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同沉握瑜一路无话同行到沉府,那府外早已候着无数人。
岁岁心情不太好,看着沉握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自己还是那副夫妻和睦的样子,她心里就越觉得,沉握瑜这脾气发的,恐怕难哄。
在沉府正厅,岁岁客客气气应付完那些场面事,该给几个晚辈的礼也给过后,沉望舒便带着她去了自己院落吃茶去了。
岁岁心系沉握瑜,没什么兴致和沉望舒谈笑,好不容易熬访亲结束,回去途中,岁岁无话找话同沉握瑜道:“你大哥的那两个孩子,长得很是顽皮可爱。”
沉握瑜不咸不淡嗯了声,这个话题就此终结。
“沉二,望舒今天邀我去街上玩,我也没去。”岁岁实在是找不着话,只能硬说。
沉握瑜还是应了一声就没了。
最后岁岁看着他那副冷淡样,自己原先的心虚愧疚,也转化为一股子气恼委屈,负气侧过身,不再去看他。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沉握瑜来哄自己一下。
这还要怎么办?总不能低声下气去求他吧?索性岁岁闭上眼,有些由着他们俩之间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回到府里,岁岁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晚上也早早关了门。
躺在床榻上,她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起手拿了两本放在枕头下的话本子,倒是好巧不巧翻到了先前玉郎君给自己写的那个本,反而看得心中更是郁闷不已。
“安康,安康!”岁岁在屋内叫了两声,守在门外的安康随即就推了门进来。
“主子。”
等见到安康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却又不知自己能让安康做些什么,于是撇了撇嘴,转过了脸去不看他。
安康倒是愣了一瞬间,立马从善如流道:“主子是最近内火旺,折腾的自己休息不好吧?奴才给主子倒杯茶来喝了败败火气。”
安康对她的了解远胜她自己,等一杯温茶下肚,岁岁才有些委屈道:“莫名其妙同我置气,也不与我说缘由,我就是想分辩都无法。主动同他讲话,也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真是憋闷死人。”
岁岁没提是谁,但字字句句都清楚表明了是沉握瑜。安康本是心里也可得岁岁同沉握瑜生出嫌隙,但目前府里的状态,对他而言已经是难得,换个驸马未必好过现在。于是安康微微一笑道:“驸马那是心里介怀玉郎君,主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玉郎君是自己的人,驸马当时处境,必然难堪。”
“我知道我那会儿是冲动了。”岁岁烦闷地嘟囔着:“事已至此,我总不能旧事重演再做悔过吧?”
安康也是不愿意见岁岁为别的人思虑过重,于是走到床边,替她掖了掖脚下锦被,然后道:“主子这脚冰凉,烧着地龙也不见暖。”
“往常那人给我暖惯了。”岁岁说。
“那今日换奴才来,好不好?”安康极为恳切地望着岁岁,一双温暖粗糙的手捧住了她冰凉手。
“我今日无那心思……”岁岁皱眉道。
“知道,只是替主子暖被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