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趁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偷偷地拽我衣角,要问我几个问题。
我跟我爷爷说:“她听不懂中国话,你就大胆地问吧。就算她听得懂中国话,你这老山东口音,他也听不懂。”
我爷爷还是有点怯,声音不大:“这么好看的姑娘,就这么留在中国了?
我笑了:“人家是外教,想走就走,不一定一直留着。”
我爷爷说:“你争取把她留在这儿。”
我纳闷儿:“怎么留啊?”
我爷爷说:“那就得好好对待人家啊。我看你们俩年纪一样大,将来把她娶了。这可是光宗耀祖啊。”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说如果有这么个英国的孙媳妇过门,那我爸脸上得特有面子。
我笑着说:“朱丽叶其实受教育水平不高,英国义务教育水平吧。”
我爷爷说:“那肯定比你强。”
我说:“朱丽叶这水平我又不是没见过,一百以内加减法算的都费劲。”
我爷爷说:“人家英语比你强。”
“那可未必。”我说,“就算她英语比我强,那汉语比我可差远了。”
我爷爷不屑:“人家是外国人,汉语当然比你差了。”
……
总之,大家对朱丽叶是一致好评,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我俩在一起的可能性了。幸亏朱丽叶听不懂汉语,否则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赶紧嘱咐我姐秦时月,让她陪陪朱丽叶,省得她尴尬。接着拿起衣服,到了里屋,接通了电话。
竟然是wm的战队经理——韩晴打来的电话。
“喂,你是不是把比赛的事情给忘了!今晚上!线上有比赛!”
我这才想起来,对啊。
我最近其实基本没怎么练,水平估计连亚洲前三百都进不了。今晚上的比赛,据韩晴说,是全国二十二个战队都参加,基本云集了亚洲所有高手,只除了一个人——moon,这个人是魔兽常青树,从2004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s级高手来来往往:像远古时期保加利亚完美人族insomnia,瑞典鬼王madfrog,早期中国的人族皇帝sky、荷兰的兽族皇帝grubby、法国的浪漫人族tod、以及韩国五鬼,再到中期崛起的中国的infi、th000、fly100%、韩国兽王lyn再到后期崛起的中国error0,俄罗斯鬼王happy……这些人都曾或长或短地当过s级高手,但没有一个人,能够一直保持s级的水平。只有moon,十几年来,他一直是s级别水准。这种竞技状态,堪称恐怖。
韩晴说,moon之所以不参赛,原因就是战队签约费太高,一百万美金。
然而moon不参赛这件事对我来说,遗憾是多于兴奋的。一是因为,其实我一直想跟moon交手,二是因为,就算moon不参赛,我也赢不了。
但是我作为wm战队的一员,不参赛肯定是不行。于是我答应韩晴:“马上就到。”
出了门,我跟朱丽叶耳语两句,跟她说我要出去一趟,让她和我一起。朱丽叶说她被这么围观,早就不耐烦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然后又问我:“你姐姐人不错,我很喜欢她,我们一起走吧?”
我看了一眼我姐,心想她可不愿意让我上网吧。我肯定是不能带她出去的。于是跟朱丽叶说:“不行。”
朱丽叶想了想:“那好吧。”
于是我回身跟大家说,我和朱丽叶要出去透透气,大家表示没问题。于是我和朱丽叶便出了门。
“我们去哪里?”
我说:“带你去网吧玩。”
朱丽叶问:“就是去看你玩我父亲让玩的那个《魔兽争霸三》?”
我点点头。
朱丽叶直接站住了:“那我不去。”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表:“你能不能迁就我一下,我时间不多,今晚上必须完成比赛?”
朱丽叶这种人吃软不吃硬,看我哀求的样子,点头同意了:“不过,你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我点头,心想今晚上打比赛,估计我谁都打不过,肯定一轮游,用不上多少时间。
到了网吧,吉安娜又看见了我,一脸惊讶地发现我身后带了个洋妞。
“你……”吉安娜问我,“这又是谁?”
我说:“我一个朋友。”
“你怎么这么多外国朋友?”
我耸耸肩:“没办法。”
吉安娜一脸幽怨地看我:“你肯定是新加坡人。”
我没工夫理吉安娜,“给开两台包房机。”
“满了。”吉安娜没好气地说。
看吉安娜的脸色,也不知道是真满了还是假满了,总之是不想让我去包房罢了。
不去就不去。我于是让吉安娜给开了两个普通机器,就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
反正我上网吧对于我爸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不知道最好,知道也无所谓。
打开机器,赶紧上了qq。wm战队经理韩晴跟我说:“今天的比赛叫春节战队大乱斗,抽签决定对手战队。每个战队抽三个人对阵另外战队三个人,咱们战队上三个人,田忌赛马,你是劣等马,就先派你上阵了。”
这个韩晴说话一点情面都不讲,我是劣等马,不假,但我也是从七八个队员里挑出来的好嘛!
当然,这场比赛,我也并没有想好好对待,主要是因为我最近练习太少,操作状态肯定不怎么样,智商也没有提高,实力肯定有所下降。
第一场对阵的不知道是国内哪个野鸡战队。暴雪说魔兽争霸要出重制版之后,国内大大小小的省份都搞了不少野鸡战队,wm只是其中一个。
我随随便便玩了个随机,随即到了人族,然后经过一番斗智斗勇之后,便落败了。
我也没有认真总结经验,毕竟今天的主要任务不是打魔兽,而是报答韩晴的知遇之恩。
我伸了伸懒腰,准备离开,这时候,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吉安娜。
吉安娜冲我招手,让我跟她来一趟。
一个冬天了,吉安娜的装束没有太大变化,一直是小包臀裙黑丝袜,也不知道她冷不冷。我站起身来,走了没几步,就到了那个吉安娜与老板行苟且之事的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