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徐莎,问:“你觉得,江海市消失了?”
徐莎摇头,她想了想,说:“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也没有觉得好像消失了什么,潜意识里也没觉得他消失了。”
江枫奇怪:“那你刚才为什么……?”
话没有说下去,徐莎懂了,她轻声:“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那么个想法。我梦到我小时候的事儿了。我就在想,江海市是突然出现,会不会突然消失。哎呀,我也说不好这些……”
江枫不知道徐莎心里所想,但是夫妻这么多年,却是彼此倾心相待的,他轻声细语的安抚她:“不管是与不是,你都不用太放在心里,虽然不是小事儿。但是你只要知道,不管何时何地,我都是陪在你的身边即可。”
徐莎抬头看,浅浅的笑,说:“嗯。”
江枫没忍住,将她拥抱在怀里,说:“不必想太多。”
徐莎:“嗯。”
她本来就是一个豁达的人,被江枫这样一安慰,自然更加的淡定,她轻声:“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我能够遇到你,就是最大的幸运。”
江枫笑了出来,说:“这话要是被袁老听见,不知道会如何。”
在袁老的话茬儿里,一直都是江枫蹭徐莎的好运,江枫找了徐莎,那才是交了好运,可不是徐莎这个话。
徐莎理直气壮:“夫妻之间的事儿,哪里是外人能够分辨的清楚的?”
江枫笑的越发厉害,不过却眼睛明亮,真挚的说:“我才是那个幸运的人。”
徐莎也不反驳这个话,二人手牵手,终于下了山,小老虎听到他们夫妻的声音,汪汪叫了起来,对于一条狗来说,小老虎和小狮子已经算是“老狗”了,不过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这两条狗倒是仍旧生龙活虎的,就连周围几家也都是他们的“小辈儿”,好些个狗狗,都是他们“儿女”,或者“孙子辈儿”呢。
徐莎上前摸了摸小老虎,小狮子立刻也冲了过来。徐莎又撸了一把小狮子的狗头,说:“今晚给你们吃大骨头。”
“汪汪汪汪!”两只狗飞快的摇起了尾巴。
徐莎笑盈盈的,说:“我们家狗都精神。”
江枫含笑:“这算是从小儿看大吗?”
小老虎和小狮子打小儿就很精神的。
“你们夫妻这去哪儿了?一下午都不见人影儿。”徐鸿伟看到他们进门,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徐莎立刻来到他爸身边,靠着徐鸿伟说:“爸,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给我做过小木剑吗?”
徐鸿伟一愣,随即笑了出来,说:“怎么的?”
徐莎立刻:“你知道放在那儿吗?是丢掉了吗?”
徐鸿伟:“没。”
说起这个,他竟然有几分隐约的得意:“你和你妈妈的东西,我都收的好好的。没事儿扔那个干啥?倒是你,都这么大人了,突然又找这个?”
徐莎:“我刚才眯了一会儿,然后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就想起您给我做的小木剑了。”
徐鸿伟:“在我住的那边,等我给你搬过来,还要别的吗?你小时候的玩具,都在呢。”
徐莎用力点头:“要。”
她笑嘻嘻:“所有的,我都要。”
“你呀。”
“姥爷,你都给妈妈做小木剑,不给我们做小木剑。”十来岁的小少年也吃醋哒。
徐鸿伟笑了出来,说:“你们想要,姥爷就给你们做。你们小朋友现在什么玩具没有啊。当年你妈妈什么也没有,性格又淘气。整天说自己要做女侠,我可不是就得给她做小木剑吗?不过你妈妈真是一天一变啊,小时候还说自己要当体育老师;又说自己要做大明星,又说自己要……”
徐莎赶紧的:“爸!”
黑历史什么的,求不提。
小孩子的愿望,本来就很多了啊。
虽然,她那个时候不是纯粹的小孩子,但是,她身体小小的一只,总是要限制脑子的发展的。
嗯,一定是这样。
徐莎:“不要说这些呀。”
徐鸿伟哈哈大笑。
木木和水水一秒精神,一人一个胳膊,拉住了徐鸿伟:“姥爷,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徐鸿伟失笑:“好。”
徐莎黑线:“你瞅瞅我爸和我儿子,真是太不厚道了。”
江枫:“你男人还是厚道的。”
他自吹自擂,引得那三个都呸了一声,江枫牵住了徐莎,说:“走,我最疼你。”
这样的腻歪,徐鸿伟觉得自己要起鸡皮疙瘩了。
他无语:“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够呛,我年轻可不这样。”
徐莎:“…………………………”
她不禁想到了她爸,虽然刚才是一个梦,但是徐莎却晓得那一定是真的。
一个小婴儿吐泡泡都能一惊一乍的人,装什么沉稳呢。
徐莎:“呵!”
果然,年轻的时候,都这样。
她挽住了江枫,“小声”耳语:“江枫啊,我跟你说,其实我爸年轻也是这个样儿……”
徐鸿伟:“什么破闺女,我才没。”
徐莎:“呵呵!”
眼看这爷俩儿又是秧歌又是戏,徐婆子大吼一声:“吃饭!”
几人瞬间乖巧入座。
所以,一个家里有个大家长,好重要啊。
深秋的夜,江枫和徐莎依偎在一起,昏昏欲睡。
鹏城的十月可没有什么凉意,徐莎的身上搭着薄薄的太空被,懒洋洋的趴在枕头上,脑子迷迷糊糊,她失去记忆的时候,江海市出现了;那么她恢复记忆了呢?
徐莎迷迷糊糊睡着,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徐莎瞬间清醒,她赶紧坐起来,立刻就看到自己坐在商场的地上。
哦豁!
所以,她恢复了记忆,对她并没有影响。
她依旧出现在江海市了,她昨天就是在这里离开的,今天出现,自然也是这里。她坐起来,就地找到厚棉袄穿上,不管外面是什么天气,这里倒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寒凉。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温度的关系,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化。
就好比说这里的食品,只要不拿出去,放了十几年就跟昨天放进来的一样,没有一点点变化。但是主要拿出去,就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慢慢的长斑点,变质掉。
徐莎已经穿越十八年了,她对这座城市,已经如同自家后院儿一样熟悉。
她穿上小皮靴,溜达出商场,不过现在她可不是刚来的时候,对探索城市格外有兴趣。而这十八年也让徐莎确定,除了他们夫妻,这座城市是没有旁人的。
现在,她已经门清儿了。
徐莎站在门口,正准备扔个硬币决定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徐莎猛地回头,多了几分惊悚。
没有下雨,江枫不应该出现的,为什么会出现脚步声?
她飞快的就要躲起来观望,可是还没等有什么反应,就听到人没到,声音到了。
“莎莎!”
徐莎一顿,愣住了。
江枫啊!
她向外看去,还真是没有下雨,徐莎应了一声,就看江枫已经出来了,江枫看到她,吁了一口气,说:“我还怕自己突然出来吓到你。”
这才大声叫她的名字,让她知道是他,心里有个数儿。
徐莎上前,牵住他的手,说:“你怎么会出现?”
江枫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醒了就出现在这里,我也吓了一跳。”
虽然鹏城雨水还挺多的,但是今天气候相当不错,根本没有下雨,他醒来后透过商场的窗户向外看也是没有下雨的。正是因此才格外的诧异。
“还真是晴天。”
徐莎:“怎么回事儿呢?”
江枫摇头,夫妻俩默默对视,突然间,徐莎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看我们像不像是两只受惊的兔子?”
江枫:“像,不过,没事儿!”
徐莎撒娇:“在你心里,就没有什么是有事儿。”
她跳到江枫的背上,说:“你背我。”
江枫:“好!”
他背起了徐莎,笑着说:“背着小猪出去卖喽。”
徐莎:“啊!”
她尖叫一声,笑出来:“你舍得吗?”
江枫颠一颠,很肯定又理所当然:“当然不舍得。”
徐莎笑了出来,她说:“那你看,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都不舍得。”
她在他的背上,揉着他的头发,说:“不知道是不是以后每天你都能跟我一样出现在这里……哎,哎哎哎?”
江枫抬头:“怎么……”了字还没有说出来,也瞬间呆住,不可思议的说:“下……雪了?”
他有点不能想象的说:“怎么会突然下雪了?”
说破了天去,鹏城也不可能下雪啊!
所以,这里是怎么回事儿?
徐莎也迷茫啊,鹏城不可能下雪,难道江海市就能吗?
江海市可是海岛城市啊,要说下雪,就她知道,十来年才那么一次,而且,雪花还没落地就化掉了。所以这下雪,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