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房子塌了,火苗烟尘逼得禁军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没来得及跑的,都被压在了火坑里。
司徒枫踉跄落地,摔得灰头土脸。
属下们见他脸色难看,一个个不敢吭声,只得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
司徒枫将弓箭砸在地上,咬牙切齿:“给我搜,那人受伤了,跑不远,今夜就算把京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人找出来。”
属下齐声说:“是。”
冉清谷刚跳入密道,跑到密道左拐角,别苑整座就坍塌了,密道也塌了一小部分。
双竹看着身后坍塌了的密道入口,呼出一口气:“好险。”
冉清谷没吭声,湿发被冷汗黏在额头上,他脸色惨白,在幽暗的灯火下,更是灰白一片,不像活人。
双竹试探性喊着:“公子,您没事吧?”
冉清谷低低咳了两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因密道不透风,又静谧得吓人,那咳嗽声与血腥味被放大,双竹心下不妙。
他连忙拿着烛火蹲到冉清谷面前,担忧喊着:“公子,公子……您是不是受伤了?”
冉清谷扯掉蒙在脸上的披帛,拿着披帛擦了擦嘴角的血:“我没事……”
他撑着身后的墙壁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走。”
双竹这才看到冉清谷腰侧中了一箭。
箭羽已折断,箭刃没入血肉中,浓稠的血从伤口处流出来,染红了他半身衣衫。
因他最初穿的是繁重的女子宫装,后来为了回去找扳指,他就将繁重的衣物全去了,如今穿着一件洁白的中衣。
现今白衣被染成了血衣。
冉清谷踉跄了下,双竹连忙扶着他:“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冉清谷咬着牙,捂着腰上的伤口,朝着前方行去。
密道出口是在离成王府只有三条街的东大街巷子里。
双竹刚带着冉清谷走出巷子,就看到一队人马在街上呼啸而过。
“这里有血……”一个禁军喊着。
几队人马迅速聚拢而来。
双竹见藏不住,立刻带着冉清谷在巷子里奔跑着。
“那里有人,快追……”禁军喊着。
于是,无数人马追了过来。
双竹好不容易带着冉清谷逃脱,躲在一处草垛处,却听见远处有狗吠叫声。
禁军带着狗出动了,狗若闻着血腥味找来,必定很快找到他们。
冉清谷推开双竹,咬着牙,将那根嵌入血肉的箭头拔了出来。
他冷汗如瀑,面如死灰,因过度疼痛而全身痉挛着。
饶是如此,他哼都没哼一声,仿佛感觉不到疼。
他将箭头随地一扔:“你快走,我走不动了,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了,有成王府在,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也就关进宗正寺查几天而已……”
双竹斩钉截铁:“不行,我答应过三皇子,要保护公子,这是我的职责。”
冉清谷躺在草垛上,气若游丝:“别傻了,再这样耗下去,你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双竹咬咬牙,搬起草垛将冉清谷盖住:“公子,你不要睡,我去引开追兵,你见机逃走。”
冉清谷有气无力喊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