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巡正搂着一名美妾赏花,看到纪珩等人走来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便听他们说要打听孩子的事情,面色瞬间变难看。挥了挥手,身边的美妾不敢触他霉头,识趣离开。
吐了口浊气,王巡才开始说起一段陈年往事。
“这孩子的生母是我原配夫人,之前怀过两胎都没留住,原本大夫都说这一胎保住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娘便经常去外面求神拜佛,希望能平安生产。”说到这里,王巡神情掺杂着一丝恐惧:“谁料生产当天,孩子活了大人却没保住。”
宋佳月忍不住说:“这也不是孩子的错。”
“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王巡道出另外的隐情:“下葬时他娘的皮肤都是青色的,没几天听说连接生的产婆都死了,且自从他降生,府里就经常发生意外……好在这个月一过,厄运也就结束了。”
之前便听家丁说过下个月要把孩子送去庙里,这会儿王巡再次强调了时间,一名玩家忙问:“为什么要等这个月过去?”
王巡:“前年我就想把孩子送走,不过天大师托人送来条子,说这孩子和我缘分未尽,必须要让他在府中养足四年,才能送走。”
纪珩突然抬眼:“天一卦?”
王巡点头:“当时家中怪事连连,我去求见大师。可惜进宅子后走么也走不到正厅,最后是一条蛇为我引路,把我带出来。”
说到这里无限感慨:“大师不愧是世外高人。”
纪珩似乎想到了别的方面,看着他:“你请我们来,怕是另有缘由。”
王巡尴尬地挠挠脑袋。
什么怀疑家中美妾是狐狸精变得,不过是托词,他就是想保证最后一个月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变故。
纪珩:“可惜我们道行有限,有些问题无力回天。”
王巡笑意顷刻间消失,手指紧张地合拢:“什么问题?”
“很复杂。”纪珩:“不过我们会多留几日,相识一场,至少保全你的安危。”
王巡连忙抱拳感谢。
卫骏悄悄拉苏尔到一边:“看出来了么?”
苏尔只是纳闷纪珩一个不多话的人,为何要多费唇舌。
卫骏低声道:“那孩子有古怪,管家仆人又常年虐待他,宅子里迟早要出事。一旦出事了,岂不是说明我们无能?”
王家瞧着有权有势,到时候一迁怒,必定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苏尔反应过来:“如此一来真有闪失,只要王巡活着,他反而会认为是我们的功劳。”
甚至会更加依赖,寻求一种心灵上的支撑。
卫骏也不是无缘无故和他说这些,之前在鬼宅,老者朝苏尔下手。卫骏担心他因此留下阴影,所以特地强调说:“天一卦道貌岸然,不过你也别太过害怕,就像纪珩人模人样,但一对比是不是显得更可怕些?”
“……”
好像是这个理。
纪珩并非完全只说不做,他让王巡搬到自己隔壁的屋子。
王巡忙着叫人去收拾东西搬房间,纪珩朝卫骏和苏尔看来,似乎听到了他们刚刚的交谈。
卫骏丝毫不心虚,从容讨论着副本:“主持人唯一给出的信息是让我们改变命运,会不会这就是通关条件?”
这个副本最头疼的地方在于主持人没有明确说明通关条件。
苏尔指了指自己。
卫骏紧皱眉头,的确他是个例外,不改也不会死。望向其他人,用目光询问有没有类似的经历。
大家先后摇头,宋佳月开口道:“主持人神出鬼没,通关条件模糊不清,迄今为止我还是头一回碰到。”
苏尔一直在观察纪珩,发现对方好像有所隐瞒,直至有玩家的蛇又开始嘶叫着讨血,众人散开后,苏尔才快步跟在纪珩身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只是猜测,”纪珩道:“还需要一些事情佐证。”
说完竟是发出一声低叹,这声叹息太过沉重,夹杂着很多因素,苏尔只从其中听出无奈。
纪珩突然伸出手,抓住偷袭的蛇,面不改色划破手指喂给花蛇两滴血,花蛇虽然不满足,不过没再发动暗袭。
相较而言,苏尔身后的蛇就乖很多,还没从不久前被小孩揉搓的噩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