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国际机场
“我走了。”妮娜抱着一念,拍拍她的肩膀,“别忘了给我发邮件。”
拿出手机看了看,早上发给司君的短信没有回复。
“重色轻友,就是个普通朋友走了,也会说一声吧,死木头。”妮娜关了手机,嘴上暗暗嘟囔着。
机场的隔离网前,司君抬着头,望着平稳飞走的飞机,眼角有些湿润。
“你这么舍不得,怎么不进去和她说。”韩梦给他递了张纸巾,“昨天晚上你明明可以叫住她的。”
司君没有接韩梦递过来的纸,失落的往回走。
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去机场送妮娜了,她每次一走,他总会失落一阵子,而这次,失落的感觉被空白掩盖。
他本可以追过去的,但,还是放开她的手吧,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经历,去比较,如果,把所有可能性都体会个遍。
如果,她还想回来,回到她的身边,如果,他的心里还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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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整个秋天都在忙学校毕业论设计的事情,虽然她的导师已经明确告诉她,她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去准备,并且以她的成绩,会给她一个诱人的工作岗位推荐信的。
可她一心只想快点结束学校的事情,并且,说服爸爸把家里的生意重心转移回国内。
一来是国内的市场有巨大的潜力,后劲十足。二来,就是她的私心了。
在一个为论文赶了一个通宵后才昏昏沉沉睡去的早晨,手机却不应景的响起来了。
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会拒接电话,好好补一觉的。
可是,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犹豫一下,还是接起来了。
对方也是一个中国留学生,她们在聚会时见过一两次,有过接触,但关系不深。
她打来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果然,一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惨兮兮,“妮娜,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怎么了?”
“我这段日子在做兼职,结果昨天一不小心把人家桌子上的工笔画当做废纸了,我后来才知道,那画值不少钱,如果要我赔的话,我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这家的男女主人出门了,我在想能不能想办法,修补一下,因为就有一小块破损,你不是在国内有个开画廊的朋友吗?我听说他在临江市名气很大,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他……”
女孩苦苦地哀求着妮娜,让她帮忙想想办法找司君修补破掉的工笔画,妮娜昨晚一晚没有睡,脑袋疼地发胀,但仍然安慰着女孩,“好,我今天就给你问,你别哭了啊,等下给你答复。”
妮娜挂了电话,在通讯录里翻找着那个沉寂了三个月的号码。
她拨通了司君的号码,那边很快接起来。
“司君,可不可以……”妮娜的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再醒来已经是半夜了,妮娜转转眼睛,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她是在医院里。
她拿了小毯子,披在在床边睡觉的爸爸身上。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拿着水壶去打水,出门看见过道,走廊尽头冲出来一个黑影,几乎是飞奔而来。
下一刻,妮娜跌入一个怀抱中。
司君穿着粗气,紧紧地把她搂入怀中,“妮娜,你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能有事。”
妮娜拍拍他的肩膀,“司君,你怎么会来这里?我能有什么事?”
“妮娜,你听我说,我要和你说抱歉,我抱歉这些话说得太晚了,我爱你妮娜,爱了你整整六年,如果我提前和你说这些,我们也许早就在一起了,你的人生轨迹可能就会改变……”
妮娜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人生轨迹?你以为我怎么了?”
这时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斜靠在墙面,好整以暇地看着走廊那头的一对男女,脸上的笑容,是调皮的孩子恶作剧得逞以后的得意。
妮娜看清了室友的反应,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抬起手。拧着司君的脸,“司君司君,你这个大笨蛋,我舍友在骗你的,我没有得绝症,也没有要自杀,我很好,我健康的很。”
司君有一丝愣怔,随即低下头,大掌按在妮娜的后脑勺,让他和她的距离更加紧密。
司君低下头,“妮娜……”话没说完,就低头咬住妮娜的嘴唇,今晚的司君,不是温文尔雅的司君,他像是个饥饿很久的猛兽寻找到了自己的猎物,霸道又凶猛的在妮娜的嘴唇上啃咬,渐渐地,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司君练习了很多遍,他甚至在脑海中把这个画面重复了好多遍,如今,这一幕真实的发生了,他却像在梦里一样。
两个人吻了很久很久,直到快要窒息了,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夜里的医院静悄悄,妮娜一脸娇羞地贴在司君的怀里。
“司君,说你是个木头,一点也不亏,你至少要给我爸打个电话证实一下,我室友一句话,你就信了,来了。”
“我不想证实,也不敢证实,我害怕自己没有受骗,我害怕自己没有来找你的理由。”
妮娜狠狠掐他的腰,“你来找我还需要理由,你要是真的想见我,是不需要理由的。”
司君两只手把妮娜的手包裹住,指尖的温度传递给她,“我不来找你,是想我们两个看清楚彼此的心意,你走了以后,我发现我还喜欢你,我没能忘掉你,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那你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吗?我每天熬夜赶工,还劝说爸爸回国,都是因为,我想回去,你说你在彼岸等我,你等了我六年,这一次,不要你等了,换我来找你。”
两个人说到动情处,眼眸都含着光。
“你今天给我打电话,要让我帮什么忙?”
妮娜这才想起早上的事情,“大画家,我朋友的这件事,可能只有你才有办法了。”
“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为你效劳,只是我现在又累又困,需要回酒店休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酒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