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思考,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大年夜,苏潼又回了医院,暖暖的隔离病房。
在外面走廊的休息长椅上坐了一夜。
她自顾自说着只言片语、有时沉默。
暖暖还是不愿见人。
苏潼的眼神时常黯淡,变得沉默起来。
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外面礼花声响彻夜空。
她跑到走廊尽头,看各色礼花划破夜空,又消失不见。
夜色忽明如白昼,忽黯淡无光。
她想许一个新年愿望,可是在思考良久之后,脑海还是一片空白。
……
也对。
都已经想开放弃报复了。
她的往后余生,只剩下不知喜悲的平静。
连愿望都许不出来,苏潼心下有些挫败、几分崩溃。
还有好些年才步入三十,现在的日子,就已经没有任何期许和盼望了吗。
那以后呢?
……
初一初二初三。
剩下的一连几天,苏潼都闭门不出。
手机也没有任何人打进来,只是微信群发的拜年消息。
她干脆一并退了微信。
与世隔绝。
《帝都》宣告初一上映,一周后的初七为止,都场场爆满。
有捧场于权利的人组织单位购票,一包包整场。
有在媒体的宣传下,过年闲来无事去看热闹的。
也有真的对这个电影本身感兴趣的。
总之不用出门也听很多人说场场爆满的道贺。
之前公布过电影会全部捐赠,但利润往往不止院线票房,还有品牌影响力。
风投已经渐渐被人熟知。
公司决定趁年下,大家都还在休息中,办内部庆功宴。
苏潼在柳岚的几番提醒下,还是去了。
照文稿致辞,对答媒体也滴水不漏。
只是日复一日的面无表情。
一旁徐思渺也在电影上映的几天内,火速蹿红,成了现场媒体的焦点。
——“你作为新人,在这么多知名人士的组里会有压力吗。”
她不卑不亢的对答:“他们都很照顾我,没什么压力,就像在表演学校里的老师一样。”
——“听闻导演之前对你态度恶劣,你们之后还会合作吗?你是否会怀恨在心?”
徐思渺微微笑:“孙导是一个对艺术有极致追求的人,对谁都很严格,没有例外的。只要他还邀请,我一定会合作的。‘怀恨’这完全是莫须有的,相信大家都能明辨。”
——“高巧巧事件,作为同公司艺人,你觉得哪边有理。”
“那是在我进公司之前的事情,我没法回答,也不知情。”
她已经一改以前的害怕、紧张或是自卑。
在聚光灯下显得如鱼得水。
访问时间结束,回到后台。
经纪人墨墨快速帮她披上外套:“哇,你现在真棒。”
“厉害吧,我有时候都不敢相信是我自己。”徐思渺微微有些得意,“不过我在私下对着镜子练过成千上万次,现在才不紧张的。”
“你还真行。”墨墨有些欣慰,“刚毕业那会,穿个板鞋牛仔裤,顶着鸡窝头就来面试。现在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徐思渺回顾当时,心下有点好笑:“对,我还记得那个场景,哈哈哈……你当时让我下午再来,我还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