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委屈极了,边哭边抹着泪往前跑,一鼓作气跑进一道偏僻的小路,停下步伐回头一看,裴珩压根没跟上来。
她站在原地泄气般跺了跺脚,随后立刻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虽然是从礼堂里不管不顾地跑出来了,但现在正处午休时间,她该去哪呢?
换句话说。
她一个人能去哪呢?
帝都学院很大,像个小城市一样,可是她人生地不熟,也不认识其他人,除了宿舍别墅还能回哪里去?
要是回到别墅,就会见到裴珩,她不要!
主人越来越过分了,之前是在车里跟三少爷一起,现在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强迫她高潮……
她不是在耍小性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不会轻易原谅他!
粟粟无助地倚着树干蹲在地上,闷闷地思索着,接着一个念头忽然闪现。
她脑海中划过了一个地方,一个鲜有人去的阁楼……
或许她可以在那里躲到社团活动开始的时间。
*
裴珩这边和赵斯年两人从礼堂离开后,立即打开了手环内的定位系统。
接着就发现,定位地图上,那个本该亮着绿光的坐标现在漆灰一片。
粟粟竟然把项圈上的小铃铛关机了,他追查不到她此时的位置。
于是裴珩又转而给她打视频电话,一连七个,全部无人接听。
“妈的。”
裴珩这才关闭手环的屏幕,泄愤地踢了一脚身旁的树干。
他郁闷地从兜里掏了掏,才想起学院里不让抽烟,只掏出来一个精致小巧的遥控器。
赵斯年见状从他身后靠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会,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你就是用这东西把人气走的?”
裴珩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吭声。
赵斯年用余光扫了扫远处的教学楼,暗示道:“估计她直接去参加社团活动了,今天我这边课表排的是剑道社,她那肯定就是棋社,想找人直接去棋社教室呗。”
裴珩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句:“我主动去找她干嘛,社团结束后她会乖乖回别墅的。”
说完,他从赵斯年手里再度抢回遥控器,迅速扔进衣服兜里,一个人抄兜向前走。
赵斯年看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诧异地问:“真不去把人哄回来?”
裴珩脚步没停,眼前却闪过粟粟哭着跑出礼堂的画面,半晌撇了撇嘴。
“……她自己会回来的。”
从小养尊处优的裴二少,哪里会哄人呢。
赵斯年意识到这一点,不禁嗤笑了声:“二哥,你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把人弄丢的。”
前方,裴珩的身影越来越远,声音也渐渐微弱,但口气还是一贯的顽劣。
“怎么可能,我买下的人,一辈子都是我的……”
赵斯年满脸无语地摇了摇头,留在原地思索了会,朝远处最后喊了一声。
“行,那我替你去找她了,我最受不了女孩在我面前哭。”
裴珩脚步一顿,放在衣兜里的手捏紧了遥控器,片刻后又缓缓松开,步子仍朝着别墅的方向迈去,低声应了句。
“随便你。”
他没有注意到,口袋里的遥控器按钮上方,再次微弱地闪烁起一丝亮光。
*
午休时间,学生会大楼里没有一个人,所有同学似乎都去吃饭了。
粟粟畅通无阻地走进门厅,然后发现前台桌面处放着一个名册簿,上面标记着,学生会活动室是半敞开的,平日里若有人想找学生干部,都可以自行登记后出入三楼。
她在前台的册子内留下名字,随后躲进了活动室里。
踏上阁楼的台阶,走到书壁的棋桌旁,手轻轻抚过棋盘。
是昨天和那个人对弈的地方。
粟粟沿着棋桌一点点坐下,靠在桌凳边蜷缩起膝盖,藏进书壁一角,目光则望向不远处巨大的圆形玻璃,静静地发呆。
心里忍不住想,主人现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因为她关闭了手环和铃铛而生气……
想了没一会,思绪又跳跃到礼堂的记忆,然后骤然发现身体里那个小玩具竟然还没取出来。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粟粟磨蹭了下双腿,察觉到那跳蛋跑了一路仍没掉落,被两瓣蚌肉紧紧夹裹着,甚至在她坐下后卡进了甬道更深处。
方才沉浸在情绪中没注意,这下子潮水般的涨感自穴底齐齐袭来。
她慌了神,连忙试图起身寻找洗手间,结果刚一站起来,小玩具不知为何突然启动了开关,被远程遥控到了三档的震动模式。
“啊……”
粟粟惊呼一声,腿一软,砰的一声跌坐在地。
就在这时,楼下有道疑惑的声音传来,她惊恐地转过头,却见齐玉还穿着那身演讲时的白西服,不知何时站在了大门旁,正诧异地望着自己。
“——裴粟粟?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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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裴珩你就嘴硬吧,以后别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说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