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对温阮这个欣赏的小辈,是有意提点几句的,因此多寒暄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两人聊着聊着,还挺有意思的。要知道,高处不胜寒,纪父自从上了高位,就没这么通透的聊过天了。对这个20出头却老成不比自己的少女,眼中的欣赏又更添了几分。
纪父看着天色不早了,自作主张让温阮今晚留下来,住在自己家了。
纪家有的是房间。
碍于纪伯伯是自己从小敬重的长辈,温阮不好拒绝,留了下来,本来是打算和纪父吃完晚饭就走的。
但没想到外面的party很早就散了。就大院里关系好的那几个和范晨晨的朋友留了下来。
看着纪父上楼休息了,大院里的小伙伴们纷纷都提议一起玩会游戏聊会天。
大家又都是一起长大的,都说要叙旧了,情分摆在那里,温阮又不是半点不通人情世故,自然是走不成了。
大家都换回了平常爱穿的衣服,去了纪阅的院子里。
是的,纪阅一个人单独住的一栋宅子。
如果,你能够从空中俯瞰的话,你会发现,这个朴素的小宅子,在纪家高大的欧式建筑中,格格不入。
纪家,范晨晨经常来,但纪阅单独居住的宅子,这还是范晨晨第一次来。
倒不是纪阅有洁癖,而是这栋宅子,纪阅也不怎么来,除了个别时候。
大家都是从小长大的,对彼此性格都很熟悉,知道有些游戏太过火,喜静的人可能接受不了。
因此,其中最爱玩最会活跃气氛的小伙伴暂时出来充当活动主持人,要爱玩的人退一步,性格安静的人也退一步,大家都想想,有什么适合玩的游戏没。不然,纯粹叙旧有什么意思。
范晨晨也爱玩,第一个跳出来,说,玩黑灯摸人。
黑灯摸人的游戏规则是:在未熄灯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记住想要摸的人所在的位置,熄灯后,大家只要摸到人,凑成一组就不会被惩罚。而最后一个落单或者被摸到的人,需要讲小时候关于在场的一个人的囧事或趣事。
她换了一身火辣的背心和短裤,扎了个丸子头,青春异常。
颜值即正义,况且这个游戏还可以满足大家平时内心一些说不出口的小心思,迅速得到了在场不少男孩子的支持。
范晨晨带来的女孩子们,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今天在纪家所体验的一切,都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她们无比希望有机会可以抓住在场的任何一个金龟婿。
虽然没有口头应承,但动作神态也无比表现出了对范晨晨提议的支持。
“好了,那么现在游戏开始。”主持人说完规则后,猝不及防就熄了房间里的灯。
这正好是范晨晨想要的。
她早早就记住了纪阅所在的位置,慢慢地挪了过去。
温阮一直待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最容易被人忽略。但也最不容易让人忽略。
黑暗中,磕磕绊绊的声音异常响亮,只听得脚步声匆匆,还有些许暧昧声。
突然,温阮的手被人拉住了。对方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
温阮手抖了抖但还是没有出声。玩游戏就要遵守游戏的规则。
可漆黑的房间里,她的另一只手也被人给拉住了。
她无奈地往墙上一靠,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待在角落啊,怎么就被人给发现了呢。
“一、二、三、……”数到“十”,我就开灯了哦。主持人坏笑着。
“十”灯突然亮起,让众人猝不及防。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摸到了人,凑成了一组,范晨晨自然是和纪阅在一起的,谢昀和范晨晨带来的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整场,只有温阮和范晨晨带来的另一个女孩子单着。
主持人考虑到温阮性格安静老成,而范晨晨带来的另一个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也不为难两人,直接宣布进入下一轮游戏。
范晨晨却不依不饶了。一定要两人遵守游戏规则,说出在场的任意一人的囧事。
这个被范晨晨带来的女孩子,叫做蔡瑜。她们家是a市的暴发户。和范晨晨的关系其实只算得一般,但因为一个宿舍,所以才被范晨晨顺稍带了来。
之前摸人的时候,她第一个摸到的就是谢昀。当然,她想摸的人也只是谢昀。在这一群人中,谢昀为人正派又谦谦如玉,早早就得了她的心意。但后来,不知怎么的,谢昀挣脱了她,去了别处。没想到,最后,谢昀和自己同宿舍的另一个不如自己的女孩子在一组了。
她心里火气本来就重,看到范晨晨不依不饶说要惩罚自己和另外一个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女孩子,还以为范晨晨是故意在针对自己,瞬间红了眼眶。
范晨晨打小就有点不喜欢温阮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
在这大院里,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但说起温阮,没有谁不叹一声这孩子可惜了的,都夸温阮有天分,性格好,要不是因为家里的糟心事云云。
当然,她更介意的是,纪阅和温阮以前的那点事情。
哪怕纪阅多次澄清那时是因为年轻不懂事,哪怕温阮面对她俩态度落落大方,但她总看温阮觉得哪里不顺眼。
你不要小看一个女孩子的直觉,她总隐隐觉得温阮并没有放下纪阅,要不然,为什么一直不谈恋爱。
温阮最见不得人哭,给女孩子递了纸巾,说了小时候关于主持人的一件趣事儿。
温阮大多时候,安静得像潭静水,让人不敢测量,可她毕竟不是只会安静,也不是天生没有存在感。
她只是故意压制着呢。
温阮一袭湖蓝长裙,腰间束了一根流苏腰带,脚下是一双露趾的凉鞋,直顺的长发披在脑后,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温柔的嗓音再娓娓道来,不仅人美,故事也美,引人入胜。
连主持人都被吸引进她描述的场景中去了。
他仿佛真的回到了自己8岁的时候,因为没有了红色彩笔,偷偷用了母亲的口红画画。然后,被自己母亲狠狠收拾了一顿,导致自己以后再看见用口红的女人,总觉得是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