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梦瑶却不轻易放过,而是反手拽住她的衣袖,冷着脸追问起来,“梦云,你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嘿……”
蒋梦云完全没领会她的言外之意,反而双手捂着微红的脸蛋,害羞地轻笑起来。
蒋梦瑶也是女孩子,哪里还不懂她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于是,整个人都惊呆了。
“蒋梦云,你没事吧,你疯了,你居然对他有意思,他跟我们家有矛盾,你不知道啊?”
蒋梦云无所谓地撇撇嘴,“那不是你跟蒋家宝吗,我跟他又没矛盾?”
蒋梦瑶却崩溃了,“你难得不是蒋家人吗,你现在在说什么疯话呢?再者,他当初怎么逼迫我跟家宝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这是要把我们两的脸放地上踩吗?”
“那还不是你们两先冤枉人家的吗,他也是正常反击啊,我觉得他已经手下留情了,挺好的!”
“你说什么,你放肆,你还有没有心啊?”
蒋梦瑶大怒,苗条纤细的身躯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我说得都是实话啊,姐姐,你没有必要这么生气吧!”蒋梦云鼓着脸颊,大大咧咧道。
“再说了,平安哥现在已经是秀才公了,还是院试案首啊,他这么年轻,将来中举人是一定的,甚至中进士也有极大的可能,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的了。
你和蒋家宝当初那么得罪他,你难道心里真的一点也不怕,他得势之后会报复吗?反正如果我是他的话,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蒋梦瑶脸色一时清白交加,难看至极。
她偏头看着蒋梦云,嘲讽地轻笑起来,“所以呢,你不会是想说要牺牲自己,嫁入顾家,从而来缓和我们的关系吧?”
蒋梦云当仁不让地点头,“对啊,这样不是很好吗,不然的话,姐姐你是做生意的小女子,他是出入朝堂的大官人,你能斗得过他吗?”
蒋梦瑶眼神晦暗不明,安地静坐在椅子上。
如果说是几个月前,她还真不在乎顾平安以后是怎样的前程锦绣,因为她手上还握着周奕成这张牌。
这可是堂堂长公主的驸马殿下,而且周家还对新皇有从龙之功,顾平安一个小小进士,在他面前,又能算的了什么?
只是,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自从四月府试之后,蒋梦瑶隐隐约约觉得,周先生对她的态度,貌似开始变得古怪起来,她不敢保证到时候,这张牌是否还能如她所想那般好使,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再来,最重要的是,她的香铺,最近几个月生意一落千丈。
那个杨家的檀香坊,不知道哪里来的路子,居然搞出了多款清新独特且价格低廉的熏香,几乎快将她的客人抢光了。
这让她最近不论做什么,都觉得底气不足!
蒋梦云看见自己姐姐,此刻已换上了一脸沉吟的表情,而非刚刚初知晓时的震惊和愤怒,不禁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蒋梦瑶眉头轻蹙,却并没有直接反驳她,而是反问道,“可顾平安早已经成亲了,你看上什么人不好,非得看上他?”
听到这个,蒋梦云也有些不开心,懊恼地鼓了鼓嘴。
郁闷片刻后,才死鸭子嘴硬解释道,“你说那个许溪啊,他是平安哥为了冲喜才娶的,而且,你看他每天都是一副冷冰冰棺材脸,平安哥肯定看到就烦,所以,这几年才一直都不喜欢他、不搭理他的,村里人谁不知道?”
“再说了,平安哥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就算出将入相也不是不可能,但许溪可是男人啊,就连最基本的,为平安哥绵延后嗣都做不了。
难道他还指望平安哥为他守身如玉一辈子吗,不可能的,平安哥肯定也不会允许自己无后的,将来绝对绝对是要再娶姑娘,甚至纳妾的,那些大人物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
蒋梦瑶眼神微闪,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仿佛两人才第一天认识似的。
蒋梦云眼睛也不自禁也眨了眨,一脸的无辜和坦然。
沉默半晌后,蒋梦瑶终是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许溪是过世的老村长给顾平安娶的,他是个大孝子,就算将来发达了,应该也不会让许溪下堂的,所以,你要是嫁给他,顶了天也只能做平妻,这样你也愿意吗?”
蒋梦云点点头,脸上表情虽然不大好看,但语气却异常坚决,“我早就想好啦,许溪是个大男人,不会有孩子,平安哥也不喜欢他,所以,将来肯定就是我的孩子继承这个家。
那以后顾家,还不是由我说了算,平妻就平妻,有什么大不了,我看话本上,那些大官家的女孩儿,还有嫁去人家做妾的呢!”
蒋梦瑶听着她的精打细算,怔愣了片刻,脸色有些难以形容。
上辈子三叔为了利益,将梦云送给县令做填房,她当时骄傲任性,没有出面阻止,否则以她那会在家中的地位,三叔一定会听她的,她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梦云被送进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