园,怎么一见到我就掉头走?”
“要不然呢?你老婆就在你身边耶……”纪霭一脸悻悻,还得时刻提醒他:“别又像上次一样咬破皮了。”
害她有好几天不敢答应邵滨海的求欢。
黎彦自知理亏。
上次一时没忍住,把奶子吃得太用力了,也导致了纪霭整整一个月不乐意搭理他。
鹅绒被子像云朵般松软,承住了白日宣淫的偷情人。
黎彦送了根手指,一伸一拉,牵出黏腻银丝和旖旎水声。
他作坏,将捻着银丝的手指送到纪霭眼前,坏笑道:“霭霭,你看看。”
纪霭向来脸皮薄,却不愿看黎彦得意洋洋。
这男人连坏笑都能勾得她小腹发颤。
她一把抓住黎彦的手掌,将他两根手指含进嘴里。
一嘬,吮走上面挂着的汁液。
蒙上雾的琉璃眸子望着黎彦,她探出舌尖,细细舔着他手掌上的纹路。
生命线,感情线,财运线,最后到婚姻线。
黎彦敛起笑,胸廓上下起伏,眼里墨色浓得推不开。
他从床头柜摸了个套子,咬开后戴上。
“要不是时间不够,我要舔遍你全身……”黎彦站在地上,勾住纪霭大腿将她拉到身前。
抵开花瓣,挤进花田内,黎彦一鼓作气撞到深处,逼得纪霭止不住吟叫出声。
木床细细声吱呀叫唤,被子被抓出深深浅浅的褶子,发烫的膝盖弯弯被黎彦压到胸前,把乳肉挤得淫靡不堪。
“阿彦……阿彦……”纪霭舒服的时候会胡乱叫唤他的名字。
黎彦狠狠把甜腻花液全捣出来,再俯下身子去吻她发颤的唇:“我在,霭霭。”
马路上的甲虫缓慢蠕动,喇叭声此起彼伏,也无法提醒公寓里的两人,他们各自的身份。
可微信里的家长群可以。
王老师发了一小段视频,是每个小朋友手中都拿着一个打了蝴蝶结的小礼盒。
“谢谢黎耀妈妈的礼物!”小孩们异口同声道。
黎彦也在家长群里,但他按了消息不提醒,视频是从纪霭手机里看到的。
他倚着床板,手指间绕着捻着纪霭棕长的发丝玩,等到视频结束,他才说:“里面是几块曲奇。”
“她烤的?”
“……嗯。”
“哦。”
“……家里的阿姨有帮忙。”
黎彦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最后还补了这一句。
“哦。”纪霭复制了其他妈妈的感谢语,粘贴,发送。
「邵杉杉妈妈:谢谢黎耀妈妈的礼物(鲜花)」
她看了看时间,熄了手机,长腿一伸落了床,语气淡淡:“不过我们这是公立幼儿园,不用总搞私立幼儿园那一套,这样其他妈妈的压力会很大。”
黎彦跟着下床,从身后揽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脖:“好,我找机会跟她提一下。”
从刚才看到视频起,纪霭心里头就涌起不浓不淡的酸涩,说话难免阴阳怪气。
她咬唇:“……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
黎彦将她转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最近都是我送黎耀上学,明天还过来吗?”
早上他们夫妻俩一起去幼儿园,就是想跟老师交代这件事。
纪霭踮脚咬了口他的下巴,没回答他,反问道:“黎耀妈妈呢?”
“她的朋友报了个早晨瑜伽班,拉着她陪,时间上有冲突,我就自告奋勇送孩子。”黎彦笑道。
纪霭太喜欢见到黎彦笑了,仿佛只要这样,他还是她的白衣少年。
她回抱黎彦,闷在他胸口嘟囔:“那我考虑看看吧。”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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