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碰头的时间,被金成博邀请的首领和干部,一同走进了酒店。
这一次聚会的场所是一家商务酒店,而且是最顶级的商务酒店。
流浪者组织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敛财吸金这方面,能力却相当低下。
流浪者为了避免被家族的人猎杀,所以不能抛头露面,他们赖以生存的资金,大部分都来自于跨地区的暗杀行当。
比如说其他省市的帮派有脏活要干,那么就介绍给他们青州的人做,青州的流浪者过去做完,再回来收取酬金。
同样的,青州的帮派有活要干,也会介绍给其他地区的流浪者组织。
这种单一和低效率的生意,只能勉强维持流浪者组织的正常生存,所以在集体活动时,组织者绝不会允许铺张浪费的情况出现。
而当秦毅横空出世之后,他们每一次碰头聚会,都是这么奢侈。
首领和干部们一开始对秦毅的敛财能力感到万分惊讶,不少人试图找出秦毅的吸金渠道,但所有的调查都以失败告终。
而现在,他们对这种奢侈的集会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一回,到场的干部有四名,首领有六位,这其中的四名干部,是代替他们首领管理组织的暂时代理,而他们的首领么……就是被秦毅囚禁的那四位。
他们虽然只是干部,但所管理的组织却是这些势力中较为庞大的中型组织,所以地位并不比其他到场的首领低。
这四人现在掌握了组织的实权,所以虽然名为干部,但已经和首领无异了。
也正因此,他们甚至比其他那些首领更加有话语权。
电梯门打开,刚好是空的,十个人一同走进了电梯。
走进电梯,九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到其中一个人身上,目光带着疑惑,和一丝质问。
“我叫做华晨,代替我父亲参与这次会议。”华晨硬着头皮道,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狼群包围的小羊羔。
华晨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的脑子里都进行了非常复杂的思考。
父亲?血族无法和任何生物生育后代,怎么会有儿子?
是认的义子,还是在成为血族之前生的儿子?
嗯……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儿子,如果是义子的话,他应该称呼其为义父,否则就太失礼了,还容易让其他人造成误解。
这一次缺席的是黑血帮的老大,黑血帮的老大是一位外表年龄差不多三十岁的中年人,而眼前这个叫华晨的年轻人年龄差不多是二十岁。
按照逻辑来推理,黑血帮老大在生下小孩后,或是在小孩还只有十多岁的时候,就成了血族。
家族是不可能收留有有小孩的人的,即使真的收留了有家属的社会精英,在社会精英叛逃加入流浪者之后,他的家属也会受到牵连,断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黑血帮的老大是通过流浪者集团的内部晋升上位的。
短短几秒的时间,这些老奸巨猾的首领们就把华晨的底摸了个七七八八,有一个人张口问道:“你是血仆……还是血族?”
“额……我是血仆,真血石这么珍贵的东西,很难得的。”华晨老老实实说道。
对方点了点头,似乎这个回答在对方意料之中。
在华晨介绍完自己之后,电梯平静上行,没有人再向他提问,这帮人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代理人,而且还是血仆,没理由受到这些人的尊重,华晨心想。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除他之外的九人,将对方和自己心中的资料逐个对应。
这些人都是流浪者中凶名赫赫的强者,比如说站在电梯门口靠右边,左额角有一个小太阳刺青的男人,是拥有能让血液脱离自己身体移动,并附着在敌人身上爆炸异能的血族。
流浪者把他称呼为“鲜血爆炸李青”。
再比如说在电梯门左边的那个女人。
女人能站到这么高的位置,本就比男人更加困难,这更证明那个女人实力强悍。
据说在流浪者中,她有着女王的绰号,战斗风格凶悍,似乎对血之力的操纵水平极高,甚至有人说她能够和家族中的代表对抗。
除了这些外表辨识度比较高的人,其余那些人,华晨一时半会无法在脑子里对应上。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十人蜂拥而出,走向705号包间,华晨不敢先行,所以就跟在大家背后走。
众人推门而入,就看到金成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表情非常凝重的模样。
“金代表,这一次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李青率先发问,同时随便在沙发上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其余人也一一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下,华晨是最后一个,因为沙发都坐满了人,所以他只得去般椅子,他看到那个女首领也没有位置,于是多搬了一把。
“您坐吧。”华晨笑着邀请对方落座。
女人淡淡扫了华晨一眼,一句道谢的话也没说,就这么坐了下来。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华晨呆了几秒,无奈地干笑几声,挠了挠头,老老实实的在对方旁边坐下。
“以后别多管闲事。”女人背对着华晨冷冷道,毫无疑问,这句话就是说给华晨听的。
华晨笑容变得僵硬,心里和吃了坨屎一样难过,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和对方叫板,于是只好安慰自己只是代替父亲来这里听一下那个首领的通告而已,不需要和这帮人搞好关系。
“金代表,上次我托您向首领提的意见,有回音吗?”一个男人询问道。
金成博看了他一眼,记起了对方的委托,当时对方希望他向秦毅探探口风,看看秦毅是否有讨伐黑星的念头。
当然,金成博根本没问,这帮人还以为他身为那个人的传话人,地位类似于皇帝身边的太监,殊不知他根本连太监都算不上,他只能算是一条狗而已。
他只能接受命令,不能提出异议,不能有任何质疑的余地,否则就要接受对方那种危险的注视。
“这次的主题……不是这个。”金成博硬着头皮回答道。
那个首领先是一愣,旋即笑了笑:“明白,明白,那金代表您说正事吧!首领这次叫我们来有什么吩咐?”
“不,不是首领要你们做事,是……是我。”金成博的声音到最后低到细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