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再说一句试试!”听到南若琪赤裸裸的讽刺,白鹿原一下子撕掉了自己的伪装,一个箭步冲上来,巴掌随即招呼了过来。
他作为毒宗宗主,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一瞬间,心中的暴力因子全都被挑了起来,让他恼羞成怒,有一种想要杀了对方的冲动。
夜棋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看到他如此举动,突然飞过来把女人搂进怀里,一脚踹到他的手上,让他连续后退了几步,要说一开始知道他的身份时,他在心里还抱有一丝敬重之情,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浓浓的杀意。
胆敢动他的女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你!”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震得有些发懵,白鹿原半天才缓过神来,“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如此待我?”他气急败坏的说道,眼里是浓浓的阴郁。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狂妄,如果放在平时,他早就痛下杀手了,可刚刚得知自己还有孩子苟存于世,他不想就这么断了线索,而且,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让他看不清深浅,如果不是没有半点武功,就是武功极高,现在看来,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哼,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动我的女人,否则,不管你是谁,我都绝对不会放过。”夜棋冷冷的盯着他,声音冰冷刺骨。
刚才南若琪的那一番话,其实也是他的心里话,他真的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即使他跟南溪不熟,也不由替他感到愤怒,碰上这样一个人,真的是人生之中的一大不幸。
白鹿原阴沉的看着他们,眼里一片混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从他紧握的双手就可以看的出来,他心里是有多么的愤怒,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许久之后,白鹿原才暗自叹了一口气,收起心中的杀意,“既然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孩子的下落了吗?”
他重新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柔和一些,不过,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无论他怎么装,也都于事无补,他的真面目早已公之于众。
“我说过,只要南溪身上的毒蛊解除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否则,其他的,一切免谈。”夜棋淡淡的说,其实心里早已重新有了考量。
这件事,无论最后结局怎样,他都不会告诉白鹿原那个孩子的下落,有这样一个父亲,就好像身边随时有一个不定时炸药一般,指不定会出现一些什么幺蛾子,他不想去冒这个险。
“我不是已经把方法告诉你们了吗?你们到底还想怎样?”听到他还执着于这件事,白鹿原一脸无语的摇摇头。
“如果南溪的哥哥跟他换血之后,那个人将会怎样?”夜棋继续追问道。
以他对冷清月的了解,即使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会尽力的尝试,那个人,执着起来,比他还要可怕,就像一个疯子一样疯狂。
“那个人会逐渐衰竭而亡!”白鹿原这回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那我们走吧,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听到这个答案,夜棋拉起南若琪的手,扭头就往外走。
这种一命抵一命的买卖不做也罢,何况,现在的南溪还活的好好的,所有会出现的意外都是臆想出来的,如果真的那冷清月的命来换取那个未知的情况,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得不偿失。
身后的南溪也跟着走了出去,他赞成夜棋的说法,这个地方,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因为,他拒绝让哥哥去做那样的事情,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他会比死了还要痛苦。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想要的东西呢?”看到他们要走,白鹿原连忙追了上来,急切的问。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就这样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我说过,只要解除了南溪身上的毒蛊才行,而你提出的办法,不可行,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夜棋闻声停住脚步,淡淡的说了一句。
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是为这次前来徒劳无功而有些担忧,同时又对白鹿原这个人存有很深的疑问,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让母妃牵挂一辈子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却又具体说不上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白鹿原眼里一片复杂,突然,他的头一阵剧痛,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阿华,阿华!”
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唇角轻轻勾起。
“怎么样?事情证实了吗?”看到他们回来,冷清月立即迎了上来,关切的询问道。
刚才,通过夜棋和南若琪的对话,他能隐隐能感觉到是什么事,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毕竟,这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情,他不确定能不能问,会不会不太好。
“嗯,已经证实了,他就是我母亲的初恋情人,也就是云乐的父亲。”夜棋没有打算对他们有所隐瞒,直接把实情说了出来,这些人,南若琪信得过,也就相当于他信得过。
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率,冷清月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这个样子,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处理的不好,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就当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个人,我不喜欢。”夜棋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他一向如此,喜欢和厌恶分得十分清楚,从不拖泥带水。
冷清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夜棋是当事人,只要他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
“那你收拾一下东西,准备离开吧。”夜棋突然回过头,看着他,轻轻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现在就走,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冷清月惊讶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
“你还有什么需要搞清楚的?难道你真的打算用你的命来帮你的弟弟解除身上的毒蛊吗?”夜棋眉头紧蹙,微微有些生气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样做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不希望冷清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你?”冷清月猛然一惊,当看到其他人的目光时,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哥,咱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时,南溪走上前来,挽着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他极力的勾着嘴角,但笑容却看起来有些僵硬。
“熙儿,你听我说,我一定可以破除你身上的毒蛊的,你放心。”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柔的安慰道,满眼是化不开的宠溺,他就这么一个弟弟,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哥,如果你想要用你自己的命来救我,我现在可以直白的告诉你,我拒绝,所以,我们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咱们走吧。”看到他眼里的犹豫,南溪立刻坦白了心中的想法。
虽然,他一直不断使用各种招数,引起冷清月的注意,寻求他的庇护,但这仅限于弟弟对哥哥的撒娇,是一种亲情缺失的表现,但因此,让哥哥为自己付出生命,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熙儿,我是哥哥,保护你是我应该也必须要做的事情!”夜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笃定的说。
没有人了解,当他得知南溪过去的十几年过得那样凄惨,他是多么的心痛,他无数次的自责,无数次的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他,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现在的他,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哥,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就和你断绝关系,从此你不再是我哥,也就不用再想着弥补我什么了。”南溪咬着牙,说出了让他心痛万分的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冷清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决心,他想,或许这样,才能够证明他是多么的坚决。
“熙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我的弟弟,一辈子都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听到他的这番话,冷清月感到一阵心痛。
他何曾不理解南溪这番话的用意,但正是太明白他心中所想,才会如此的心痛,那个傻瓜,宁愿想到这样的方法,也要让他断了那个想法。
“所以,哥,求求你,不要逼我!”此刻,南溪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
他何尝不会担心,不会害怕,冷清月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如果这个港湾都没有了,他就只能注定在海上流浪,漂泊无依。
那种无依无靠的生活他受够了,不想要再重新回到原点。
“熙儿,我答应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看到少年眼里的惊慌以及不安,冷清月瞬间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他一直想着要给南溪什么,却不曾想过他到底想不想要,得到了会不会开心,现在看来,他显然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