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剑眉微挑。
小甄善瞬间怂了,“好吧,好吧,你不说就不说,反正我知道就行。”
燕初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乖坐着,别闹。”
小甄善有恃无恐,“反正我把马车翻过来,也没人敢说什么,师父会护着我的,是不是?”
燕初无奈摇头,却没否认。
小甄善满足地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丝绸一般的发丝,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只是到了今天,她才敢肆无忌惮地做。
“师父。”
“嗯?”
“你娶我好不好?”
燕初眸中有一瞬的幽深,淡淡道:“羞。”
即使自家师父只说一个字,她也知道他的意思。
小甄善不在乎地哼哼,“我要是不把‘羞’给丢了,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当你的徒弟了,别想把师父你这个大美人抱回来的,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羞的,还是……”
小甄善瞪大眸子盯着他,“师父就想跟徒儿玩玩,骗徒儿的感情,嘤嘤嘤,师父,你太过分了!”
燕初:“……”
从前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徒儿还有这么闹的时候?
最后,关于娶不娶的问题,大猪蹄子师父还是没给准确的回应,但小甄善也不气馁。
当确定关系,师父就答应娶她,她才会疑神疑鬼呢。
在她看来,她家狮虎这是重视他们这段感情的表情,不轻易许诺。
甄善:呵!
……
祭天前,皇族权贵要先斋戒三天。
而这三日,他们就住在圜丘附近的行宫。
仁帝为国师安排了一处安静的院子,并下令,不许任何人随意踏足那,免得冒犯了国师。
权贵们心想:哪个傻子敢随意去招惹国师,又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滋润。
燕初倒是无所谓住在哪,他其实不在意什么规格,否则,先前也不会谁都不带,就出外寻找小甄善和药草。
只不过,银月帝王因着种种关系,总是把国师奉到最高位,仿佛不这样,他就会发怒毁了银月的江山似的。
按照燕初所说:仁帝这是舍本逐末。
保住江山的重点根本不在他一个国师的身上。
可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是帝王必修的,然而,有哪几个帝王真的明白这个道理呢?
他们总是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认为是天子,平民卑贱,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若是仁帝将放在我身上的心思,用于治理天下……”
燕初负手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庭院,淡淡出声。
只是话到一半,他却没再说下去。
小甄善站在他身边,抿唇,“他确实不配为帝,师父又何必为那种昏君多思多虑呢?”
燕初垂眸看他,瞳眸中似有复杂的情绪划过,只是待小甄善再看,却什么都没有,只余她的身影。
虽说在师父忧国忧民的时候,想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有点没心没肝,但小甄善的心还是悸动了一下。
她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仿佛承诺地说:“师父,您别担心,会有转机的。”