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港龙城季氏在清朝早期算得上是个大家族,只是后来朝代变更,家族也逐渐式微,弄的宗亲四散,各奔东西。更有不幸者,在宏港黑暗的那几年,权利争夺之际,惨遭打压甚至是灭门,直到二十年前季遇诚在宏港站稳脚跟有了话语权,他们这一支才没得没落。
这次祭祖,是四年一度的大祭,无论是主系还是旁支宗亲,哪怕是相隔万里,都需赶回来参加。
点祖仪式早上八点便开始了,光是宣读祭文、各房行终献礼、族人上香参拜等各项流程就花去了半天时间,接着便是族人会餐,季氏人才遍布商政各界,这次来的有不少是位高权重之人,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免不了一起相互寒暄,交流经验。
这场宴席直到晚上才结束,散席后,季遇诚坐进一辆黑色商务车后座,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地开口:“去沉家。”
半个小时后,车辆驶入一座庄园,这里足足占地数十亩,沿路都是参天大树,密林掩映,每经一处都有保镖守卫。园内别墅外观偏欧式复古,门前建有一个圆形的白色大理石喷泉池子,白色的罗马柱巍峨耸立。
季遇诚踏进大门,两边佣人恭敬地弯腰行礼:“姑爷好。”
“呦!姑爷回来了?!”还未开口,一个尖锐刺耳的女人声音传来,只见来人挂着一脸假笑,怀里抱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博美小狗,手上几颗鸽子蛋大的宝石钻石戒指闪闪发光,指甲涂的通红。再看脸,虽然不是那么年轻,但也保养得当,四十岁的年龄看着也才叁十多岁的样子。
季遇诚一脸漠然并没有理她,看向前来迎他的管家问:“父亲呢?”
“姑爷,先生在书房,我领您过去吧。”管家抬手恭敬地对季遇诚说道。
季遇诚微微颔首,抬步跟着管家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女人等他走远了才满脸不屑又气愤地啐道:“哼!不过是沉家的一条狗,神气个什么东西!”
书房,朱漆实木大班台后一个满头白发的人正拿着毛笔低头写书法,手腕上戴着一串沉香木珠。身形偏瘦,不是很硬朗,年龄看起来似乎有六七岁了。
季遇诚进来后微微低头:“父亲。”
那人头都没抬,手上的毛笔蘸了几下墨继续写着,语气平淡:“来了?坐吧……”
待季遇诚在一侧的沙发坐下后,他才勾完最后一笔,放下笔欣赏了一番,拿毛巾擦了擦手,走到季遇诚对面:“大晚上还专程赶过来看我,倒是有心。”
雕木茶几上是一套精美的茶具,他拿起烧好的茶壶给季遇诚倒了一杯茶。
季遇诚接过,“昨天下了飞机就应该和老二一起过来的,族里事多耽误了。”
“这些年你们季家蒸蒸日上,祭祖这样的大事,你作为叁房唯一的代表人物,事多缠身在所难免。”
“季家能有今天,多亏了您的提拔。”
“你叫我一声父亲,什么提拔不提拔的倒算不上,都是该做的。况且,主要还是靠的你自己,如今沉季两家的担子只有你能担得起,没有一定的实力,还真没这个资格。”
季遇诚抿了一口茶,良久才说道:“这次的龙头选举,父亲心中可有人选?”这次回来,之所以需要花费一周时间,不仅仅是因为祭祖,帮会龙头选举也是一方面。
“阿诚,你知道的,我心中最中意的人选,一直都是你。”
季遇诚轻笑:“我如今有了启程,身份早已不适合坐这个位子。况且,还是应该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知你心不在此,同你开个玩笑。”茶雾缭绕,那人放下茶杯,褪下手腕的沉香木珠,摩挲着说道:“不过,倒也难怪你看不上这个位子,时代不同了,如今连和兴的名号也算不得什么,近几年选的香主更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父亲言重了,我看几个堂口中倒也不是全是无能之人。”
“哦?你看好谁?”
“青华湾的断指强,入会仅一个月就扎职双花红棍,可见能力不一般。义安区的阿豪,为人重义气且头脑冷静,经商方面在新一辈中独占鳌头。两人都可算得上是智勇双全之人。”
那人若有所思,握木珠的手指向季遇诚,眼里有赞赏之意:“你与我想的一致。只是,这两人,该选哪一个……”
季遇诚吹了吹杯中茶的热气,“选哪一个倒无所谓,好掌控就行。”
(——新出来的人物应该不难猜是谁吧,这章背景虚构加参考了下古惑仔,经不起考究的哈,大家看个乐呵就行了。撒泼打滚,日常求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