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妃根本就没有邀她,不就是看不起她的出身吗?
“那刘贤妃不是你的姨母吗?你晚点怕什么?再陪陪我,我入宫后,好久都没人陪我说话了。宫里那群人,都看不起我。”
苏喜佯装难过叹气:“良媛有所不知,纵然姨母不怪罪,回到府邸,王妃也是要罚的。”
见藏娇娇脸色有异样,她愈发难过悲戚:“您也知道,王妃最重视规矩,当日您被赶出王府,王妃可是没少罚我们……更何况,她本就看我们不顺眼,这次你让她如此难堪,她肯定会为难我的……”
“她敢。”藏娇娇愤怒道。
想了想,觉得苏喜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她也不能让人太为难,就说:“你先去参加宫宴吧,等你得空了,就来陪陪我,这偌大的皇宫,都没个陪我说话的人。”
苏喜站起身微笑:“那我告辞了。”
她眉目一转:“良媛,就罚跪,会不会太轻了呢?昔日您被王妃掌嘴重罚,都是这个世子妃去挑唆的,没想到如今,你如此仁慈。”
藏娇娇坐起身,怒问:“当真?”
苏喜点头:“可别说是我说的呀。”
藏娇娇蹙眉,眼神狠厉。
苏喜转身往偏殿走去,从侧门而出,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来过东宫。
冉清谷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之前就受过很重的伤,养了五年才稍微好转。
本该发育长身体的年纪,他全都拿去喝药吊命。
也正是如此,他整个人看上去羸弱无比,身形似好女。
七夕正值热季,阳光浓烈无比,就连黄昏的夕阳也无比刺眼。
他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嘴角被晒得干涸起皮,口干舌燥,精神恍恍惚惚,几欲昏厥。
就在他身形摇摇晃晃之际,被几丝冰水溅了一脸。
冉清谷浑身一个激灵,神志被冰水刺激得瞬间清醒了。宫女拿着盆儿,在四周洒扫着,一脸得意洋洋嗤笑:“良媛说了,东宫需得仔细打扫一番,去去晦气。”
“是。”几个拿着扫帚的宫女太监东一扫帚,西一扫帚扫着灰尘。
那灰尘纷纷扬扬,全冲着冉清谷而去。
冉清谷被那灰尘呛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呼吸都急促几分。
看到冉清谷头发上滴着水珠,那宫女佯装恍然大悟,捂着嘴,大惊小怪喊着:“哎呀,世子妃,不好意思,泼到您的身上了,今日东宫忙着洒扫,我一时不察,奴才该死。”
冉清谷看了一眼那宫女。
宫女被这一眼看得脊背发寒。
就好像脖子上架着一把锐利无比的刀,随时能砍掉她的脑袋。
冉清谷抬手擦了擦额头水珠:“无碍。”
宫女这才壮起胆子,吩咐宫人:“都给我仔细点,每个时辰打扫一次。”
她得了藏良媛的青睐,已经成为这东宫的大宫女了。
就连内侍房的太监总管见到她,也得喊一声姑娘。
而这世子妃呢,招惹了良媛,现在不也是让她跪,她就只能跪着。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自己前途光明。
将来良媛可是要做皇妃的,而这世子妃,到头也只能是个王妃,终归要矮良媛一头。
她只要得良媛心意,有良媛护着,这世子妃能奈她何?
每个时辰一次。
不是相当于每个时辰要泼他一次?
冉清谷心里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