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老夫人:“说话算话,你要是真的带回个孙媳妇,我就张罗着正月里就给你们把婚事给办了。”
“奶奶,她可还正在上学呢!”
赫连老夫人:“上学怎么了,谁规定上学就不能结婚了!”
沐雪笑道:“伯母,璟儿大婚,我家张橙去给他接新娘子去!”
赫连老夫人:“好,就这么订了,到时候,叫张橙和康娜两个丫头去接新娘子!”
温暖看着赫连璟,思索了片刻,将那块龙凤玉牌从脖子上拿了下来,交到了沐雪的手中。
说实话,这玉牌温暖从小就带在身上,除了高中时候,脑子被驴踢了,爱上王烁那个渣男,送给他戴了一段时间之外,其他时间,基本上就没有离身过。
如今将这玉牌拿下来,感觉脖子那儿空空的,好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一想到要将玉牌还给赫连家,温暖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
沐雪拿着玉牌双手摩挲着,看了好一会儿,片刻后,她的眼角泛了泪。
如果她的文儿还活着,兴许就真的做了赫连家的儿媳妇也说不定。
她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拿着玉牌走到了赫连老夫人面前,笑着道:“伯母,这玉牌是当年伯父给文儿的聘礼,现在物归原主,请您将它收好,将来璟儿娶亲,也好,将它当作礼物送给新娘子!”
赫连老夫人看了看那玉牌,并没有接过来。
“沐雪,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暖暖现在也是我的孙女,这块玉牌就当做是我老人家送给暖暖的结婚礼吧,毕竟,暖暖认亲时,我也没有送给她什么像样的礼物。”
沐雪:“伯母,这,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沐雪,两块龙凤玉牌,璟儿一块,暖暖一块,我不偏不倚,公平公正,你赶紧的,拿回去,再给暖暖带上。”
云蝶:“沐雪,暖暖现在也是赫连家的一份子,她不仅是你的女儿,现在也是我的女儿,你就别见外了!”
沐雪顿了顿,道:“这,好吧,谢谢伯母和嫂子。”
当那块玉牌重新又戴回了温暖的脖子上,温暖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一会儿,赫连璟说道:“钟离叔叔出院后,当天就回了公司,但是,因为钟离重掌管公司的时候,裁了好多的老人,又提拔了一些他的心腹,现在公司里的账务,人事一团糟,再加上钟离重入狱之后,他经手的生意多数都半途而废,现在公司状况不乐观。另外,钟离家族内部的一些人受到钟离重的蛊惑,对钟离叔叔有不小的意见,因为钟离叔叔膝下无子,他们中的一小部分人坚持让钟离叔叔让出钟离家族族长之位,交由钟离奎执掌。
温暖悻悻道:“钟离奎?那个纨绔大少爷,除了会花钱,他还会干什么!”
赫连璟:“据说那一小部分人支持钟离奎的原因是因为钟离奎给他们许诺,他坐上钟离家族族长之位后,会给那些人很大的好处,说白了,也是利益驱使!”
沐雪有些忧心的道:“二十七年前,深哥接手钟离家族族长之位的时候,钟离家族的企业内忧外患,差一点就宣告破产,深哥为了改变那种状况,劳心费力,借了很多的钱,才好不容易扭转了那种局面,可以说,钟离家族今天在昆城,甚至在全国能有一席之位,和深哥的艰苦努力是分不开的,深哥是不会轻易放弃钟离家族族长之位的,如果说那钟离奎是个可造之材那另当别论,可那钟离奎我早就听暖暖提起过,是个废材,他要是坐上了钟离家族的族长之位,钟离家族的那些企业都会败在他的手上。”
赫连行松:“沐雪,我赫连家是坚决支持钟离深的,但是我也只能是在资金方面能帮上点忙,具体的,钟离家族内部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但是,你和暖暖应该可以。”
“赫连大哥放心,我和暖暖会尽最大努力的!”
沐雪的表情异常的郑重。
当天晚上,沐雪,温暖,张橙在赫连家吃了晚饭,并且在赫连家住了一晚上,等到清晨八点多钟的时候,赫连璟开车直接将二人送到了钟离家族公司总部。
赫连行松早就得到消息,今天是赫连家族内部开家族会议的日子。
开会地点就在赫连家族公司总部的十九楼会议室里。
对于沐雪精神恢复正常以及温暖是钟离深的亲生女儿一事,赫连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对外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钟离家族公司总部大楼,十九楼。
偌大的会议室里,几乎是座无虚席,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仅有十一二岁的孩童,但凡是在钟离家族公司股份里有点股权的人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长长的椭圆形的红木会议桌旁的位子座无虚席,实在坐不下的,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钟离深坐在会议桌旁的主位上,他的身旁坐着他的两个助理,一个三十五六岁,名字叫李冬,另一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名字叫琳达。
会议桌的另一头的位子上坐着的是钟离奎,他的左右两边,一个是他的母亲乌兰,另一个是钟离重的心腹特助,五十多岁的孟达。
会议开始了没多久,就进入了僵持阶段。
拥护钟离深的人占少数,那些持相反意见的人反对钟离深继续做钟离家族族长之位的最大的原因就是钟离深的妻子沐雪患有精神病,而钟离深没有个一子半女的。
照那些钟离家族内部老人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小家都经营不好,如何经营钟离家族这多庞杂的公司。
大多数人的意见就是钟离奎继任钟离家族的族长。
李冬:“各位又不是不知道,钟离奎这些年投资不少,可是他一样也没有成功过,如果他继任钟离家族的族长之位,我相信,用不了几年,钟离家族就会走向没落。”
孟达站起来指着李冬的鼻子骂道:“姓李的,我可忍你好久了,你不是钟离家族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发言。”
“孟特助,我是钟离深族长的助理,并且我手里拥有钟离家族公司百分之零点五的股权,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我是有资格发言的,我坚决支持钟离深先生继续担任钟离深家族族长之位。”
李冬气愤的回道。
“钟离奎先生投资失败,那是因为他还年轻,在座的老人,谁没有年轻过,失败乃成功之母,我看好钟离奎先生,我相信他会将我们钟离家族的公司带到一个新的高度!”
李冬听了孟达的话,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孟达,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公司做钟离奎的实验品吗?你以为现在生意很好做对不对?当年,钟离深先生接手公司的时候,公司里内忧外患,欠了多少外债你难道不知道吗!是钟离深先生突破重重困难带领公司走出了困境,这些年公司的发展日新月异,相信稍微长点眼的人都能看得见,难道大家是想着钟离奎先生接管公司,失败之后,再重头开始吗?”
霎时间,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让睡一步,吵吵嚷嚷的。
“李助理说的有道理,现在的生意多难做啊,前几天报纸上又登了几家公司破产的消息,我们的公司现在发展势头还算平稳,钟离奎太年轻了,公司交到他手里,我哪能放得下心!”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钟离奎就是因为年轻,才更应该让他来掌管公司,你以为公司发展平稳是好事吗,这年头,不前进就是后退,公司交给钟离奎这样敢于拼搏的年轻人,才更有发展前景。”
“那要是失败了,怎么办,你赔我钱啊!”
“做生意有输有赢,你要是输不起,赶紧的把你那股份转手卖给我,别在这里啰里啰嗦的。”
“钟离深将近五十了,连个一子半女也没有,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以为他会对公司尽心尽力?别做梦了你!钟离奎才是钟离家族的希望,并且他是钟离深的亲侄子,差不到哪里去。”
“可钟离奎的父亲进了监狱,钟离奎这人玩心太重,我还是不希望公司交到他手上。”
“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你不要相提并论,我们老了,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钟离深若是同意的话,他可以在一旁协助钟离奎。”
“肃静,肃静,要发言大家一个一个说,这里弄得好像是菜市场似的。”
琳达拍了拍桌子大声说道。
渐渐地,嘈杂声小了些,到最后,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一手撸着胡须发了话。
“大家各有各的道理,但今天总归是要得出一个结果来,这样吧,大家匿名投票,每人只能投一张票,投票结束后,我们就在这里公开数票,谁的票数最多,谁就坐钟离家族的族长,另外,除了钟离深和钟离奎之外,心中有其他合适人选的,也可以投票,大家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反正大家吵老吵去的也不是个办法,以票数定输赢,最公平,我赞同三叔公的提议。”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率先举手赞成。
钟离奎对这次会议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投之以好,该拉拢的他都拉拢了,就算是投票选举,他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他转头对他的母亲乌兰点了点头。
乌兰心领神会,站起身道:“既然是三叔公提议的,我们哪里有反驳的意见,好,投票就投票,听天由命!”
接下来就是一声接一声的附和。
“同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钟离深的助理琳达低声和钟离深交流了几句,随即代表钟离深发言:“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们也从善如流。”
钟离奎和钟离深两位选举的热门人物都发话了,投票一事就最后决定了。
不久后,投票开始,每人用一张白纸写上中意的选举人的名字,然后,放进会议桌上的一个红色纸箱里。
投票结束后,三叔公钟离琅亲自唱票,为了公平,公正,公开起见,三叔公每唱一张票都会给大家展示一下,然后由另外的人当众销毁,以免作弊。
孟达和李冬负责统计票数。
不久后,统计结果出来了,钟离奎和乌兰是一脸的笑意。
总票数三十九张票,钟离奎十八票,钟离深十七票,另外还有五票是投给其他人的。
这结果和钟离奎预料的差不多。
孟达:“投票结果已出,钟离深先生这下可以把钟离家族族长的位子给让出来了吧。”
钟离深坐在那里,神情是出奇的平静。
他尽力而为,但是结果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这个位子,他已经坐了将近三十年,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最明白!
他心里有些不舍,有些遗憾,但到底是想开了。
沐雪如今还需要人照顾,他终于可以放下这重担,去江城接回沐雪,轻松的过日子了。
会议室里有人兴高采烈,也有拥护钟离深的人满脸的失望。
他们就算是不服钟离奎又如何?
愿赌服输!
想必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被钟离奎剔出公司高层,回家等着养老了!
琳达和李冬也是满脸的遗憾和失望。
钟离奎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公司交给他,迟早完蛋,也不知那些支持钟离奎的人收了钟离奎什么好处!
“伯父,现在投票结果出来了,侄子我也不想这样的,您是公司的功臣,要是您愿意的话,我在公司里给您留一个席位,您就当帮我的忙如何?”
钟离深哪里不明白这钟离奎是在说面子话,他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公司。
钟离深:“你真是这么想的?”
钟离奎瞬时间笑的有些尴尬!
他刚刚只不过是在说面子话,他的这个伯父不会是当真了吧!
留着他在公司,自己难免会束缚了手脚,他可不喜欢有人整天的在他耳旁唠叨。
这么多年,他这伯父没少教育他,他早就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