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特意暧昧拉长的声调中透出浓浓笑意,楼隐环住云倾,却始终波澜不惊。
终于,还是她认输地说出了全部要求。
“给我试药,如何?”
话落那瞬,他一怔。
下一刻,却见怀中的女子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枚莹润的丹药。
“诺。”
云倾将之物递了出去……正是三品解毒丹。
进入这个位面以后,她的其余技都被锁了起来,唯有学习过的《医经》和兑换的三品解毒丹仍可用。
其实,这几月中,云倾暗里早给楼隐探过多次脉。
她发现——他身上之毒奇诡万分,不知是如何染上,但却正处于不断消融的状态中。只是排出的毒素却一直堆积于脸部,无法化开。
云倾猜测,是楼隐应该已寻到了解毒之法,唯一无法解决的,是被损毁的容貌。
不过,她系统所出的三品解毒丹,却能清除低级世界全部毒药,自然,也能治愈这一“后遗症”。
因此,云倾思量再三——
虽然她并不在意长相,但一则是不忍爱人这世都要带着画皮于人前,一也是担忧他体内仍有余毒,她仍是拿出了丹药……
“怎样,楼隐……你敢么?”
云倾一挑眉,轻笑着,故意挑衅了一把。
楼隐却一时无言,只接过了她手中的丹药,端详后,眸光顿黯。
久病成医,楼督主中毒日深,对药物鉴赏自然也是不差。
他看得出,这枚丹药的珍贵。可,怀中的女子,却是只是轻描淡写,打赌般地欲赠给了他……
“你……”
半晌后,楼隐喟叹了声,却并未再置一言。
不相负之情话固然动听,但于他而言,最诚挚的承诺,从来不会诉于口上。
于是,他只更深地环住她,仿佛要将人嵌入身体中一般。
那一刻,却又莫名地一恍惚。
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倒带连闪,于脑中突兀地浮现——
似是轮回倒转。
始终有如此深情如许之女子,无数世,与他相遇。
楼隐一怔。
“……楼、大、人。”
见他神思不属的云倾,却微蹙起了眉:“你到底……”
“好。”
下一瞬,楼隐一垂眸,却是应了下来。
“臣现下便试?”
他说着,毫不犹豫地执起丹药,正要入口——
“暧,等等。”
云倾忙伸手截住其动作:“你……回去找个僻静处再试。”
三品解毒丹药效强烈,反应过程也不短。
若是让这位主儿在直接在这服下,恐怕明早都出不了钟粹宫。
“……听见没?”
她独断地吩咐道,又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蛮横般地让他应下。
而楼隐薄唇微勾,眸光定定地锁住她,也全数应允下来。
直至……
云倾被这他这难得炙热的视线看得红了脸:“你……”
楼隐轻轻垂首,下颚抵到她的发间——
尽管方才那刻发生之事过于诡异,但他却并无任何惊骇地接受了下来。
若真有生生世世的缘分,那么,也只能是如今怀中的女子……
楼隐眸一黯,珍惜地环住云倾,蓦地缓声道。
“作为报酬,臣教娘娘功法如何?”
?
话题转变得太快,云倾长睫一颤,片刻后,才回过味来。
她倒不意外——楼隐会看穿自己以试药为名为他解毒的把戏,只是没想到,他给出的报酬,竟是……
“什么功法?”
云倾眸光一飘,略有些底气不足道。
楼隐却低低地笑了出声:“娘娘前阵子,不是派人在收集修炼功法么……?”
云倾一噎。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查到了。
……咳。
确实,在大多技能都不能使用、原主武艺又不高的情况下,已习惯了高武力的云倾倍感不适。
这些日子,她搜罗了不少此位面的“武林秘籍”,只是还未来得及练,竟就被楼隐道破了心思。
“是。”
既然已被发现,云倾索性承认了下来:“不过,楼大人之功法,有何特殊?”
楼隐轻笑一声,拥紧她,缓缓道。
“其实,臣身上之毒,便是因从小练一种毒功所致。”
云倾一震。
又听他继续道:“但几年前,臣找到了更上乘的一部心法,逐渐化了毒功,才逐渐好转。而娘娘若要修习……”
讲解声中,云倾靠在爱人怀中,听着其描述,心头渐浮起了一丝诧异。
她没想到……
楼隐口中的上乘功法,与上个b级世界的无名经书“修道之术”,竟有类似。
而这,却只是个e级世界,按理说,不该如此越阶……
云倾思量着,蓦地心中一动。
那么,记忆中的无名经书,是否……也能在这个世界修炼呢?
*
那夜之后,楼隐带走了解毒丹,一时再无动静。
云倾倒也没主动提及解毒一事,只是暗中随他学起了功法,同时,也尝试地修炼起了无名经书。
令她惊喜的是,不到半日,两功法竟都有了成效。
而当云倾预感到体内似乎马上蓄起灵力之时,宫中迎来了盛事——
因一月后的天子寿诞,在五台山礼佛的太后,即将回宫。
为此,殷晔下旨,所有皇族亲眷,需于宫门外相迎。
……
几日后。
正值太后归京,阴霾了几日的天色略有转晴。
宫门前,所有人恭谨地静立着,皆是屏气凝神。
按身份等级站好了位,基本未有任何逾矩,除了——
最前边的皇上,旁边携着的,不是皇后,而是一位爱嫔。
一时间,宗亲们低着头,都是暗暗皱眉。
但,殷晔径直搂着蒋婉思的腰,毫不在意。
而离这位天子三步远的云倾见状,眸中闪过丝轻嘲。
……过了半晌。
华丽的凤辇在禁卫的重重保护下,终于行至。
片刻后。
在太监的唱名声中,凤辇停在了宫前。
转瞬,一位雍容的美.妇被侍女搀着,从辇架上而下。
殷晔马上迎了上去。
“儿臣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其身后宫妃、宗室,立刻也跟着行礼。
“恭迎太后回宫。”
“好。起来、快起来。”太后忙扶起了殷晔,又对一干皇室亲眷道:“都起身罢,不必多礼……”
她说着,环视了一圈,却并未注意到殷晔身旁的异状,反而,像在寻觅什么人似的,在众人中逡巡了一圈,
人群中,云倾眸光一闪,视线随着其目光所动,不出意外地,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